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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所在的地域并不知道具体方位,计明也只是跟着木灵一路向西北而去,途中只觉气候越来越冷,期间异兽飞鸟的形态也逐渐变换,
祖地战场在传说中有百万里方圆,以计明现在赶路的速度,没有数月的时间难以横穿,所幸计明现在也并不着急。
两日之后,当气候冷到一片肃杀,到了寻常生物难以存活的情境下,远方出现一处偌大广阔的深沼荒原。
天边正有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千里之内冷意融融犹如实质。
计明停在一棵需要数十人环抱,根部蔓延到方圆数里的大树下,施展瞳术眺望前方,只见远眺所及之处尽是黑漆漆的沼泽,灵识衍生出去想要探测,却觉得刺痛不已,一时间心中凛然,不禁在疑惑中回头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木灵近前来,沉吟中开口道:“看此处银装素裹,冰冻三尺,沼泽上方不浮落叶,又处于北方,十有八九是典籍中所记载的深渊沼泽。”
计明微微颔首,他对祖地战场实在不甚了解,说起来带着木灵倒也不全然是坏处。她虽然在族中身份地位,但也终究是妖族中人,对这祖地战场要比计明清楚得多。
这时,木灵又低声道:“据我所知,此处似乎处处危机,我们不妨绕路而行。”
计明却摇了摇头,“这片沼泽一眼望不到边,少说也有数百里方圆,若是绕路,难免又要耽搁一些时日。”
说着话,他毫不犹豫一脚踏出去,脚步落在雪地上,发出沙沙声,“我先去前面探一探路,你若害怕的话,便在此地停一停,等我回来即可。”
他的话音还未停下,身后木灵却已经跑了过来,一只手将他的胳膊搂进怀里,笑嘻嘻道:“有少爷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计明干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快走两步,将胳膊抽了出来,道:“那便一同前往。”
半柱香后,二人来到一座数十丈的陡峭崖边,崖下正是方才瞳术观测到的深沼奇景。
看着脚下汩汩流动的泥潭,计明心下感慨,方才听木灵说这处沼泽连落叶都无法托起是危言耸听,现在亲眼见到才知并未言过其实。此处泥潭不停有气泡湮灭新生,瞧着正似煮沸的水,其中必有蹊跷。
他微微回头,“若想穿过这处沼泽,需要多久?”
木灵道:“横穿深沼,八百里已经足够,但深沼尽头乃是千丈的天堑深渊,那里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木灵一直瞧着计明,显然是在等计明做决定。
计明瞧了她一眼,见她满目都是毫无目的的崇敬和信赖,心里又一阵发麻,转过身道:“走!”
一路向北,八百里的路程,在计明全力御剑的情形下也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只是祖地战场上各地的时间和气候十分奇怪,方才还明朗的天,不多时已经越来越暗,仿佛被一张沉沉的布将天空完全遮蔽。
当天空完全暗了下去,天边的日光也被遮掩,整片天际只有月亮在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
“呼。”
计明站在千丈深渊之前长呼一口气,看着脚下天堑缓缓皱起了眉。深渊下,入眼处冲天而起一颗颗参天大树,这些树在外界难得一见,条条根筋盘轧纵横,若是以人计量,只怕十数人也不足以将它的躯干环抱。在大树交错之际,是一条条裸露着的条条小径,这些小道在暗红色的月光下隐有红白之色,瞧着十分诡异。计明目光跟随着小径一路向前,一直延绵到连他的瞳术也无法看清的黑暗远处。
这里万年来不见阳光,只有沉沉的阴暗,计明能看到的距离和往常相比也大有不如。
两人进入深渊。
计明没有从空中横渡过去的打算,在似深沼遮掩的险境中,一路踏云招摇而过,是在找死。
木灵好奇地四下观望,“少爷,这里的树都有些奇怪,不对,是它们的影子奇怪。”
计明闻言看了过去,也立时发现了其中的怪异。只因此处的树木的影子,并非背光显现,而是向月而出,远远看过去,好似万千阴影都在向月朝拜。
“少爷你看!”木灵一声惊呼,又指着一颗参天神树大喊。
计明抬头望去,瞳孔一缩,抱起木灵向后退去!
此刻,计明脸上的神色,绝不比木灵更镇定。
前方,横亘一座一眼看不到边际的通天巨山,巨山上有层层垒垒葱葱郁郁的树木,有如猛兽张开血盆大嘴的幽深山洞,隐约还可以看到白骨化作的人形怪石。白骨化石,这是千万年的岁月才能够导致!然而真正让计明陷入震惊的,是眼前这座山正在有些怪异地,滑稽地‘一步步’向前走去。
它有两条短小的腿,缓缓将整座山体撑起,略带颠簸和滑稽,就像一个普通的小老头,从计明和木灵的眼前走过去。
计明抬头,望向这座在缓缓爬行的通天之山久久不语。
“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木灵紧紧抱着计明的胳膊,肥硕的身躯瑟瑟发抖,她的胆量和体积实在不成正比。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能够借这个机会,好好地抱着少爷。
计明看着眼前已经度过半座‘身体’的山,开口道:“等一等吧。”
他总觉前路艰险,或许还有更多的危险。
直到此时,二人其实并未遇到什么险境,只是眼前这一切情形太过骇人和诡异,乃至于是他们在各类典籍和传闻中都从未听说过的。
“早听传说中中有山岳草木吸收日精月华皆可生出灵智,今日一见才知这一切原来是真的。”
顺着木灵的话,计明又将目光投在那座山上,他心中想道:“那不是山岳成精,山上有通天剑气,或许是剑灵化山。”
说着话,他似想到了什么,侧脸问道:“木灵,你说,此处天堑,在当年实则是各族大能者大战的产物?”
木灵道:“依据典籍所述,的确是这样。”
计明恍然似的点了点头道:“若是这样,那便解释得清楚了。依我看,这处成精的山峦上,定然有当年大能者丢弃的仙宝。”
木灵的眼睛顿时一亮,“若是这样,我们还不快上山去瞧瞧?”
计明看他一眼,摇了摇头道:“这处天堑存在于战场少说也有千年,来到这里的人也绝不只我们两个,能够看出此处端倪的也定然不少。可是千年来从没有人将这座剑山带走,其中的难度和凶险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