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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五十种的毒物,被吴经乙一一的扔到了缸中,原本已经黑色的水此刻更是黑的不能再黑,如同墨汁一样,而且还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臭味。
这些毒物也一点一点的沉入到了缸低,没有漂浮上来,不过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有些担心太爷爷进入缸中之后会发生什么。
当东西全部放到缸中之后,才将灶台下的火熄灭,等待水温变温,不然把太爷爷放到这滚开的缸水里,估计一下子就得熟了。
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吴经乙才带着我,回到了屋子中,并且让吴春秋出院子自己去玩。
而我和吴经乙则是将太爷爷身上的衣服全部都给脱掉,然后吴经乙将太爷爷背起来,放到了水缸中,并且用黄布将缸口封住,只留下了太爷爷的脑袋留在外面,而我的任务则是看着火候。
太爷爷进入缸中之后,我需要重新的点燃槐树枝,只是要将火势控制在最小,始终保持缸中的水是温热的,对太爷爷不能造成伤害的那种。
我就一直蹲在缸前,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火候,生怕火大了,让太爷爷烫到,吴经乙说,至少要让太爷爷在水里煮上一个时辰才可以,得确保体内的尸毒全部排清才可以。
而太爷爷此时额头处已经出现了一排茂密的汗珠,时不时的低落到黄布上,而且表情也极为痛苦,不过汗珠中,竟然隐隐的夹杂着一丝黑色的杂质,这让我知道,这个治疗方法,真的有效果,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吴爷爷,这个排除尸毒的方法叫什么啊?”看着火候的同时,我有些好奇的问吴经乙。
“这是山术中一个被人遗忘的方法,叫做阳解阴毒法,之所以被遗忘,是现在根本就没有旱魃,或许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出现,所以这个方法就被人遗忘了”吴经乙说道。
“不过你和老鬼还真的挺幸运,竟然还有幸遇到了旱魃,而且还将旱魃给消灭了,真是了不起,老鬼就是一个算命的,没想到能够灭了一只旱魃”
吴经乙的话有些无奈,作为茅山术士,当然是希望自己遇到强大的怨魂厉鬼或者飞尸旱魃来磨练自己,就算不磨炼,就当是观赏,他们也就心满意足了,但是有些东西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所以没有遇到旱魃,或许就是吴经乙这一生的遗憾吧。
“原来是这样”我貌似懂了般的点了点头。
我和吴经乙时不时的聊着天,他也借着这个机会给我讲解了不少关于山术中的东西以及一些孤魂厉鬼。
因为跟吴经乙一直说这话,所以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中午十分,正午的日光惟其盛烈,惟其蓬然粲放如花,那不过只是虚哀的争荣竞秀,装笑装颦,到底还不是隐遁入夕暮的尽头?
太阳象个大火炉一样火辣辣地烤着,天空湛蓝深远,万里无云,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还有些闷热,没有一点凉风,我坐在灶台前,不仅仅遭受着阳光的暴晒,还要忍受着柴火的烘烤,很难受。
炙热的空气已经在我身体的周围形成了一阵阵的涟漪,就好像海市蜃楼一样,吴经乙说飞尸的尸毒在太爷爷体内沉积的时间有些久,所以要多煮上一个小时,到了正午阳光正足的时候,或许能够将太爷爷体内残存的尸毒全部清除。
午时一到,吴经乙瞬间皱起眉头,双腿变成马步对我请吼道“将火熄灭”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了一嘚瑟,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放在身旁的水盆一下就倒在了柴火上,将火熄灭,然后直接退到一旁,接下来的任务,就不是我能完成的了,而是吴经乙才能够完成的。
只见吴经乙双手顿时结下数十种手决,眼睛微闭,而他没做一个手印,我都能够清晰的听到缸中的水出现一个水泡破裂的声音,直到最后,缸中的水好像被煮开了一样,‘咕嘟嘟’的不停的冒着泡。
吴经乙猛然睁开双眼,从怀中取过四张空白符纸,左手持符纸,右手指尖放到口中咬破,与指尖血为引,在四张符纸上画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画符。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气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鍊液道常存”这道法咒我也没有听过,至少太爷爷从来没有念起过,我也没有在任何的典籍中看到过,只是后来吴经乙告诉我,这法咒叫做净口神咒,专门用来清除尸毒的。
井口神咒一念完,吴经乙便将四道符纸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贴在了水缸四周,而后重新掐动手决,再次念起法咒。
“浩精生法氤氲凝,天中两曜共澄澈,五纬相交通三光焕,已明宝凝三宫帝,乡会九老咽服百骸,丰金华照光景身,与日月同念,道上圣前万劫寿无穷”同样,这个法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也是时候吴经乙告诉我这个法咒叫做三光化食咒,同样也是用来解毒的,只不过不是专门解尸毒的。
三光化食咒三光化食咒一念完,吴经乙猛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在自己的双手,随后将双手猛然拍向了水缸,如同与缸较劲一般。
不过太爷爷并没有什么反应,我以为以舌尖血为引,拍向水缸,太爷爷怎么也得喷出一口黑血或者什么的,可是并没有什么反应。
瞬间,我的心再一次的悬了起来,有些举棋不定,难道是这个方法没有用?还是说毒物放少了,没有达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然而一分钟之后,异变发生了,原本还很安静的太爷爷,此刻竟然表情极度的痛苦,那表情就好比万蚁啃食一般,不断的变换,脸上的褶子都有些要被痛苦扯平了一样,而且喉咙中低声的发出嘤嘤的痛苦的呻吟。
“吴爷爷,太爷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个方法没用啊?”我不禁急促的在吴经乙的身后乱叫,眼泪也已经在眼圈中打转,不过吴经乙并没有理会我,依旧保持着动作,没有挪动,只是他的脸上,却布满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