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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律师很能干,找到高强,说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就去银行调账号,要追究老高转移资金的事情,把老高吓坏了,乖乖地答应离婚了,按我的要求,共同固定资产一人一半。”
张伟明白了:“那对你也还是很不公啊。”
“唉,这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公平的事情啊,孩子已经归他了,按说孩子这么小,应该归我,但是他们一家人一听说我要要孩子,都要把我吃了,资金他转移了就转移了吧,不想费力气劳神去和他斗了,只要能有我的一份固定资产,能保证我今后的生活也就够了。
“下午分割完房产,5套房子,总共价值1033万,一人一半,他想保留房产,给我现金,我答应了,我知道他还想再让房产增值。下午签订了协议,明天我律师就去找他办理现金转账手续,这样也不错,513万块钱。其实,我明白,这钱都是他藏匿起来的共同资金。”
张伟:“祝贺你,终于解放了,还成了半个千万富姐。”
何英:“可是,如果你愿意要我,我愿意放弃这半个千万。”
张伟一看头就疼,这女人怎么这么痴啊,老是提这个,有些烦了,不回复。
何英可能知道张伟有些烦:“对不起,我又惹你不高兴了,我不说这些话了,以后保证不说了。”
张伟:“嗯,这样才好。”
何英:“你高兴了吗?”
张伟:“嗯。”
何英:“你高兴就好,你和王炎一起回家的?”
张伟:“没有,王炎的老公有事情,我自己回来的。”
张伟不能说和陈瑶一起回来的,否则何英醋坛子一翻,这个年估计也过不安生了。
张伟不想没事找事。
何英:“回家过年真好。”
张伟:“你不回家过年?”
何英:“怎么回家?突然离婚了,怎么回家见父母大人,还是自己在海州过吧,等过了年再把离婚的事告诉家里。”
张伟一想,也是,好端端的突然离婚了,自己回娘家过年让当老人的这个年怎么过,何英考虑问题也挺周到的。
张伟:“自己一个人过也好,就是挺寂寞的,你不会再耐不住寂寞跑酒吧去吧?”
何英:“你放心,我答应你再也不去酒吧的,保证不去,绝对不去,死也不去!”
张伟:“呵呵,别这么说,以后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约几个好朋友一起去酒吧玩啊,我的意思只是提醒你自己一个人不要去酒吧。”
何英:“嗯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真好!”
张伟:“要过年了,开心点,生活一定会更美好,明天一定是有阳光的。”
何英:“呵呵……你看,我都笑了,我现在真的开心,也祝你过年开心,祝你家人健康快乐。”
张伟:“谢谢!同样的祝福给你和你的家人。”
何英:“我离婚了,我没有家人了……”
张伟:“傻子,你离婚了,你还有父母啊,祝福他们啊!”
何英:“嘻嘻……是啊。”
张伟感觉离婚对何英来说其实真的不错,没有爱情的婚姻,充满算计彼此设防的婚姻,又什么可以留恋的呢?何况,何英本身的条件不错,长得漂亮,又有钱,找个满意的男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问题是,何英老是留恋自己,老是把心思用在自己身上,还是不能释怀。
唉,这个傻女人,这么好的条件,那么多优秀的女人,干嘛非要再自己这样一个穷小子身上吊死呢?
自己已经有了伞人姐姐,心里不可能再装下别人了。
张伟坐在沙发上又开始琢磨。
突然,张伟脑子里又蹦出一个老问题:要是没有伞人姐姐,自己会不会接受何英?
这个问题让张伟想得头疼,张伟努力不想去想它。
随即,又一个问题突然戏剧性地在张伟脑子里出现:如果没有伞人姐姐,自己会不会去追求陈瑶?
这个问题让张伟自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张伟狠狠地在自己头上拍了一下:混蛋,张伟啊张伟,你怎么这么龌龊卑鄙下流肮脏呢,你看人家陈瑶,坦然自若,光明正大,自己怎么老是想这些问题,怎么对得住伞人姐姐哦!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不再有这些三心二意的想法呢!
张伟深深地责备自己。
一会,陈瑶洗完澡出来了。
张伟眼前不由一亮,沐浴后的陈瑶穿着一件蓝布碎花棉睡衣,面若桃花,粉嫩可人,皮肤雪白,头发随意披散着,极具女人的美艳感和温柔感。
陈瑶出来开始对着梳妆镜吹头发:“老张,去洗澡吧。”
陈瑶的美艳让张伟心惊肉跳,正自迷幻,听陈瑶这么一说,忙收回眼光,急忙进去洗澡。
一进洗澡间,张伟急忙关上门。
浴室里充满了热气腾腾的蒸气,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温馨的香味。
张伟嗅了嗅鼻子,这不是沐浴液的味道,也不是肥皂的味道,更不是洗发液的味道。
这是陈瑶身体的味道。
陈瑶的身体怎么会有这样的香味,象雪山上万年的雪莲花一样的醇美和芳香,柔柔顺顺进入鼻孔,让人心醉。
张伟几乎要被这柔嫩的香味醉倒,急忙猛摇两下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再胡思乱想。
洗完澡,穿上衣服,张伟走出来。
陈瑶已经收拾好了,头发也梳理完毕,看见张伟出来:“哟!小伙一洗澡,干净不少啊,昨晚和人家打架,弄得像个泥猴子,这回多好,精神!回家让你妈给你找个俊媳妇!嘻嘻……”
“呵呵……”张伟嘴巴一咧:“我妈在家里,上哪里给我找啊,非得要我在外面找一个带……”
坏了,张伟猛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急忙刹住,紧闭上嘴。
“找一个带什么?”陈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张伟。
“没——没什么,”张伟头上直冒汗:“没带什么?”
“老张,你当我是朋友不?”陈瑶突然问张伟。
“当,当然当你是朋友。”
“那好,张老大,你这人不仗义,说句话说一半留一半,对朋友还留一手,不够意思。”陈瑶摇晃着脑袋看着张伟。
张伟头上继续冒汗,这事死也不能说:“没有,哪里留一手了,我又没见不得人的事。”
“我猜啊,你心里一定有鬼。”陈瑶继续在那左摇右晃。
“没有鬼,我能有什么鬼。”张伟擦着额头上的汗,这陈瑶太鬼了,自己心里有鬼她也能看出来。
“啧!啧!可怜啊张大厨,你心里没有鬼,怎么头上会有这么多汗啊,”陈瑶装模作样掏出一块纸巾递给张伟:“抓紧擦擦。”
“我这是洗澡热的,热的!”张伟边擦汗边说。
“哼!没意思,不够意思,不和你说这个了,明明有鬼却不承认,不是老实孩子,到时候找你妈告状。”陈瑶开始吓唬张伟。
张伟把汗擦干:“你别吓唬我,你要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妈的意思啊,是要我再外面找一个带——”
“带什么?说。”陈瑶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张伟。
“戴眼镜的,找个戴眼镜的女朋友。”张伟终于憋出了下半句。
“啊!”陈瑶吃了一惊,强憋住笑:“为什么要找一个戴眼镜的女朋友呢?”
“因为我们家祖祖辈辈是农民,都没有文化,为了下一代,我妈让我找个戴眼镜的女朋友,”张伟开始信口开河,越说越流利:“我妈说,戴眼镜的都是有文化的人,识字多;我妈说,山里晚上路黑,不好走,戴眼镜走路看得清;我妈说,戴眼镜的女人性格好,会养孩子;我妈说……”
“你妈还说什么哪?张淑芬!”陈瑶嘴巴合不拢:“我看你象那小品《相亲》里的魏淑芬,动不动就‘俺妈说咧……哈哈……”
张伟看陈瑶很开心,也嘴巴大咧跟着笑。
陈瑶大笑毕,认真地看着张伟,伸出大拇指:“张大厨,不,张老大,俺服了你!俺彻彻底底地服了你!”
张伟不明就里,忙谦虚:“你看你,大家都是朋友,干嘛这么样吹捧我啊,我还年轻,就是有一点成就,就是需要鼓励,也不能这么过分啊,你还是多批评指导我的好,你这样夸奖我,我老感觉心里不大踏实!”
陈瑶一听,睁大了眼睛,歪着脑袋看着张伟,拱手作揖:“张老大,你确实是老大,这话你也能说出口,我继续服你,口服心服。”
张伟忙拱手还礼:“陈董客气了,我们互相鼓励,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唉——”陈瑶长叹一声:“不问天,不问地,我只问了句张老大,就把俺弄得服服帖帖!好!好!好……我饿了,老大,我要吃饭!”
看陈瑶转移了话题,张伟轻松下来,急忙说:“好,走,我们吃饭去,我带你去吃烤全羊,喝全羊汤。”
“好,头前带路,”陈瑶在张伟后面冲张伟背上擂了一拳:“老大,到了你这一亩三分地,吃什么你安排,什么都行,咱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烤全羊,好,只要别把我老陈烤了就行……”
北方的城市,羊肉馆很多,随处可见。
张伟开车和陈瑶出去,在街上转了几个弯,就找到一家颇具规模的马记全羊馆。张伟点了最具北方特色的孜然羊肉、凉拌羊脸、八大金刚、炖羊脑,然后是一人一碗全羊汤,吃的是热乎乎的刚出炉的烤排。
陈瑶吃得很尽兴,赞不绝口:“嗯,好吃,这味道确实纯正,和我去乌鲁木齐的时候吃的味道一样。”
张伟吃得很开心:“唉——好久没吃家乡饭了,香!真香!”
陈瑶:“你喜欢吃羊肉?”
“喜欢,”张伟边吃边说:“简直是太喜欢了!”
“嗯,不错,张老大,我们在这一点上有共同点,不过我是偶尔吃一点,以开胃为主,不像你,当主食了。”陈瑶说:“不过,我觉得你不应该喜欢吃羊肉,你应该喜欢吃——”
“我应该喜欢吃什么?”
“喜欢吃熊掌!”陈瑶看着张伟,眼睛里都在笑。
“唉——你这话等于是废话,熊掌谁不喜欢吃啊,我当然喜欢吃,不是什么应该不应该的问题,关键是太贵了,就咱这样的,吃不起啊。”张伟大口啃着羊肉,自嘲地说。
陈瑶听张伟这么说,一愣,看了一会,随即站起来:“我去厨房看看,你先吃。”
说完直接过去。
张伟忙说:“这是全羊馆,没有熊掌的,去了也白去。”
话没说完,陈瑶已经到门口,嘴里忍俊不住地嘟哝了一句:“傻熊……”
可惜,张伟没听见。
一会,陈瑶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伙计,扛着一只杀好的整羊。
“刚杀的,这位大姐要买,我们就不留着了。”伙计讨好对张伟说。
哇塞,去厨房看熊掌,买回一只全羊来。
“买了带回去,让你妈做全羊汤给你吃,老大。”陈瑶喜滋滋地说。
张伟正好也吃完了,忙去开车后屁股,让伙计把全羊用塑料布包裹好,放进去。
回宾馆的路上,张伟对陈瑶说:“来一次,让你这么破费,真不好意思。”
陈瑶看着张伟:“老大,你可别这么说,跟着你,我发现能学不少东西,大开眼界,我发现以后得经常跟着你混,这全羊呢,就当是俺交学费了!孝敬老大的!”
“哎——”张伟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很受用:“陈董,你看你,一口一个老大,叫得我心里直嘀咕,我才这么年轻,哪里能给你做老大,你要是跟着我混啊,只有喝西北风了,我看还是我以后没饭吃的时候,跟你混吧,到时候还得陈董赏一口饭吃!”
“哎呀,张大厨,我真是越来越服你了,你不但有本领,还这么谦虚,放心,如果你以后真要是没地方混了,找我,我怎么着也不能只给你一口饭吃啊!”
“哦,”张伟很高兴:“陈董是个大度大方大气之人,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陈瑶看着张伟,笑呵呵地:“我给你两口饭吃!”
张伟:“我晕!有这么对待老大的吗……”
张伟感觉陈瑶越来越活泼了,和以前简直是大相径庭,自己刚认识陈瑶的时候,虽然被她的美艳所震惊,但也还是认为她是一个冷美人。没想到,陈瑶在矜持、美艳和教养、高贵的气质之外,还有如此活泼、可爱、灵性、幽默、诙谐的一面。
几天的接触,张伟和陈瑶感觉成了好朋友,很好的朋友,那种很纯正的好朋友。
能认识陈瑶这样的好朋友,张伟觉得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张伟对自己很满意,现在有3个红粉知己,3个亲密的好朋友,陈瑶、王炎、何英。陈瑶和王炎是彻彻底底地好朋友,就是何英还有点小尾巴没除净,年后再收拾收拾,问题不大。
有一个自己爱的女人,有3个可以谈心的异性朋友,纯正的朋友,张伟感觉自己很幸福,人生当歌,夫复何求?
幸福的张伟开着宝马车行走在故乡异地的马路上,自我感觉良好。
经过一家正在营业的大型超市,陈瑶对张伟说:“老张,咱们得去买两件羽绒服。”
张伟靠边停下车:“你买就行了,我回家穿军大衣就行。”
陈瑶:“那怎么行,过大年,回家探亲,穿着个军大衣,你生怕你老家人不知道你在外面混得很惨哪?出来,陪我一起,去买羽绒服,咱俩一人一件。”
张伟一听,陈瑶说的很有道理啊,这农村最讲究的就是衣锦还乡啊,自己出来混,过大年裹着个军大衣回去,村里人会以为自己在外面混的很差,爸妈脸上也没有光彩。这人活着,大半生都在为面子,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张伟乖乖跟着陈瑶下车去了超市。
买完羽绒服,回到宾馆,他们放好车去房间。
夜晚的宾馆依旧很热闹,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们白天在会场讨论重大事情,晚上在酒桌上继续讨论,宾馆餐厅各房间灯火通明,敬酒声、劝酒声、猜拳行令声不绝于耳,一派和谐社会的繁荣景象。
走了没几步,迎面过来3位喝得醉醺醺,走路歪三扭四的人大代表,互相勾肩搭背,互相祝福对方,互相邀请对方。
“张主任,改天你到我们单位来玩,我找几个漂亮女工作人员陪你好好乐呵乐呵,保证比这宾馆的服务员好看,哈哈……”
“嗨,牛局长,你这就客气了,谢谢啊!改天我一定去,一定,呵呵……这样,今晚我请客,咱俩到大浪淘沙去,那里洗澡按摩服务一条龙,我开一个大房间,到时候咱俩一起……哈哈……”
两位代表的话语越来越猥琐,张伟和陈瑶听得清清楚楚。
张伟心里很气愤,妈的,我是人民,你们是代表,让你们龟儿子代表老子来开会,不是让你们代表我去**的。
张伟又感到脸红,在陈瑶面前,这俩代表不争气,丢了山东人的脸。
不过,这俩代表说的话是本地方言,张伟想,或许陈瑶听不明白。
张伟看看陈瑶的脸,陈瑶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张伟稍稍宽心,陈瑶没听懂,幸亏这俩龟儿子说的是方言。
“看我干吗?张大厨。”陈瑶问张伟:“是不是为你两个老乡代表感到骄傲自豪呢?”
晕!陈瑶听懂了。
“他们讲的什么?”张伟装作没听见。
“少糊弄我,”陈瑶撇撇嘴:“你们北方方言和普通话都差不多,我听得明明白白,你能听不见?你能听不懂?”
张伟不好意思:“太丢人了,唉——这俩龟儿子不争气!”
“有什么好丢人的,这又不是你们这地方的特产,全国各地,这种代表遍地开花,很正常。”陈瑶轻描淡写地说:“别太把这些事当一回事,别太愤世嫉俗,这世道就这样,你得适应它,习惯它;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别试图去对抗它,改变它,在一个集体面前,在一个大众化现象面前,在强大的社会面前,一个人的力量很微弱,很渺小,适者生存,只有适应这些事情,你才会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发展……”
陈瑶说的很轻松,张伟听得很认真,他认为陈瑶说的很有道理,很受教育。
这女人,确实有两下子。
“现如今的人大代表,大致有3个类型,”陈瑶说:“一类是有钱有权的,一类是有钱没权的,一类是没钱没权的,刚才我们遇到的两个精英就是属于有权有钱的那一类了,他们把来开会视为一种政治荣誉,满怀豪情向未来,大过年的也不休息,来这里行使人民赋予的当家作主的权利,也真是确实不容易,好辛苦!”
“呵呵……我听你这话绵里藏针哪,陈瑶,你讲话有时候讽刺意味也很浓哈!”
“别这么说,张老大,再绵里藏针也比不上你的大智若愚,呵呵……昨天你还说你们北方人脑筋不如南方人开放,我看未必,你刚才那两个老乡代表我看就很开放嘛,人民代表为人民,我看他们都走在了人民的前列,哈哈……”
陈瑶的话让张伟汗颜。
“不过这样的人民代表很多,全国各地都有,所以你也不必出汗,张老大,”陈瑶笑嘻嘻地看着张伟:“我看你有时候很灵性,有时候有傻乎乎的,真搞不明白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张伟继续汗颜:“我傻?我哪里傻了?长这么大,周围的人都夸我聪明,只有两个人说过我傻,一个是你,一个是——”
“是谁?”陈瑶紧盯着张伟:“快说,不许打埋伏,不许再琢磨新点子,直接脱口而出。”
“我姐姐。”张伟真的脱口而出:“我姐姐说过我傻。”
“你是独子,哪里来的姐姐?”
“我表姐,怎么了?”张伟反问。
陈瑶一怔,忙点头:“是啊,你可以有表姐的哈!其实啊,大厨,我感觉你一点也不傻,你比谁都聪明,起码比我聪明多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越会装傻的人其实越聪明,哈哈……”陈瑶开心地笑着。
“绕一圈,你还是说我装傻啊……”
回到房间,张伟忙着收拾东西。
“干嘛?”陈瑶问张伟。
“收拾行李,准备出发,继续北上啊。”
陈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累了,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再走,行不?”
张伟停下来:“你是说,今晚住下,明天再走?”
陈瑶点点头。
张伟也困了,2天没沾床边了,看见床感觉特亲切。
张伟和衣上chuang,拉上被子。
陈瑶过来把被子给拉开。
“干嘛?”张伟一愣。
“不要穿那么多睡觉,不舒服,影响睡眠质量,也别都脱光,那样影响睡觉形象,把羊毛衫脱了,穿秋衣秋裤睡就可以的。”陈瑶看着张伟,亲切地说。
张伟点点头:“知道了。”
陈瑶:“那就好,好好睡。”
一会,陈瑶也上chuang了,幸福地叫了一句:“哎呀妈呀,可上chuang了,好舒服!晚安,张大厨,我关灯了。”
“晚安,陈瑶。”张伟的眼皮已经开始睁不开了。
熄灯之后,房间里一片漆黑。
温暖而温馨的黑暗中,传来张伟沉沉的呼噜声,还有陈瑶香甜的呼吸。
宁静的夜,北方的夜,幸福的夜,温柔而安宁。
第二天早上8点钟,张伟和陈瑶几乎同时睡醒了。
“早安,张老大。”
“早安,陈董事长。”
两人互致亲切的早安问候,然后起床洗涮。
8点30分,两人下楼吃早饭。
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吃过早饭,收拾行李、退房、结账、出发。
今天天气晴朗,冬日的阳光照耀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外面的温度很低,寒气袭人,大街上的行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有的还戴上了棉帽。
马路上的积雪被来往的车辆压得很硬,没有化,自行车和摩托车走在上面,如履薄冰,不时有人滑倒。张伟慢慢地把车开出城,驶上一条宽阔的一级公路。
“顺着这条公路一直往北,就可以到达瑶北市,距离大约300公里。”张伟边开车边说。
“这公路修得质量这么好,很宽啊!”陈瑶说。
“这是纵贯山东的一条省道,叫东红公路,从山东最南部的红花埠到最北部的东营。这条路在山东,也就属于中等,比这好的多的是。”
“真的?”陈瑶问张伟。
张伟边开车边指着马路:“前几年没听说吗,安徽的司机山东的路,说的就是安徽的驾驶员全国出名,什么车都敢开,什么路都敢跑,山东的路全国出名,不管是公路通车里程还是路的质量。当然,这说的是低速公路,不是高速公路。”
陈瑶点点头:“以前好像听说过,呵呵……你对你的家乡很了解啊。”
“那是,爱我齐鲁,兴我山东,人人有责嘛。”
“这瑶南市有没有什么特色的东西?”
“这个我倒不是很了解,不过,和我们这行业相关的倒是知道几个,一会路上我们都要经过,我给你简单介绍。”
“旅游行业?”
“是的,这年头到处都在发展旅游业,到处都在发掘古人和地方特产,大作死人文章,政府这么做一是为了出政绩,一级一级对上好交代,第二,也指望增加点收入,弥补财政不足的问题,确保国家人员吃上饭,确保日常工作正常开展。”
“山东的经济发展是全国闻名的,不至于到你说的这么可怜的地步吧?”
张伟笑笑:“经济发展好不好,政府说是一回事,老百姓肚子里明白又是一回事,政府说的是数字,老百姓说的是肚子,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到南方去看一看,才知道发展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知道吗?我们这里有的县区公务员只能发80%的工资,很多乡镇都在发半年前的工资,这里最幸福是什么职业?教师!工资不拖欠,还能足额发,最幸福了。”
陈瑶大为意外:“如果说是西部的省份这样,我不惊奇,如果说是山东,我真的很意外。”
张伟:“山东的经济其实就是胶东半岛,除了胶东半岛,其他地方都白搭,就说这省城济南吧,和杭州有法比吗?整个一大垃圾城。说实在的,山东的经济,都是一年年数字累积起来的,以前弄的数字高了,结果后来的降不下去,只能往上涨,确保增长率,哈哈……所以就越来越高,所以就到了全国第二的高度,浙江经济这么发达,也得看山东项背。”
陈瑶很感慨:“官僚主义害死人啊!在这里做个教师倒也是幸福。”
“幸福归幸福,但幸福指数不高!”
“又为什么?”
“乡镇学校的老师在同级单位里是最幸福的,别人半年发布下工资,他们照发不误,还足额,但是幸福指数又是最低的,各种摊派都盯住他们口袋里的这点钱了,比如,订阅党报,市级党报给各县有下达的任务,县里分配给乡镇,乡镇就压给学校相当一部分;
“同时,各县还有自己的所谓党报,其实就是个内部宣传报纸,没有正式刊号的,也如法炮制往下压任务。学校最致命的弱点是没有权,只能在那挨着。于是,几乎所有的教师都是党报的忠实读者,每人至少一份当地的市级和县级党报,订不订你说了不算,工资里直接给你扣除了。”
“哇哈!你们这里的政府工作真有办法,很善于抓重点啊,目标明确,重点突出,有的放矢,佩服!”陈瑶赞叹道。
“这里的政府发展旅游业也很有一套啊,只要上级让你干,不管懂行不懂行,个个都是旅游专家,你看这里。”张伟指指路边的一广告牌:“中国法官警示基地,这广告牌1年前就立起来了,一直在这里。知道这是干嘛的吗?”
“当然知道,警示法官的嘛,顾名思义,谁不知道?应该是一个培训学校吧?”
“你看那里。”张伟指指牌子后面1公里处白雪覆盖的一村庄:“那就是警示基地。”
“看不出有什么特色啊?”陈瑶问。
“这里面有学问,知道元朝的名剧,关汉卿的《窦娥冤》吗?”
“知道!”
“故事的原型据说就发生在那个村,瑶南市及时挖掘了这个历史典故,大做文章,建立中国法官警示基地,意在让全国的法官来这里接受现场教育,不要发生冤假错案。”
“哦,那都是怎么警示的?”
“我去年上半年来看过,很简单,在那村里,整了一间屋子,说是窦娥故居,里面弄上窦娥冤的典故和图板,弄个解说员,就成了,省钱省力省时。”
“啊,这么弄就可以了?”陈瑶大吃一惊。
“是啊,要的是宣传的轰动效果,不在于实际效果,只要做了,政绩就出来了,至于有没有人来看,那是其次。”
“佩服!哈哈……好一个法官警示基地。”陈瑶乐得哈哈大笑。
“看前面,”张伟又指指路边:“中国地质博物馆,这个是真家伙。”
陈瑶来了兴趣:“离马路远不远?看看。”
“不远,”张伟停下车,对陈瑶说:“跟我来。”
陈瑶跟着张伟往马路的右侧,沿着一条小张走了500米,在一处高坡前停下了。
“到了。”张伟停下脚步。
“到了?”陈瑶疑惑地看看四周空旷的雪野:“这不什么也没有吗?”
张伟一指地下:“这就是中国地质博物馆。”
陈瑶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笑得站不起来:“张大厨,你太损了,净拿我取乐。”
张伟摆摆手:“可别这么说,我告诉你了,这是真家伙,来,你看着。”
张伟弯下腰,把地上的雪拨开:“看看。”
陈瑶过来一看:“咦?怎么都是红色的砂土啊,这么红啊,都发紫了。”
张伟站起来往前一指:“这一带,长5公里,宽500米,都是这种土,上面终年寸草不生。”
陈瑶来了兴趣:“说说,这是什么?是怎么回事?”
“这是地震时喷发出的地下岩溶。历史记载,在清朝初年,瑶南大地震,死伤无数,瑶南成了一座鬼城,唯一生存下来的县令也不堪灾难的刺激,自杀身亡,这就是那次地震喷发出的岩浆,几百年来一直无人理会,大家只知道这片地很奇怪,老百姓在上面开荒,撒下种子,第二年颗粒无收,上面寸草不活,都把这块地叫死地。
“后来,前几年,据说是美国鬼子的卫星发现了这块地,派出专家和中国政府有关科研单位来这里勘察,证实这是一块地质奇观,乃地下岩溶。于是乎,瑶南市的领导以敏锐的发展眼光,决定开发这块地,大做旅游文章,让死地变活,来生钱,于是就搞了这个中国地质博物馆。”
“中国地质博物馆,这名字好气派。”
“名字越大越吸引人,现在不都这样嘛!”
“那干脆叫宇宙地质博物馆,多好,到时候外星人都过来参观,哈哈……”陈瑶笑得前仰后合:“这博物馆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啊,就这一块牌子?”
“应该是没钱搞吧,就先竖起牌子来,一是宣传,二是招商。要不,你来投资建博物馆?”
陈瑶摆摆手:“不敢,现在我还没发现多么大的商机,等发现了再说吧。”
他们回到车上,继续北行。
“大厨,这瑶南你怎么这么熟悉?”
“废话,我在瑶北做旅游这么多年,和瑶南是邻居,当然很熟悉了。”
“这瑶南市的旅游支点就是刚才那两个项目?”
“哪里,3大旅游项目,还有一个,前面不远就到。”
“哦,什么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