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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争执
病房内。
顾寒洲立刻安排了人过来给顾老爷子做各项检查，发现顾老爷子身上有明显的动过手术的痕迹，但是各项生命指标都处于正常范围内。
更令人惊叹的是，竟然隐隐有了苏醒的迹象。
听到最后一句话，顾寒洲猛然抬头，看向医生，“你说什么？”
医生被顾寒洲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接着说：“刚才我们观察了顾老爷的身体状况，发现似乎有人做了难度系数非常高的手术，不过这个技术在国内应该是被禁止的……”
因为顾老爷子身份尊贵，那种被禁止的手术自然不会用在他身上。
最后大家商量出来的对策是用相对缓和的药物刺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顾老爷子才会拖这么长时间才有苏醒迹象。
“……”
顾寒洲沉默了几秒，随后缓缓地看向顾老爷子，眼神忽明忽暗。
有些复杂。
顾寒洲因为天生孤僻，又在顾家这样的家庭长大，对于血缘关系之类的感情很淡薄。
虽然他一直跟顾父顾母住在一块儿，但真要说起来，顾父顾母跟顾寒洲的感情，还不如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在顾寒洲身上花了许多心思，也交了他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
顾寒洲虽然性子冷，随着年龄的增长，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但只要是顾老爷子说的话，他多少还是会听进去一些。
也是这个缘故，当初顾寒洲对秦歌并没好感，可因为顾老爷子要求，他还是娶了她。
后来。
随着真相逐渐浮出水面，顾寒洲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顾老爷子设的计。
他跟秦歌的婚姻，也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可惜，顾寒洲还没查出顾老爷子的真正用意，顾老爷子就因为枪击陷入了昏迷。
调查让他跟秦歌结婚的真正目的自然也被搁置一旁。
但现在，医生却说顾老爷子有了苏醒的迹象。
这不就意味着，当初的真相又要重新出现？
那么。
他跟秦歌的未来又会如何？
顾寒洲不愿去想。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冒出了一股非常不祥的预感，似乎伴随着顾老爷子的苏醒，一切又要发生改变了。
……
第二天。
秦歌早早去了店铺里。
她刚到店门，就看到店铺里面闹嚷嚷的。
奇怪。
早上没有生意，大家应该都还在做库存清点才对，怎么这么吵？
她走进去一看，就发现秦殊竟然被店员们围成一团，大家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有说有笑的。
“小殊？”
秦歌惊讶出声。
秦殊听到秦歌的声音，循声看了过去，他对秦歌笑了笑，“姐。”
“你怎么过来了？”
秦歌走过来，意外道。
不等秦殊开口，周围的店员就笑呵呵地替他说：“原来这个小帅哥是老板的弟弟啊，他是过来给你送早餐的，连我们的份都买了，真贴心呢。”
秦歌眨眨眼，“早餐？”
秦殊笑道：“是啊，我猜你肯定没有吃早饭就过来了，所以就蹲点在这儿守着，早点都放在休息室，都是你喜欢的。”
秦歌的确没有吃早饭。
因为平日里早餐都是顾寒洲准备的，可昨晚上顾寒洲就没回来，早上起床自然也没有准备好的热腾腾的早餐，她也懒得做，收拾好就直接来了公司。
她走到休息室去，看到几个精美的食盒装着的早点。
这时秦殊也走过来，说：“我买了鳕鱼粥，还有虾饺酿豆腐，青团之类的。”
秦歌有点无奈地看向秦殊，说：“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秦殊说：“我对这边的早餐铺子不了解，就每样都买了一点，刚才还请你的员工尝了，据说虾饺最不错，我记得你也爱吃，以后可以认准那家店了。”
秦歌听秦殊这么说，不禁笑道：“你该不会还想以后天天送吧？”
秦殊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亮光，他嘴角一勾，反问道：“不行吗？其实我今天过来还想跟你说件事，我打算在首城久住。”
“已经决定了？”
秦歌诧异。
“对，决定了。”
“……”
秦歌顿了下，神情带着丝迟疑，不确定地说：“你这么做，袁家那边没意见吗？”
秦殊挑眉道：“怎么会没意见？不过袁家那边我会想办法应付的，你不用担心。”
“这样好吗？”
秦歌听秦殊这么说，皱眉道：“你才回到袁家，就公然跟他们叫板，说不定袁家的人会心怀不满，你不用因为我留在首城，如果待在袁家比较好的话，还是回去吧。”
“……”
这次，轮到秦殊沉默。
安静了几秒后，他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盯着秦歌，问：“姐，你该不会是不希望我留在首城吧？”
“没有！”
秦歌看向他，意外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秦殊撇嘴，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说：“因为嫌我碍眼呗，好不容易跟顾寒洲修成正果了，结果我却活着回来了，说不定我当时死彻底了对你来说比较好吧！”
“秦殊！”
秦歌厉声叫住秦殊，脸阴沉下去，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
秦殊也沉着脸，他死死地看着秦歌，反问：“我胡说？真的是胡说吗？如果你心里没这么想，你为什么让我回去？”
“我说了，是担心你强行留在首城引起袁家的不满！”
“只是担心这个？”
秦殊朝着秦歌逼近，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真的没有一点私心？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很碍眼吧，你明明就觉得我消失才更好！”
“啪！”
休息室里，响起了一道巴掌声。
紧接着，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变得鸦雀无声。
秦歌因为愤怒，胸口一起一伏，说：“秦殊，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低劣不堪的人？”
“没错，你回来让我意识到了我跟顾寒洲之间还存在多少问题，你跟顾寒洲不合也让我苦恼，可我从来没有过想让你消失的念头！你这么想我的话，只会让我觉得当初得知你死后准备跟着自杀的我蠢得可怜！”
“……”
秦殊脸被打得一偏，脸颊也隐隐发疼，他伸手摸了摸脸，然后回头，看到满脸怒容的秦歌，红着眼眶，眼泪在眼眶中直打滚，心忽然猛地顿了下。
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干嘛要把姐弄哭。
秦殊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看向秦歌，道歉说：“姐，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你别哭。”
秦歌狠狠的抹掉眼泪，转过身恶声恶气地说：“我才没哭！”
“好，你没哭。”
秦歌顺着她的话说，继续说软话，道：“我刚才脑子抽了，那些话你不要当真好吗？”
“……”
秦歌不吭声，还是不太想理他。
秦殊没辙，只能继续哄，说：“我知道你从来没想过让我消失，是我自己内心太阴暗了，只是刚才听你一直劝我回袁家，以为你赶我走，我心里难受就口不择言了。”
“……”
因为秦殊一直说软话，声音也可怜兮兮的，秦歌多少有些松动了。
她抿了下嘴唇，闷闷地说：“我没赶你走，我是真担心袁家对你不利。”
当初她因为父亲过世的事，从顾家搬了出来。
当时秦殊说过监视他们的一共有两批人，一批是顾家的，另一批就是袁家的。
袁家有黑色背景，他们当初为了给继承人续命，明知秦殊是袁家的子嗣，依旧给那个继承人充当移动血库，可见那群人的亲情关键非常淡薄，一切以利益为主。
秦歌担心秦殊做了不顺他们心的事，当初的悲剧会再次上演，所以才说了刚才那番话。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秦殊试探地僵住秦歌的手，见她没有甩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说：“不过你放心，我并非完全因为你才留在首城，正是因为我如今还受袁家摆布，所以才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