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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山一张老脸都绿了,里面传出的声音让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再看燕皇东方宇宏阔步走进去的气势,心里已经了然了。
与此同时,八王府里。
八王东方云正在府中看歌舞,有管家进来低声说了几句,东方云撩起眼皮淡淡一笑,起身走向了后花园。
后花园凉亭里,东方云负手而立看着不远处的皇宫,目光深邃悠远。
有人带着一个黑衣人快步走到凉亭附近。
“来了。”
“是,王爷久等了。”黑衣人遮着脸,站在暗处。
“这么说现在进宫,刚好合适?”东方云徐徐转身,眼角带着几分笑意。
黑衣人沉声:“最合适不过,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看来,本王也要走一步鸿运了。”东方云说完,抬手扔出去一个红玉瓶,黑衣人接到之后立刻放进怀里。
单膝跪地:“王爷深谋远虑,如今凤德宫已经乱成一团,萧云山这次必然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退下吧,找个机会离开。”东方云略顿了一下:“你要的人在瑞王府。”
“是。”黑衣人转身融入夜色之中。
今晚月圆无缺,东方云抬头看着天空皎月,喟然长叹:“母妃,儿臣马上就能给您和母族报仇了。”
一盏茶的功夫,东方云在皇宫前下了马车,拿出来金牌递过去,侍卫立刻迎他进宫。
一路上,东方云闲庭信步一般走在去往凤德宫的路上,身后跟着管家和随从,提着莲花灯和一些贡品。
眼看就到凤德宫门口了,东方云略顿了一下脚步,转头望旁边的汐月宫走去,到了宫门口,让人挂上了莲花灯,一对儿红莲,无数小白莲的灯把漆黑一片的汐月宫照的通明瓦亮。
他立在门口良久,上前推开门。
这扇朱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推开,迎面而来的光亮让他眸子使劲儿的缩了缩,快走进步就听到里面有低声的抽泣,不仅皱起了眉头。
“姐姐,当年多亏您处处护着,兰韵才有了翊儿,已经十年了,阴阳相隔,姐姐可还安好?”宸妃坐在厅里,桌子上放着丰盛的饭菜,宸妃对面放着林夕月的牌位。
东方云立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
“翊儿十九岁,我们的云儿也已经十九岁了,都到了成亲的年纪,可兰韵在冷宫十八年,有心亲近却不知云儿会不会原谅于我啊。”贺兰韵斟酒,举了举杯:“姐姐,当年的事,该如何说得出口。”
东方云倒退小半步勉强站稳,呼吸有些急促。
“姐姐,若您在天有灵,可否告诉云儿,兰韵对不起他,却也是爱他至深。”宸妃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而此时的东方云,悄悄退出去,转身欲走。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快速走过来,压低声音:“皇上已经出了凤德宫,看到了莲花灯。”
东方云双拳倏地攥紧,咬了咬牙转身走进正厅。
“云儿。”宸妃听到了脚步声,猛地回头,看到东方云站在门口,整个人惊得直接站了起来,嘴唇颤抖的不成样子。
“你和母妃到底有什么秘密?”东方云阔步进来,目光咄咄。
“这……这……。”宸妃倒退两步,身后的桌子挡住了她的去路,看着东方云,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
东方云伸手抓住了宸妃的手腕:“我有正事要做,你后面藏好了,否则别怪我和东方翊翻脸!”
“不!不!不能。”宸妃连连摇头:“我去藏起来,云儿切莫和翊儿翻脸,你们……。”
“藏好!”东方云松开手。
宸妃急忙转身进了后面的寝殿,寝殿和正厅一墙之隔,她贴在墙上,单手扶着小腹,任凭眼泪扑簌簌的滚落,咬进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儿声音。
外面,传来了东方云的声音,那声音清和愉快的很:“母妃,儿臣来看您了,等过些日子儿臣多多为父皇做事,父皇一定会感念母妃,兴许这汐月宫的宫门就能重新打开了,到时候儿臣要回来,每日陪着母妃。”
举起杯一饮而尽,东方云又说:“翊弟也封王了,瑞王,母妃说我与翊弟最是有缘,同日而生当为亲兄弟,母妃,翊弟要大婚了,迎娶的是个奇女子,虽说是民间女子,可却是个心怀天下的人,龙河水患瘟疫横行,她一弱质女流只身前往,救了许多黎民百姓,让儿臣佩服的很呢。”
“王爷。”管家过来,低声。
“别打扰本王,每年只有今日才敢偷偷进宫,难不成要让父皇责罚本王吗?”东方云语气锋利了几分。
站在门口的东方宇宏叹了口气,抬手示意管家退下,走到东方云身后。
“母妃,那边儿冷不冷?莲花灯是母妃最喜欢的,都说莲花是净土使者,母妃可已经往生了吗?”
东方云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往事一幕幕都记在心里,自己十岁失去母妃,十岁封王,养在宫外,过去九年了,九年了!
抬眸看着寝殿的方向,他没想到宸妃竟然会在这个日子来祭拜母妃。
“那么想她?”
东方宇宏的声音响起。
东方云先是一愣,急忙起身转头就跪下了:“父皇恕罪,儿臣思母心切,并非故意惹父皇生气,儿臣,儿臣这就走。”
一双大手伸过来,扶住了他的手臂:“起来吧,思念母亲人之常情,月夕有你这样一个过子,也是福分。”
东方云双目瞪得犹如铜铃一般,看着东方宇宏,过子?过子!!
一墙之隔,宸妃拼命的摇头,喃喃低语:“不要说啊,不要说啊。”
“这件事隐瞒了你十九年,父皇也难过了十九年。”东方宇宏坐下来,自斟一杯冲着林夕月的牌位举了举杯:“你母妃大义,让父皇汗颜。”
东方云木然的坐在对面,愣愣的看着东方宇宏。
“当年,丽妃有孕在身,你母妃也闭了宫门养胎,后来你与翊儿同日降生,父皇……。”
“宇宏,不要说。”宸妃跌跌撞撞跑出来,扑向了东方宇宏。
东方宇宏大惊,身体犹如大鹏一般纵身过去扶住了宸妃:“你怎么也在?”
宸妃摇头,拼命的摇头。
“我与翊弟双生子,丽妃为了让我得以存活,所以送给个母妃,而翊弟被皇后视为眼中钉,所以养在宫外,是吧?”东方云木然的站起来,突然朗声大笑:“真的是这样吧?我一直以为父皇恨透了我与母妃,原来却是让翊弟成了替死鬼是吧?”
宸妃倒在东方宇宏的怀里,泪如泉涌,看着东方云。
“我得了这些年的富贵,得了这些年的太平,都是因为你当初的一个决定是吧?”东方云看着宸妃:“可是,你们太残忍了!为什么不永远隐瞒下去?为什么?”
“云儿……。”宸妃伸出手想要抓住东方云,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东方宇宏抱紧了宸妃:“想开了,御书房等我!”
说罢,人已经抱着宸妃,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东方云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跌坐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东方翊,为什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