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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太后见温若兰这样的表情也就知道了,眼里泛红:“这瑜儿也是姑祖母看着长大的孩子,小时候是个宽厚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性情大变了。”
“姑祖母,他是为了八王。”
“这皇家最是薄情寡义,可你看看咱们家王爷、八王还有瑜儿,到底是兄弟的,罢了,云家的姑娘如果想走,就别拦着了。”薛太后略顿了一下:“那孩子就交给姑祖母养着,不亏待的。”
云洛要走?
温若兰心里有了数:“姑祖母说得对,云姑娘是云家的大小姐,这没名没分人也没了,让她在这里总归是不合适的,要是真走的话,若兰也会好生安顿。”
“这就好。”薛太后起身:“你多歇着点儿,府里也是乱套了,叽叽喳喳的女人们不说,你祖父和你爹在后面也是不消停的。”
“姑祖母如果嫌闹得慌,不如搬来和我一起?这边儿清净点儿。”温若兰本想着让薛太后去下面庄园里住着,可提过一次老人家不去,再提就不好开口了。
薛太后摇头:“我可不怕闹腾,每天看着你祖父和你爹爹,还有咱们家温言和你娘,高兴的很呢,老了老了,享受到了天伦之乐呢。”
知道薛太后怕自己应付不过来,也体会到了老人家疼爱的心情,温若兰小脸笑的和一朵花儿似的:“姑祖母最是厉害,以后若兰想不通的事就去找您,享受天伦之乐是福分,就是若兰要让您操心了呢。”
“好啦,别嘴甜了,不养好了身子,姑祖母可不答应的。”薛太后带着茗烟走了之后,温若兰便给东方翊写了回信。
府里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说,话锋一转就提到了云家。
薛太后不提醒自己到真没想到,云洛离开的可能性的确不小呢。
第二天一大早,温若兰吩咐厨房准备了一些菜,带着八两,八两抱着睿睿便去了芙蓉的院子。
一进门就见一个丫环在哄着念儿,婆子在旁边洗尿布。
“给王妃请安了。”丫环和婆子过来行礼。
温若兰嗯了一声:“你们夫人呢?”
“夫人在小厨房,一大早就去准备了。”丫环十六七岁,眉清目秀的透着机灵劲儿,温若兰看了眼也明白八两的心思,怕是挑了最好的送到这边儿来了。
点了点头:“去忙吧。”
“是,王妃。”丫环偷偷看八两,八两递给她个眼色。
“八两,你也带着睿睿去陪着念儿玩一会儿。”温若兰说着,迈步去了小厨房。
小厨房里,芙蓉正在灶上忙着,旁边摆了好几个碟子。
“真香。”温若兰一进门就闻到了野菜的味道,忍不住搭话了。
芙蓉回头笑了笑:“院子里有一些野菜嫩的很,我做了团子。”
“厨房那边儿没送菜过来?”温若兰旁边盆里洗了洗手,准备帮忙。
“送了送了。”芙蓉递过来软布:“亏着你想的那么多,这院子里哪里需要人呢伺候着?我一个人挺好的。”
温若兰笑瞪了她一眼:“别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哪天八王爷回来了,看到我这么对待你们母子,还不和我翻脸?”
“哪能。”芙蓉不好意思的低头了。
两个人忙活了半天,八两进来:“小姐,云夫人来了。”
温若兰带着芙蓉从厨房出来,看着云洛也带着个丫环,丫环抱着孩子,温若兰便快步走过去了,笑眯眯的拉着她的手:“这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了,叫大嫂不失礼吧?”
云洛脸色微红:“若兰又挤兑人呢,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大嫂,这是芙蓉。”温若兰趴在云洛耳边小声:“是八王爷的人。”
云洛福了福身,芙蓉急忙过来扶着她:“大嫂切莫折煞了芙蓉,芙蓉给您请安了。”
“看你们这客气的,一家人以后是姐妹呢,走吧,尝尝芙蓉的手艺。”温若兰生怕两个人提到了伤心事,拉着他们去了厅里。
这个时候厨房也送来了饭菜,加上芙蓉准备的菜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若兰,就我们三个人?”云洛问。
温若兰点头:“对,就咱们姐妹三个人,算是聊聊家常,一起也亲近亲近。”
都带着孩子,自然不能喝酒,不过这南疆水果最是取之不尽,果酒还是有的,三个人一开口都是聊孩子,倒也融洽。
“这府里最近忙的乱哄哄的,我又卧床那些日子,所以许多事情都没准备妥当,今天刚好得空,若兰得给你们赔罪了呢。”温若兰举起果酒:“别的不说,奶娘这事儿今天得办好了,每个人也挑个对眼何意的人在身边伺候着,都是新找来的,好规矩。”
“不用了。”云洛一直都强颜欢笑,轻声说。
温若兰握住了云洛的手:“叫大嫂也好,叫云洛也好,这个时候不能见外,有话我们姐妹都可以说,不可以憋在心里自己委屈了自己。”
云洛抬头看着温若兰,她那双眼睛太过明亮了,简直就能看透人心一般,轻轻抽气,勉强笑了笑:“嗯,知道的。”
温若兰也不深说,让八两去叫孙婆子过来。
片刻功夫孙婆子就带着十个人进来了,四个奶娘,六个年轻的小姑娘一字排开。
“奶娘一个人选一个,贴身伺候着的丫环一个人选两个,可不准客气了。”温若兰说罢,看看云洛又看看芙蓉。
“既然若兰让选,大嫂不客气芙蓉也就有了胆子,大嫂,您先。”芙蓉给云洛一个台阶。
云洛看了看,点了一个奶娘,两个丫环。
芙蓉也点了一个奶娘和两个丫环,余下的人便让孙婆子带回去调教了。
自家的奶娘哄着自家的孩子,倒也是顺利,念儿和奶娘在一起很不眼生儿,云洛的女儿也趴在奶娘的怀里吃饱喝足就睡了。
姐妹三个人吃罢了饭便让丫环们撤了席面,三个人坐在坐榻上,闲聊喝茶。
温若兰看云洛满腹心事的样子,找个由头说累了,陪着云洛回去。
路上,云洛跟在温若兰后面,落后了小半步。
温若兰站稳回身:“我们姐妹俩去后面走走?”
云洛抬头,眼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更多的是愧疚:“若兰,我不敢见你的。”
“别说傻话。”温若兰拉着云洛的手,两个人走到了后面的花园里,花园里一大片空地上堆着木材,工匠们正在忙碌。
两个人找了个亭子坐下。
温若兰吩咐八两让她带着几个人和云洛的孩子回去休息,这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如果想回去云家,不要有顾虑。”温若兰抬头看看远处正忙碌的工匠:“孩子放在这里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云洛一愣,看向了温若兰:“你……。”
“云洛,如果想要报仇,切不可轻举妄动,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好的。”温若兰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云洛,声音放轻:“再者,你忍心让云家卷进来吗?”
云洛眼圈一红,低头眼泪滴滴答答的掉下了,这是东方瑜没了之后,她第一次哭。
温若兰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