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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贵妃轻笑一声,道:“就因为那巧风身为奴才,性子却傲慢。一个打小伺候着皇后的宫女,因为这层关系,以为自个比所有宫女,甚至后宫低位妃嫔都要高人一等。可皇后却对半梅和柳嬷嬷比较看中,她自然心生怨气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紫青,问道:“试想一下,若是本宫突然看中另外一个宫女,不将你放在眼里,你会怎样?”
“奴才打小就是个孤儿,若不是主子将奴才捡回年家,奴才早就饿死在外头了。所以,奴才一直视主子为再生父母,即便主子不看重奴才,奴才也誓死护着您,只要您好,奴才做什么都是值得的。”紫青赶紧跪下表忠心。
毓贵妃伸手,扶了紫青一把,“好了,瞧你,本宫不过随便说说,你倒是当起真来了。这么些年来,你对本宫的贴心,本宫都看在眼里的。”
“谢主子。”紫青抹泪道。
等紫青在一旁重新坐下后,毓贵妃便淡淡道:“本宫之所以那样,就是想把戏做足。当时你们都紧紧扶着我,就算那巧风的力道大,本宫也摔不到哪里去。可要是本宫不谋划这么一场逼真的戏,怎么瞒过在场所有人。不敢多今儿出来作证的人有没有瞧见,反正当时必定有人看见了。”
怎么说真摔比假摔要来得更真实,也更另人信服些。
届时查起来,她就是十足的受害者。
可要是假摔,就容易让人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反正谁都知道她有多想生个皇嗣。
又哪里会下狠心,摔到见红。
她们更猜不到,她早在摔倒前,就已经见红了。
女人嘛,关键时候还是要对自己狠一点,否则地位不稳的。
“只可惜,皇上没瞧见。”
听到这话,毓贵妃冷笑一声,道:“本宫算是明白了,今日之事,不管皇上看见还是没看见,他都会护着皇后的。没瞧见百官和所有人都在弹劾皇后时,他全程都是信任皇后的吗。即便太后都那样说了,他也一直替皇后说话。”
“也是。”
“本宫早就料到这一点了,所以才趁着太后的万寿节,借助舆论和旁人的压力,这才勉强绊倒皇后。”毓贵妃说起这个,有些黯然伤神。
“还是娘娘想的周到,那翠姑姑早在您几年前选秀时,就被您给收买了,只是您从前一直没用她,这次使点银子,她的差事办得还挺利索。后宫妃嫔也正如您想的那样,没人出来帮皇后,熹妃还主动出来当人证呢。”
“这便是皇后盛宠应得的报应。”毓贵妃勾了勾唇,笑道:“从前后宫里头,也就本宫爱帮她一把,谁知道她竟是这么回报我的。如今放眼望去,后宫里那些焉坏的,跟皇后作对都来不及,庄贵人和懋嫔那几个好的,又胆小怕事,哪里敢帮皇后,除非她们翅膀硬了,拥有敢跟本宫作对的勇气。”
她就知道,皇后这些年盛宠,在后宫积累了不少怨气。
后宫大把人见不得皇后好,人人都巴不得踩上一脚,哪里会去帮皇后呢。
即便有些人想帮,身份太低,也是自身难保。
而这些,通通都会成为她的助力。
也成为了皇后的阻力。
“主子要么不出手,一出手面面俱到,简直够快又够狠,她们又哪里敢得罪您,巴不得和皇后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呢。”
紫青用勺子舀了一口汤,递到毓贵妃嘴边,“只不过,奴才没想到隆科多家的李四儿,居然也在那时候神助力咱们。”
“这个李四儿,倒是不属于本宫算计的范围,而是在意料之外的。不过嘛,多一个人出来作证,总归对咱们是好的,能增加不少助力。”
说起这个,毓贵妃笑了,“要怪就怪皇后她树敌太多了,本宫这次也只是实事求是,只把第一次和第三次失去的阿哥算在她头上,没有把第二个孩子强加于她,已经够仁慈了。”
“就是,咱们又没冤枉她,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紫青附和道,“只不过,您说皇上会不会怀疑咱们?”
“你放心好了,本宫打从跟了皇上起,就一点坏事都没做过,一直都是旁人在陷害本宫。况且,即便他不爱我,本宫和哥哥对他的心意,他应当明白的。”
毓贵妃一点都不担心地道:“至于今日之事,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本宫是最为受害的人,只要那巧风不招供,本宫又没有露出任何把柄,别说皇上了,就是皇后,也不一定怀疑到本宫头上来。”
“说来说去,还是主子这几年的形象树立得好。”
一想起自个从前的傻样子,毓贵妃就难受。
她淡淡道:“罢了,不说这些了,等本宫安心生完这一胎,再慢慢和皇后算账。反正太庙跟宗人府差不到哪里去,甚至日子还要难过。怎么说宗人府使银子管用,可本宫听说,那太庙有银子都使不上。”
“主子说的对,等您生下皇嗣了,咱们再慢慢对付她。放眼望去,那些被幽禁的女人,大多都是养尊处优的,但凡吃点苦头就受不住,死在里面也是常有的事情,届时咱们再出手,根本就没人怀疑咱们。”
毓贵妃微微颌首,洁白的皓齿在那干笑,好似会咬死人一般。
她云淡风轻地道:“那是,前太子不就是禁足在宗人府后,突然暴毙了么,有什么好稀奇的......而且,如今皇后禁足,掌管后宫的大权,落在本宫手里,本宫想要害皇后,简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皇后之下,便是她这个做贵妃的位份最高。
既然皇后禁足了,后宫大权自然是落在她的手里。
没理由后宫无人管,或者落到熹妃和齐妃,以及旁的低等级妃嫔手中打理。
此刻,毓贵妃的眼里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芒。
仿佛她的心中有一百个折磨人的法子要对付皇后。
而皇后下场惨烈的情况,已然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想想就觉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