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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笙思绪纷乱,太多话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本来今天在宴会上她还想跟白安好好聊一聊的,只不过还来不及说什么,白安就消失不见了。
这会儿看到她,林梦笙只能下意识地握紧白安的手,关切地说道:“如果,如果你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你记得来找我,好吗?”
她是想说,如果你的伤口需要别人帮你上药,来找我啊,白安,一定要来找我。
白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笑着点头,“会的。”
“一定啊!”
“一定。”白安捏了捏林梦笙的脸颊,对夏丞远说道:“你带我姐回去休息吧,大半夜的,挤在这儿干嘛呢?”
夏丞远多敏锐的人?
他听得出来,林笙对白安话里还有话。
但是他没有说破,只是看了一眼顾枭寒,点点头:“好,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有什么事,记得随时联络。”
“嗯,余之卿你也走吧,早点回去休息。”白安笑道。
“那,那安哥,你早点休息。”余之卿还是有些不解地看着白安,看看顾枭寒。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补了一句:“安哥,祝你和顾少,百年啊。”
“我先活到一百岁再说。”白安开着玩笑。
等到人都走干净了,屋子里又只剩下白安和顾枭寒。
白安强提着的那口气有些撑不住了,皱着眉头长叹了一声,靠在沙发上。
“哪里受伤了?”顾枭寒轻声问。
“没有,只是有些累。”白安微闭着双眼,轻声道,“怎么样,今天晚宴没出什么乱子吧?”
“没有,只是大家都问你去了哪里。”
“我又不是主角,有什么好问的。”白安浅笑,半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她眼前有些昏花。
她知道她如果不尽快赶回来,肯定得闹出更大的动静来,到时候顾枭寒为了找她再将京市翻个遍,指不定要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所以她草草地处理了伤口,只保证不会渗出血迹来之后,就赶了回来。
看到他们没事,白安也就放了心。
只不过,为什么要放心呢?
就像很多人问她的,这些人的死活,关自己什么事呢?
像顾君儒那样的人,哪里值得自己为他挡刀了?
明明自己最应该一刀捅死他的,不是吗?
顾枭寒走过来,捧着白安的脸,低头看着她:“真的没有受伤吗,不要骗我。”
白安轻轻推开顾枭寒的手,说:“顾枭寒,我们聊一聊吧。”
突如其来的心慌让顾枭寒陡然生出想逃的念头。
“我,我……你在宴上没吃东西,我去看看厨房……”白安拉住要逃离的顾枭寒,轻声说,“顾枭寒,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也不会跟你结婚。我觉得,我们越早了断越好,你就当我对不起你,变了心,负了你,别再让老夫人
他们,对我百般关照了,我受之有愧。”
“你说什么?”顾枭寒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安的脸。
白安是怎么做到,风轻云淡地说出这些话的!
但白安只是起身,疲惫不堪地往楼上走去,边走边说:“明天,我就会去顾氏递辞职书,我会离你远远的,等华国的事了,我就会回去,咱们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白安!”顾枭寒抬起头,走到白安身后,恨声道:“你再说一次!”白安忍了忍涌到眼边的泪水,动了下嘴唇,轻轻呼吸几次,才能扬起声音,像是寻常闲话般地笑道:“其实干咱们这一行,这种情况挺常见的,为了接近客户,色诱啊什么
的,是再常见不过的办法,你也不是我第一个这样做的任务目标了,所以,你也别想太多,我逢场作戏,你太认真了而已。”
顾枭寒握着白安的肩膀将她用力,猛地扳过来,对着自己。
白安让他拉扯得身子一晃,撕扯到小腹上的伤口,痛得她紧咬牙关,手里握着的水杯也跌落在地,她用力地抬起头,她对上顾枭寒猩红的眼眶。
滴滴答答的酒滴落地声,成了唯一的声源,枯燥单调又催人断肠。
“白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白安扯了扯嘴角,笑得无所谓又懒散的样子,就跟她最初遇到顾枭寒时那样。
她总是可以很轻易就扮作漫不经心,什么也不在乎的潇洒模样,因为,那时候,她真的没有可以在乎的东西。
烂命一条,谁喜欢谁拿去。
她想回到那时候,虽然内心泛着恶臭,但无一外物挂心头,一心报仇,多么腐烂又肮脏的有趣灵魂啊。
不用似现在,尝过甜头,妄想幸福,反受其害,咎由自取。
不求老天开眼放过她,只求让她回到那时候就好,别让顾枭寒爱上自己,自己也别爱上顾枭寒,大家干干净净一场任务目标与雇佣兵的天真关系。所以白安努力扮作当年的样子,当年那个白安,潇洒快活,万般不羁,扬眉笑道:“我当然知道,不清醒的人是你,假戏真做在咱们这行也挺常见的,作为过来人,我劝你
,认清我的真面目,早点放下的好……”
“咚!”
白安眼见着顾枭寒的拳头挥下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却没有躲开,等着承受顾枭寒这饱含愤怒的一拳重击。
这是她该受的,受了,两人就清楚了。
但意料之中的痛感却没有传来。
白安睁开眼,顾枭寒的拳头砸在后面的墙上,太过用力,在坚硬冰冷的墙壁上都留下一道血痕。
顾枭寒,怎么舍得白安分毫?
他宁可自己伤痕累累,粉身碎骨,也不愿见到白安受一点点的伤啊。
眼泪蓄在他眼眶,摇摇悬悬不肯坠。他的声音发紧,紧到卑微又低下,死撑着最后的一丝信念,他说:“白安,我信你有苦衷,信你是不得已才说这样的话!但是,就算是再不得已,这样的借口,我只想听一
次,就这一次!”
白安的心脏骤然一痛,像是被什么狠狠捏住,挤压,揉成一团,痛感自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干嘛顾枭寒就不能像别人家的男朋友那样,是个自大狂呢,干嘛总是这么体贴通透,干嘛总是可以给自己找到无数的台阶下?
干嘛要对自己这么好,好到连报她报父母之仇的念头都动摇?
干嘛要在那时候,接下圆周率的任务,毁掉他本来虽不是明朗,但足够安稳的人生?
白安啊白安,你为什么要执着于报仇,为什么要来华国,为什么接近他,为什么要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局面,作茧自缚,自食恶果?
你为什么,不死在十七年前的车祸里,不死在那些年的地狱训练里,不死在战场上的炮火里?
像你这样的人,活着,除了给更多的人带去痛苦,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吗?她几乎是哭喊出声,撕心裂肺地哀求:“顾枭寒,你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