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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钱明菲带着苗群群拜了月, 一家人吃了月饼和点心,说了些吉利话, 就各自回屋了。
苗群群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好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好办法,干脆趴到桌子上支着脑袋发呆,右手还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个光溜溜圆乎乎的东西, 手指凉凉地还挺舒服。
感觉左手有点累, 她坐起来两只手放在一起,拿起了那个东西,原来是一个鹅卵石,红艳艳地, 晶莹剔透宛若玉石,上面还流畅着纹路,煞是好看。
“这还是爷爷给我捡的呢。”苗群群反复看着鹅卵石,想着, “要是爷爷在就好了,爸爸肯定听爷爷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良久, 苗群群轻轻地放下鹅卵石, 起身休息去了。
第二天,苗群群下班后在学校门口等张明岳,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从她身边穿梭而过, 有跟她打招呼的, 有直接过去的。
张明岳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苗群群跟学生说话,他在旁边停下。苗群群抬头的时候刚好看见他,跟学生说了一声,跑过来招呼他,“阿岳,你来了。”
苗群群坐上自行车,张明岳脚下一蹬,就离开了学校,“阿岳,我昨天想来想去,觉得有一个办法可行。”
“什么办法?”张明岳穿过人群到了人少的地方。
“你先停下来。”苗群群说。
张明岳停下车,转头问:“什么办法,说说看。”
“爸爸最听爷爷的话,这东西要是爷爷留下来的,他肯定二话不说就接受。”苗群群下车,跟在张明岳旁边走。
“可是苗爷爷已经不在了,总不能说他给你托梦了吧,这太假了,三岁孩子都不信。”张明岳觉得不可行。
“你这是封建迷信,哪有托梦的,我说的是,你那里的医书有不少是爷爷留下来的,找一本出来,就说爷爷在上面做的记号,我们按照提示就找到了这两个东西。”苗群群说了自己的安排。
张明岳摸了摸下巴,说:“好像也不错,反正也想不出其他办法来,就这个吧。你上车,咱们先到我家里去。”
张明岳带着苗群群回了家,跟老爷子打了招呼就开始找书,“要找几乎没人看过的,伯父记性那么好,要是看过他肯定记得,我们就骗不到他了。”
最后,两个人只找出两本崭新的书,犹豫选择哪个。还是苗群群说:“就选这个《切脉》吧,爸爸很少看中医的书,我估计这个他肯定没看过。”
商量妥当,张明岳那笔在纸缝边写了几个小字,又从自己枕头里面拿出两根金条,都放到苗群群的包里,又带着她出发了。
等到了苗家,苗文清和钱明菲都没在,正适合两个人行动,他们进了苗爷爷原来住的屋子就开始准备,伪装现场。
等苗文清和钱明菲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安排妥当,正在厨房做饭。
“伯父、伯母你们回来了。”听到门响,张明岳出来接苗文清手里的背篓,苗文清没有说话直接递给了他。
“爸爸是去采药了吗?怎么妈妈也跟去了?”苗群群紧跟着问。
“没去采药,我跟你爸下午是去你陈爷爷那里了,处理前些天采的药材,就有点晚了。”钱明菲边说边往厨房走,“呀,你们都做好了呀。”
“马上就好了。您和爸爸先休息休息吧,一会儿我们就端饭。”苗群群跟着又进了厨房。
等吃完了饭收拾好残局,苗群群给张明岳使眼色,张明岳回了眼色,意思让她说。
苗文清看着两个人打眉眼官司,咳了一声,说:“干什么呢?有话说话,眉来眼去像什么样子。”
“爸爸,那个,是这样的,阿岳在爷爷的书里发现了个秘密,我们两个把它破解了,就发现了两个好东西。”苗群群不自然地笑着说。
苗文清拿了份报纸打开看,“哪本书?什么秘密?什么好东西?”
张明岳回答:“就是一本叫《切脉》的书,我昨天读的时候,在里面看见几个小字,写了在苗爷爷的屋子里放了好东西,我跟群群回来就去找出来了。”
苗群群赶紧从柜子里拿出来书和金条,钱明菲看见了一下捂住了嘴,止住了要发出的惊呼声。苗文清一点不惊讶,拿开报纸看了看,问:“就是这本书?那两个东西是你爷爷留下的?”
张明岳和苗群群对视一眼,心说,这是高兴呀还是不高兴,什么意思呢?
钱明菲已经从吃惊中回过神来,“文清,这,这真是公公留下来的,那太好了,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去治手了,真是太好了。”
“是呀,爸爸。”苗群群紧跟着说,“有了这个,您就能去上海治手了,治好了就可以再当医生,给病人做手术了。”
苗文清没说话,拿起那本《切脉》一页页翻着看,钱明菲和苗群群还在激动着,可张明岳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低下头没敢吭声。
“哟,上面还真有字呀,财存我屋,东南角下,离地半尺,挺像那么回事的。”苗文清平静地说,“你们是不是还真的挖了个坑呀。”
“是呀,爸爸,我挖了坑才把东西给挖……”苗群群还想说,张明岳拿胳膊肘碰了碰她,示意她看苗文清。
苗群群一看,她爸爸看着他们两个,眼神和表情都很讽刺。
钱明菲看出不对劲,“文清,这不是公公留下来的吗?”
“爸爸留下来的?他们两个这么一说,你还真就相信了。”苗文清看着钱明菲说。
钱明菲脸色变了变,问:“群群,阿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东西到底从哪里来的?”
张明岳和苗群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张明岳,你来说,这个东西肯定不是群群爷爷留下来的,更不可能是我们家的,是你拿来的吧,快说。”苗文清厉声问道。
“苗伯父,您能先告诉我,我们哪里出错了吗?您怎么发现的?”张明岳没回答问题,反而又提出了新问题。
苗文清嗤笑一声,说:“就你们两个,还想骗我,看见你们拿的这本书,我就知道你们作假。这本《切脉》确实是群群爷爷的书,是他老人家手抄的,我亲自排页装订地,别说小字了,就是纸上有没有坑,我都清清楚楚。”
张明岳没想到他们一开始就错了,苗群群听了,头垂得更低了。
到这时候,张明岳明白狡辩已经无效,遂决定坦白,“伯父,这两根金条确实是我的。我插队的时候住的是一个地主的老宅,我在那里厨房发现了一个箱子,里面有金条,我就想着把金条拿出来给您治手去,怕您不接受,才安排了这么一出,您可千万别生气。”
“原来是这样,阿岳,你真是个好孩子,怪不得你那次问我你伯父的情况,可是,这金条是你的,我们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吧。”钱明菲拿起金条要塞给张明岳。
苗文清站起来,从钱明菲手里拿过金条,“干什么不要,他小子敢孝敬,我怎么就不敢收。”
“文清?”
钱明菲惊讶地看着苗文清,苗群群也猛地抬头看着她爸爸,只有张明岳脸色平静。
“很吃惊?这有什么吃惊的。这不都是应该的吗?张明岳是谁呀,她是群群未来的丈夫,我是谁,我是群群的爸爸,自古女婿就是半子,何况我就只有群群一个女儿,他张明岳就是我儿子,别说这些,就是一座金山,他要送,我收了也不手软。”苗文清神气地说。
“伯父说得对。”张明岳上赶着表态,“我就是伯父的儿子,这自古儿子孝敬老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早知道这样,我跟群群就不发愁了,直接给您不就行了。”
苗群群笑了,说:“爸爸,刚才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您要怎么着呢。”
钱明菲眼泪都下来的,“文清,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苗文清站到张明岳跟前,说:“你小子运气有点逆天呀,这金条,我们家的书,你还有什么事我们不知道的,一起说说吧,省得到时候又是轩然大波。”
“伯父,真的没有了。有这两项已经是走了狗屎运。”张明岳连连摆手,重生的事情是谁也不能告诉的,就连想都少想,以免漏出破绽。
“我倒希望没有了,一个人的福运都是注定的,前面用多了,后面就少了,我还是希望你和群群以后顺顺当当,没有坎坷。”苗文清语重心长地说。
“我外公也说过这样的话,伯父您放心,这些都是意外来的,我自己从没想过要不劳而获。我一定勤勤恳恳,让群群过幸福的生活。”张明岳看着苗文清的眼睛说。
到此,张明岳拿金条给苗文清治手的事情算是有个圆满的结局了,可去上海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去的,要开介绍信,买票,跟上海的熟人打招呼,更何况也不能直接拿着金条去,还是要换成钱和票的。
苗文清没再让张明岳和苗群群参与后面的事,只让他们好好上班,说他在林县这么多年,怎么地也经营了一些门路,剩下的他来操心就行了。
十天后,苗文清和钱明菲准备妥当,准备出发上海,临行前把苗群群托付给了钱明德,还让张明岳好好照顾她。
钱明德夫妇知道妹夫能去上海看手,没问缘由,只是眼圈都红了,频频说是否极泰来,必有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