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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态真如一个爱妻子至深的丈夫。
可舒毓又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像。
林静宣既虚伪,又会演戏。
林静宣转身去了浴室,没多一会儿他就洗好澡出来,躺在舒毓身边,温柔地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在她耳边有低沉磁性的声音说,“老婆大人,晚安。”
老婆大人,晚安。
往日舒毓觉得有多亲密,此时她就觉得有多恶心。
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虚伪的骗子。
舒毓从心底里觉得恶心难受。
她转过身,背对着林静宣,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林静宣却缠了上来,像个讨好妻子才能进行鱼水之欢的丈夫,吻着舒毓的浑圆的肩膀,光滑的后劲,柔软的耳垂,还有她的脸颊。
若是放在一个小时前,舒毓欣喜若狂地主动配合,不管林静宣想要怎样她都会尽力满足。
可此时她已经知晓林静宣的真面目,林静宣再作任何举动,她都觉得他是在故意恶心自己。
她也确实被恶心到了。
粗鲁地推开林静宣:“你够了。”
林静宣笑呵呵地说:“够什么够?你平时不是最喜欢我这样的吗?现在怎么又不喜欢了?”
“够了!”舒毓失控地大喊,“既然大家已经撕破脸,你又何再恶心我?”
林静宣眯着眼睛笑得人畜无害:“你想歪了,我是真的想……”
“够了,你闭嘴!”舒毓掀开被子,抱着枕头离开,“我去别的屋里睡。”
林静宣躺在床上笑看关她:“新婚三四个月就分房睡,这样不太好吧,家里人会担心的。”
舒毓走到门口后猛地驻足,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静宣:“我相信家里人会理解的。”说着就大力地摔上门,离开了卧室。
林静宣脸上的笑容蓦地消失,眼神像是淬了冰。
………………
自打那天晚上把林静宣送回家后感觉到舒毓的不快,这段时间苏臻都与林静宣保持着一定距离。
比如今天,林静宣喝得酩酊大醉,但苏臻仍然将他扔在车库里就走了。
他回家后,家里的灯都亮着,他知道,是崔意。
最近袁宏浩故态复萌,时不时的找到崔意复合。
崔意心里虽然还给袁宏浩留了一亩三分地,可他的态度却很坚决,于是他被逼无奈只好找苏臻借住。
在处理与前任的关系上这点,苏臻自己不如崔意做得好。
这天他回到家里,崔意正趴在客厅的大茶几上画图,听到开门声头也没抬,就问:“那货又找你出去浪了?”
苏臻应了一声,扶着门框换鞋。
崔意勾完最后一笔,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苏臻,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苏臻说:“你放心吧,我有分寸。这几天我已经远着他了。等我手上的工作结束,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辞职。”苏臻有些不舍地环视一圈这套房子,心里十分不舍。
这是闻亦荣留在这世上的唯一的东西了吧。
崔意知道苏臻是个明白人,没再多说。他知道苏臻的难处,于是走过去,抱住苏臻:“别怕,一切总会过去的。”
苏臻在崔意脑门儿上弹了一个响:“说话就说话,把你的猪蹄子拿开。”
崔意一本正经地说:“我就是想看你是不是瘦了。”
苏臻懒得理他,径直回房去洗洗睡了。
………………
经过那晚的谈话之后,林静宣和舒毓的关系就进入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状态。
林静宣在人前仍是一如既往的对舒毓好,神态举止都甜腻得像就像他们是多么恩爱的夫妻似的,舒毓在私下里自然是回避的,甚至不给林静宣好脸色,可是有外人在时,她仍然尽量配合着林静宣演戏。
一起玩的小姐妹都羡慕她,舒毓是有苦说不了,自己的悲哀,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林静宣也玩得越来越过分。
他夜里出去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达到天天出去的地步,但他仍然不在外面过夜。
直至这一天。
苏臻仍然开车送林静宣去酒吧,进了酒吧后,他就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任由林静宣同时和两三个男人打得火热。
苏臻只管低头玩儿着手游。
突然打进来一个电话。陌生号码,苏臻完全没有印象。
他没多想,拿着电话出了酒吧才接。
电话一接通,就有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在电话里问他:“你是苏臻?”
“请问您是哪位?”苏臻问。
“唐堂你认识吧。”粗粗的男声又问。
听对方这语气就能感觉到对方的熊劲儿,“认识。”
“那好,刚这小子砸了我的店,没钱赔,你过来赔钱吧。”
苏臻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还不信?我给你听听他的声儿。”说着那边一阵悉索,便传来了唐堂的声音,“苏臻哥……”一开口,就委屈巴巴地哭上了,“救我。拜托你一定要来救我,不然我今晚死定了。”
苏臻折回酒吧里,把车钥匙递给林静宣,说:“我有事要先走,你少喝一点,回去的时候找个代驾。”
林静宣拦住苏臻:“你要干什么去?”这段时间苏臻虽然一直与林静宣保持距离,但他从来没违抗过命令。
这会儿玩到一半,他突然说要走,林静宣心里怎么不恼火。
苏臻说:“我有个朋友也了点事,我要去帮忙。”
“朋友?你什么朋友?”林静宣的语气严厉起来。
苏臻说:“你也认识的,摄影团队的小孩儿唐堂,全在外面和人打架,被扣下了。”
林静宣说:“他被人扣下了找你干什么?他有麻烦了为什么不找家人朋友,不找公司帮忙?他为什么非要找你?你跟他很熟吗?你们什么时候熟到这种程度的?”
林静宣一连串的发的问,把苏臻都问懵了。
苏臻缓了一会儿,才说:“我跟他什么时候熟起来的,熟到什么程度这都我的事,我很抱歉今天我要旷工离开,你如果心存不满可以直接的扣我的工资。”
如果是闻亦荣这一连串发问,不,如果是闻亦荣,他根本不给他发问的机会,从一开始就会解释得很清楚。
但他不是闻亦荣,而是林静宣,他没有义务向他解释这么多。
苏臻说完,挣脱开林静宣,转身就走。
林静宣看着苏臻的背影渐行渐远,神色阴郁地抿起嘴角。
当他察觉到有个花枝招展的男人朝他走过来时,他忽地收住脸上的阴鸷,换上另一副冷淡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