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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你现在变好了,迷途知返了,”陈瑶看着于琴:“你戒毒后大脑就会慢慢清醒,就会慢慢找回原来的自己……”
于琴笑了:“谢谢你,妹妹,姐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人。”
陈瑶举起酒杯:“来,妹妹敬姐姐一杯,还望姐姐多关照张伟。”
于琴笑了笑:“这家伙还需要关照?我现在是需要他关照我的公司啊,老郑一进去,,没有他,公司哪有今天?呵呵……”
“那也是你大力支持的结果,他经常和我说起你对他的鼎力支持,他能有一点成绩,和你的坚定支持是分不开的。”陈瑶微笑着看着于琴。
于琴神态好多了,边吃菜边对陈瑶说:“真不好意思,我前几天去看老郑才知道原来你是高强的……唉,我还一个劲在你面前提何英,太抱歉了……”
“没关系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没离开海州的时候也不认识你们,不知者不怪,再说,我一直把何英当朋友看的,从没有把她当仇人,不管她如何看我,其实,何英人不坏……”陈瑶缓缓地说。
于琴点点头,看着陈瑶:“妹妹,你的心真好,心胸真宽广,我向你学习。”
“姐姐夸奖,呵呵……”陈瑶笑起来:“我们互相学习……对了,小家伙出去散步买水果怎么还没回来?我打电话问问。”
刚要打电话,张伟提着水果进门了。
于琴看着张伟:“小白脸,我把你的美女占用了半个小时,有没有意见?”
张伟看看陈瑶,笑笑:“没意见,你占用好了。”
陈瑶温柔地看着张伟:“来,吃饭。”
饭后,陈瑶挽留于琴住下,于琴推辞要回去,边笑着说:“我住这里会打扰你们活动的,咱还是知趣的好,回去喽……”
陈瑶也不再挽留,让张伟开车把于琴送回去。
等张伟把于琴送回去回来的时候,陈瑶已经收拾完了餐桌,打扫完了卫生,正要去洗澡。
张伟连忙换了衣服,两人一同洗澡。洗完澡,穿着睡衣,张伟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看电视,陈瑶坐在沙发那头,把张伟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找出一套指甲剪,细心地给张伟修脚指甲。
张伟边拿遥控器换台,边问陈瑶:“于琴和你说什么私密话了,还要我出去?”
陈瑶边低头给张伟剪脚指甲边说:“没什么私密话,都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怎么?汇报给你听听。”
“别,不用,你们女人的事情,我知道干嘛?”张伟摆摆手,又说:“今天很意外啊,于琴突然想到过来,而且,潘唔能竟然会没让她陪过夜……这潘唔能整个一大色郎,不是个好东西,他动别的女人我不管,要是敢动我的女人,敢动你一根头发,甭管他多大鸟官,多强的势力,我绝不会放过他,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张伟的眼神里露出凶光。
陈瑶手哆嗦了一下,抬头看着张伟发狠的表情:“哥哥,你放心,有你在,没人敢碰我的,再说,我也知道保护自己的,我绝不会做任何对不住你的事情!但是,我不要你去做什么傻事,遇事要冷静考虑,要用脑子考虑,在我眼里,潘唔能的命抵不上你一根头发……”
张伟感动地看着陈瑶:“姐,你的每一根头发都是我的生命。”
陈瑶温存地笑着,细心为张伟修剪,修剪完,又仔细打磨,然后才拍了拍脚背:“当家的,好了。”
张伟坐起来,对陈瑶说:“姐,你躺好,把交给我,我给你修剪修剪。”
陈瑶乖乖躺下来,把脚放到张伟腿上,张伟拿过修剪工具,认真给陈瑶修剪。
陈瑶的脚很白很嫩很漂亮,张伟轻柔地为陈瑶边修剪边揉捏,陈瑶闭上眼睛,舒服地享受着……
修剪完,张伟又给陈瑶按摩全身,从脚开始,直到头部。
张伟按摩地穴位很准确,手法略微放轻,陈瑶连连赞叹:“哥哥……你真是高手,按得太准了,等以后咱不做旅游了,咱去开一家推拿按摩店吧,你按摩,我收钱……”
张伟呵呵笑着在陈瑶的屁股上拍了两下:“那我是不是要戴上墨镜呢?”
陈瑶“扑哧”笑起来:“你还记得我那次的话啊,哈哈……”
张伟边给陈瑶按摩肩周边说:“老婆的话永世难忘,嘿嘿……以后,我有空多给你推拿,整天坐电脑开车,颈椎和肩周都很容易发炎的。”
陈瑶:“嗯……好哥哥……”
推拿完,陈瑶翻身,伸开双臂:“哥哥……抱抱莹莹!”
张伟弯腰一用力,将陈瑶抱起来,随手关掉电视,走进卧室,放到床上:“姐,今晚你一定会睡得很香,我的按摩手法是第一流的。”
陈瑶幸福地开心笑着:“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睡得很香,很香……”
张伟看着陈瑶娇态可掬的样子,心中一荡,急忙上床,宽衣解带,一把将陈瑶搂进怀里,随手关掉了床头灯……
黑暗中,室内的空气有些暧昧,传来急促的喘息声,还有床有节奏晃动的声音,夹杂着陈瑶断断续续的呢喃:“哥哥……轻一点……”
当暴风骤雨结束之后,张伟在陈瑶的怀抱里沉沉睡去,表情放松,嘴角紧抿,呼吸均匀,像一个孩子。
陈瑶靠在床头,看着月光下小男人年轻而又成熟的脸,里面分明还有一丝稚气和天真,心里充满了欣慰和感动,幸福的感觉在全身环绕。
寂静的夜里,只有自己和他一起,刚刚在一起品味了爱情绽放出的激情和热烈。
陈瑶轻轻动了一下,将张伟的脑袋轻轻放在枕头上,给张伟盖好被角,然后,轻轻穿好睡衣,下床,缓缓而行,出了卧室,穿过客厅,上了阁楼,进了佛堂。
陈瑶没有开灯,跪在佛龛前,借着如洗的月光,点上香火,低头,合掌,嘴里轻声呢喃道:“佛祖在上,感谢佛祖赐予我的生命和阳光,感谢佛祖让我在凡尘超度余生,感谢佛祖给予我生活的新希望……佛祖保佑我,保佑我和我的心上人,安然生活,平稳生活,过平凡而安静的日子,不要罪恶和邪恶来侵入我们,让坏人恶人远离我们,保佑我们平平安安过一生,改日,我会和我的心上人一起专程渡海东去,烧香拜佛,感谢佛祖在天之灵……善哉,阿弥陀佛……”
夜深了,喧闹的城市安静下来,四周万籁俱寂,只有夜空中的一弯月亮,余晖穿过窗棂,静静地洒在跪地不动、低头喃喃细语的陈瑶身上……
离漂流正式开漂的日子越来越近,张伟这些日子丝毫不敢懈怠,各项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大的项目已经竣工,漂道即将试漂,之后进行改进,农家乐饭店马上开始试营业,职工工作餐也在饭店里吃。漂流运营流程在张伟脑子里不停反复回映,从放水、放艇、安全护卫、收艇、售票、验票、救生设备发放,每一个环节和流程都反复斟酌,具体责任到人,生怕有一点疏漏。
营销这一块,因为宣传攻势到位,广告效果反应火爆,每日电话咨询的散客和团队络绎不绝,小洁成了专职电话接听员,忙得不亦乐乎。根据对代理商的调度,域内团队数量不少,开业当天将达到40个,3000多人,域外的团队游客目前已经联系的就有30多,其中光瑶北天马预约的就已经达到了13个,700多人。
张伟不禁赞叹瑶北天马旅游的工作业绩,这么短期内能发这么多团到南方,在自己那个经济发展水平一般化的老家来说,确实不简单。
对外抓营销,对内抓运营,成为张伟这些日子的主要工作内容。
于琴呢,营销的事情帮不上忙,就协助张伟抓后勤和行政,干杂活,也是很忙碌。
有时候因为连夜开会布置任务或者工程加夜班,张伟和于琴都吃住在工地上,陈瑶有时候心疼张伟,会开车去给张伟送去自己亲自做的汤和饭。
整个漂流准备工作按计划在稳步推进,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于琴那天因为撕了潘唔能床头的陈瑶头像大照片,惹恼了潘唔能,为了弥补过失,3亲自安排玲玲给潘唔能送去了10万元“零花钱”,算是赔礼道歉。
于琴不想得罪这个兴州旅游的实权人物,一点都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自己的钱途都在他手里攥着呢。
潘唔能当然也不想失去于琴这棵摇钱树,这女人以前除了供自己发泄之外,还能源源不断提供“零花钱”给自己,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女人,基本不再需要于琴来伺候,但是财源是不能断的。
因此他在笑纳了于琴的“零花钱”之后,也就不再追究那事,对漂流开业前的各项筹备工作还装模作样表示关心,打电话询问了于琴两次,又嘱咐旅游局领导要靠上抓好。
于琴小心翼翼周旋在潘唔能左右,为了防止潘唔能再来骚扰自己,于琴灵机一动,把功夫下在潘唔能的黄脸婆老婆王英身上,没事就约王英出来喝茶,听王英趾高气扬炫耀老公的权势或者倾诉独守空房的寂寞,或者陪王英去购物,隔三差五买点小礼物送给她。
这一招很管用,潘唔能虽然在外面胡作非为,在家里却不敢得罪老婆,因为自己的发迹就是得益于自己的政治婚姻,没有老丈人当初的提拔,就没有今天的潘副市长。
于琴经常和王英在一起,两人无话不谈,关系亲热融洽,潘唔能偶尔想找于琴发泄一下裕火,一打电话听于琴说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吓得连忙挂机,不敢再打电话给于琴,生怕被老婆抓了现行。
于琴为自己的得逞暗暗高兴,心里又一直还记挂着陈瑶,打算如法炮制,琢磨找个时间约陈瑶出来认识王英,交个朋友,如果潘唔能知道陈瑶经常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或许就会死了这条心。
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于琴心里暗自得意。
于琴对陈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和好感,在她面前常感到自惭形秽,又感到充满人生的理想和希望,总想尽最大的努力帮助陈瑶,决不能让潘唔能的卑鄙目的得逞。
于琴理解陈瑶不想让张伟知道的想法,张伟的血性方刚,做事情容易冲动,万一愤怒之下做出傻事,会毁掉自己的一生。于琴知道陈瑶是如此深沉地爱着张伟,呵护着张伟,因此在张伟面前说话很小心,绝不泄露潘唔能对陈瑶有盘算的任何蛛丝马迹。
每每看到张伟和陈瑶恩爱亲热的样子,于琴就心里生出无限羡慕,又很感动。伟大的爱,往往寓于平凡和安静之中。
于琴不知道老郑暗算老高的事情,没事的时候常到老高新开张的大地旅行社去坐坐,聊天拉家常。因为知道了陈瑶之前的身份,于琴从不在老高面前提起张伟和陈瑶,只谈老朋友感情。
老高多次在于琴面前拐弯抹角问起老郑最近的动向,于琴总是不露声色扯开话题,这让老高不由认为张伟那天说的话更加可信,更确定认为老郑一定在广东忙乎那个度假村开发项目,更加确信是老郑骗了自己,在利用自己之前的投资和打下的基础搞开发。老高甚至萌发了改天悄悄飞广东去抓老郑现行的想法。
于琴其实有些奇怪,老郑吸毒进戒毒所的事情在海州的圈子里并非秘密,老高竟然不知道,既然他不知道,自己当然不想告诉他,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陈瑶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忙,里外忙,公私都忙。
旅游旺季逐渐来临,发团和地接量都显著增加,特别是发团,除了老的线路之外,瑶北红色旅游线超级火爆,报名的散客和组团单位每日络绎不绝。从第一批由瑶北天马地接的团反馈回来的情况,对方的接待和服务绝对过硬,可以信赖,于是后面的团队就全部由天马旅游来地接。徐君又安排了计调部的一个专门人员和小如对接联系,专门负责红色旅游线的计划调度。
高强自从新公司开业,就没有停止对陈瑶的骚扰。高强现在改变了战术,采取温柔进攻法,每日一大早会给陈瑶一个短信:“早上好”;中午呢,就是:“很忙吧?注意休息”之类的;晚上是:“辛苦了,早休息”等等,不厌其烦,不温不火,时不时还弄一首爱情小诗发过来,无非就是爱啊,思念啊之类,弄得陈瑶哭笑不得,有火发不出。陈瑶知道高强在搞迂回新手段,一律不加理睬,也不让张伟知道,短信来了就删,从不回复。
其实,陈瑶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张伟的安危,陈瑶宁可自己受点委屈也不愿意张伟出事。陈瑶知道,一旦把高强逼急了,他会狗急跳墙,会铤而走险,上次海州遇险只是个前奏或者警告。陈瑶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在不强烈刺激高强的前提下,高强接受这个现实,自动对自己失去兴趣,放弃退出。
还有一个让陈瑶烦心的事情,就是地税局查账搬走了公司的账本和财务电脑主机,10多天了,一直没有回复结果,严重影响了公司财务的正常工作,陈瑶派人去地税稽查局催问,对方说在查,还没结束,一直这样推诿。
陈瑶知道这其中定有道道,决定亲自去问个究竟。
这天上午,陈瑶亲自带着财务部姚经理去地税稽查局三科,询问查账的事情。
科长就是那天进陈瑶办公室的那个中年人,看陈瑶来了,爱理不理:“帐还没查完,回去等信。”
“那么,我想知道,大概多久能查完呢?”陈瑶强压住火气,委婉地问科长:“没有电脑主机,我们财务无法进行正常工作。”
“什么时候能完?我的工作还要听你安排?给你汇报?”科长一翻眼皮,点着一棵烟,冲陈瑶喷出一口烟雾,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陈瑶摆摆手,拨开烟雾:“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询问,如果你们需要继续详细查询,那么,能不能把相关资料复制下来,让我们把电脑主机搬回去,里面有我们的财务运作系统,没有这个系统,我们的财务无法进行运作。”
“不行,你们的工作管我鸟事?”科长斩钉截铁:“没查完帐,不出结果,电脑主机不能搬。”
“你们什么时候是个头?10多天了,一个小旅行社的账目,没完没了?”陈瑶火了:“你们到底要什么结果?你们需要什么样的结果?”
“什么时候是个头,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要什么结果,我查出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我说是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科长也提高了嗓门。
“我们一贯遵守法纪,从不违规操作,你们查了这么多天,没有查出结果,就要故意刁难我们,为难我们,你们这是国家执法部门的服务意识吗?”陈瑶理直气壮。
“我就是刁难你,你能怎么着?看不出,你还挺硬,不服气?告诉你,你这帐是上头指示的,没有上头的指令,没有完。”科长看着陈瑶,话里有话:“如果你能找到你们分管旅游的市领导通融一下,事情是很好解决的。”
“少来这一套!我没过错,我干嘛要找分管市领导?如果我有违法行为,你们尽可以刁难我,如果我没有违法行为,你抓不到我把柄,你故意刁难我,我不怕!大领导我得罪不起,你这样的执法部门,我不在乎!我按章纳税,守法公民,你执法部门,执法不公,刁难纳税户。一,我会去告你们,直接告到省地税局,直到国家税务总局;二,我要向新闻媒体反应,本地的你们关系好,不敢曝光,我找浙江卫视小强热线,我找钱江晚报、都市快报,我找更多省里的媒体,那不是你们的势力范围,我就不信你们能一手遮天!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陈瑶毫不示弱,铿锵有力地说完这话,扭头就走。
科长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惶惶不安,急忙摸起电话。
陈瑶回到办公室,心里郁愤难平,打开电脑,开始写申诉材料,准备写好后直接寄给省地税局和省级新闻单位。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陈瑶心里很有底气,因为她知道自己手里没有把柄让对方攥着,浙江的钱江晚报和都市快报都市很敢于直言的,兴州晚报就废了,对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曝光的。
陈瑶在写材料的时候,刻意避开了市领导指示这一点,她不想把事情搞大。刚写完申诉材料,打印出来,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张伟来了。
张伟提着买来的盒饭:“姐,我这会正好没事,买了午饭,咱一起吃。”
陈瑶一阵高兴,把打印好的材料反过来往桌面上一放,站起来走到沙发前,看着张伟,笑呵呵地:“傻熊,知道关心人了,你咋知道我还没吃午饭呢?”
张伟看了看陈瑶反过来白纸的动作,觉得有些反常,不过也没多想,傻呵呵地笑着在沙发上坐下,边打开买来的饭菜:“猜的,刚11点半,我猜你可能没吃,因为我也没吃,这叫心有灵犀……”
陈瑶开心地挨着张伟坐在沙发上,搂着张伟的肩膀,在张伟脸颊上亲了一口:“好乖的小男人,奖励你一口。”
陈瑶刚伸手要吃饭,张伟轻轻拍了拍陈瑶的手背:“好孩子饭前都要洗手的,我刚洗完,你还没洗。”
陈瑶笑嘻嘻站起来出门去洗手,张伟也跟着站起来,走到老板桌前,随意拿起陈瑶刚才反过来的材料观看……
陈瑶洗完手进来的时候,张伟正坐在沙发上等候陈瑶吃饭。
两人边吃边聊天。
“姐,最近公司没什么事情吧?顺利不顺利?”张伟问。
“挺好的啊,挺顺利的,”陈瑶边吃饭边看了一眼张伟:“傻熊,怎么想起问这个话题?”
“我就是顺便问问,”张伟闷声吃饭,有些不乐:“我不喜欢你有事情瞒着我。”
陈瑶不由扫描了一眼放在办公桌上的申诉材料,轻声说:“哥哥……咋了?怎么不高兴了?我没什么事情瞒着你啊……别不高兴啊……”
陈瑶轻轻晃动着张伟的膝盖。
张伟指了指办公桌:“出了这么大事情,你还说没事?我问你你还不告诉我。”
“哦……”陈瑶笑起来:“你刚才看到了?呵呵……这个事情没关系的,就是税务局的正常例行检查,拖拉了,我去催了几次没效果,我打算去申诉的,这属于正常的事情,不是大问题。”
张伟将信将疑:“是不是什么人在故意背后捣鬼?”
陈瑶摇摇头:“正常税务稽查,哪里有什么人在背后捣鬼,我又不得罪人,人家捣鼓我干嘛?”
张伟摆摆手:“姐,不能这么说,同行是冤家,同行背后捣鼓同行的多了,另外,这地税稽查的为什么查这么久不结案,还牛逼哄哄?我觉得是不是他故意在整我们?”
陈瑶依旧微笑:“这属于公务部门办事不力,老爷作风,办事效率低下,办事态度恶劣,别想多了,我呢,就去投诉他们的这种恶劣工作作风,也是正常申诉。”
张伟皱皱眉头:“是不是他们想要吃东西的,你没给他们表示表示?这年头,都要打点的。”
陈瑶摇摇头:“我站得直行得正,从不偷税漏税,干嘛要给他们打点?当然,平时逢年过节,例行的打点是不可少的。”
张伟生气地拍了一下茶几桌面:“妈的,明白是敲竹杠,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地税局评理,穿着国家的制服,吃着纳税人的供养,却反过来难为纳税人,这就是国家公务员的作风?”
陈瑶忙摇着张伟的胳膊:“我上午已经去过了,话已经说透了,你不要去,再去和他们吵没什么用的,除了出口气,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对解决问题起不到什么更好的作用,对付这种不作为的基层执法部门,我看还是借助舆论和上级机关的力量比较好。”
张伟听陈瑶说的有理,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也就不再说什么,低头闷闷吃饭。
陈瑶吃过饭,看张伟闷闷不乐的样子,边给张伟倒了一杯水,边对张伟说:“哥哥……高兴一点嘛,别这样嘛,这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会解决的。”
张伟不想让陈瑶为此不乐,于是抬起头笑了笑。
陈瑶趁势坐过来,挎着张伟的胳膊,挨着张伟的肩膀:“哥哥……我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张伟看着陈瑶,伸手轻轻抚摸着陈瑶的头发。陈瑶的头发保养的很好,每一根都那么质地发亮,自然飘逸。
“我想,等你有时间,咱们一起会回你老家一趟,一是看看你父母,二呢,考察一下旅游方面的事情……”
张伟一听来了精神:“好啊,这回去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媳妇了,不用像春节那样弄个假冒媳妇糊弄老娘了……”
陈瑶乐呵呵的笑起来,将头靠在张伟肩头:“可是,人家还没有过门呢……没过门之前,按你们哪里的风俗,是不是要先定亲啊?”
“是啊,要先定亲的,双方老人坐在一起,商议好,就把亲事定下来了,”张伟乐呵呵地:“等下半年我忙完,把我父母接过来,和你妈妈和叔叔见见面,大家商议下就好了。”
陈瑶点点头:“嗯,好的,这次回去可以先给你父母说一下,打个招呼。”
张伟又有些犯愁:“不过,近一段时间我很难有空啊,漂流即将开业,我整天忙得焦头烂额,真的是日理万机了。”
陈瑶温柔地对张伟说:“没有关系啦,我的时间好安排,自己说了算,等你忙完开业再说好了。”
“嗯……等老郑出来,我就解放了,不用天天管这么多了,就有空闲时间了……”张伟拍拍陈瑶的手背。
“嗯……等老郑出来。”陈瑶慢慢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等他出来……或许你就真的是空闲了……”
“或者,如果我是在抽不出时间,你可以先回去一趟,一是代我看看父母,二是考察旅游事项,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大事。”张伟轻轻握着陈瑶的手。
“嗯……等等再说吧,不着急,我是先给你汇报一下的,省的到时候你觉得突然,先给你通通气……”陈瑶柔顺地看着张伟。
“好乖的女人啊,”张伟把陈瑶搂过来,两人亲热地抱在一起接吻,好一会才分开。
陈瑶脸红红的,从张伟的怀抱里出来,看看门口:“要是刚才有人推门进来,那多不好意思……”
“怕什么,咱老公老母,两口子调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张伟大大咧咧地一把把陈瑶又搂过来:“要不,在这里活动活动……”
“你要死啊,吓死我了……”陈瑶吓了一大跳,惊慌地挣脱出来,脸色通红,用力拧了下张伟的胳膊:“坏蛋傻熊,无法无天,要是被人看见,丢死了……”
“嘿嘿……”张伟笑了起来,默默陈瑶的脸:“滚烫滚烫的,还真害羞了啊,真奇怪,在家里你为什么就不怕,在这里就怕呢?”
“坏蛋,你是个坏银,你自己去想,不告诉你……”陈瑶嘻嘻地站起来给张伟去倒水。
张伟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轻轻笑起来。
“笑什么?哥哥。”陈瑶倒完谁,回来坐下,攀着张伟的肩膀。
“我在想啊,我父母和你妈妈叔叔见面的时候,这个语言沟通问题啊,都是一个国家的人,但是,还得需要你在中间做翻译,哈哈……”张伟不由又笑起来。
陈瑶也笑起来:“可见推广普通话是何等地重要了。”
张伟又说:“等我们会瑶北的时候,提前和那小如联系一下,请她吃顿饭,她最近可能要往我这边发很多团,现在她是我的大客户了,在帮我们赚钱呢,这女孩可真不简单,从瑶北这么落后的地方,能组起这么多长线团。”
“不用我们请她,应该是她请我们,”陈瑶呵呵笑着:“别忘了,我还是她的客户呢,我现在发瑶北红色旅游的团队,地接都给天马旅游了,他们地接的质量很棒……这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呵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意思。”张伟重复了一遍,坏坏地笑起来。
张伟吃好饭,喝好水,站起来:“丫头,我要去忙了,拜拜。”
陈瑶站起来,搂住张伟的脖子,踮起脚:“老公,吻别……”
张伟搂住陈瑶,两人深深接了一个吻,然后拍拍陈瑶:“姐,我走了。”
张伟走后,陈瑶打扫了一下卫生,坐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申诉材料沉思了一会,把财务部姚经理叫上来,对她说:“小姚,地税稽查的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陈董,”姚经理说:“要不我再去跑一趟?”
“嗯……”陈瑶找了个信封,把一份材料装进去,封好口,递给姚经理:“辛苦你再去跑一趟,去之后,你直接找那科长,你这样说,说我们陈董整了一个汇报材料,准备上报,请他审查一下,看看事实有没有出入,如果没有什么出入,我们准备上报省地税局和省级有关新闻单位。”
陈瑶刚才又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再缓和一下矛盾,争取将问题解决在最小的范围内,能不扩大矛盾就不扩大。自己仁至义尽,如果他们不作为,再捅到新闻单位,也算是有个交代。
姚经理点点头,接过信封,去了地税局。
陈瑶用手轻轻揉揉额头,放松一下大脑,调理一下头绪,然后打开电脑,看那天徐主任发给自己的照片,突然想起潘唔能移花接木把自己头像放大弄成果体照片的事情,心里一阵愤怒,一阵羞耻,一阵痛恨,把照片文件夹连同照片一起狠狠删除,扔进回收站,又将回收站清空。
陈瑶又找出自己和张伟过年期间在张伟老家拍的照片,边浏览边陷入对往事的甜蜜回忆,一会找了一幅张伟站在山顶,伸开双臂,仰天大笑的图片,设置为桌面。
看着张伟开心大笑的神态,里面包含着些许的率真和可爱,还有发自内心的开心和快乐,陈瑶忍不住轻声笑起来:“傻熊哥哥……”
一会姚经理回来了,向陈瑶汇报:“陈董,信给那科长了,按你的吩咐把话捎到了。”
“哦,他什么反应?”陈瑶看着姚经理。
“打开看了半天,什么也没说,不过脸上的表情不大自在,一会收起信封出去了。”姚经理说。
陈瑶点点头:“嗯……好,我知道了,你下午吧,辛苦了。”
姚经理站那里没动,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情?小姚。”陈瑶看着姚经理。
“陈董,今天下午我出去,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姚经理说。
“小姚,咱姊妹情同手足,有什么不好说的?”陈瑶笑了:“说吧。”
“是这样的,陈董,我下午再地税局等那科长的时候,一个同情我们的办事员悄悄对我说:‘你们分管旅游的市领导是地税稽查局局长的把兄弟,关系特铁,你们看找找那市领导,一定能帮上忙的。’这话我听了不知真假,不过我想得和你说,说不定对我们有帮助。”姚经理认真地看着陈瑶。
霎时,陈瑶心里全部明白了,事情真相大白,一定是潘唔能指使自己的把兄弟来为难自己的,背后的黑手是潘唔能。而潘唔能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去有求于他,然后他顺势霸占自己。
陈瑶觉得一阵寒意,人民公仆,国家赋予他们的权力就是这样来使用的。
但陈瑶没有畏惧,心地坦然,因为自己没有偷税漏税行为,抓不到把柄他们是没有办法的,而且,违规拖拉,扣押物品不放,迟迟不出结果,反倒让自己抓了把柄。
陈瑶想了想,笑着对姚经理说:“好,你提供的消息很重要,谢谢你小姚,我回头再考虑一下。”
姚经理走后,陈瑶看着电脑桌面上张伟的照片入神,从张伟那纯朴直率的眼神和开心灿烂的笑容里,汲取到了无穷的力量。
陈瑶心里默默地对张伟说:“哥哥……你是我生活的勇气和生命的源泉,有你在我身边,我无所畏惧,我充满朝气,我会永远爱你,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有何艰难险阻……我会永远忠于你,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然后,陈瑶坚定地给自己打气:“绝不屈服,坚持韧性的战斗。”
张伟从陈瑶公司出来,开车直奔山里工地,路上,张伟的心湿湿的,潮潮的,眼角有些发酸。
张伟右手狠狠砸在方向盘上,痛恨自己的无能和无力,痛恨自己不能替陈瑶分忧解难。
张伟看了陈瑶的申诉材料,心里马上知道这是一起蓄意刁难,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人,是谁在捣鬼,但是从平白无故被刁难就可以判断出这是一起人为刁难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