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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血窟窿
付天齐本就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否则当初也不会被人逼的背井离乡，最后窝在村子里等死。
想到这些，谭相思看付天齐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眼见着他就快要出厢房，谭相思这才开口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用太自责。如果你想要施粥什么的，尽管以如意斋的名义。”
付天齐缓缓回过头，视线牢牢锁定在谭相思身上，许久许久，他才轻声道：“谢谢。”说完头也不回，往外面走去。
谭相思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吐了口气，身体软软的靠坐在一边，心情无比复杂。
她没想到其中会有付天齐的手笔，既然他动手了，那难保不会查到什么来。
谭相思便不觉得付天齐能够做到滴水不漏。
特别是想到是她，亲自把陈家栋送到牢房，心里免不了有些忐忑。
伸手揉了揉一头顺发，希望这一切，不要再有任何波折吧。
心里乱糟糟的，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落到她的脑袋上。
谭相思抬起头来，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姜昊天。
姜昊天跟着蹲在谭相思身旁，看着她脸上的纠结，询问道：“怎么了？”
谭相思支着腮帮子，把付天齐的话说了一遍，等说完，重重吐了口气，道：“你说这事情怎么整？不会查到你身上来吧？”
姜昊天之前调查，可没查到这一茬，此时听谭相思说，他若有所思，想了半晌才道：“我觉得这件事，未必是因为付天齐。”
“什么意思？”
“以付天齐的能力，躲不开我的眼线。”
这话说的倒是有道理，谭相思直起腰肢，“那你说会是谁？”
“谁受益，就是谁！”姜昊天说着拍了拍谭相思，“本来这件事，我还没把帝师说通，这会有了这事，想来帝师不会再犹豫。”
谭相思听的不明所以。
姜昊天道：“帝师对大兴朝忠心耿耿，可以说，他也是开国元老之一。”
谭相思听的一愣一愣，“可是帝师手里没有兵权。”
姜昊天嗤笑，“兵权？帝师这人在文人眼里，是一个标杆的存在，在武者眼里，也有他的地位。他虽然不如秦王和凌王那般强悍，但却有自己的力量。而且他若是真心诚意扶持一个人，那肯定不会差的。”
谭相思不明所以，“你想要让他扶持你？”
姜昊天摇头，“相思，我不要这江山。”
谭相思因为这话，眉头紧锁了起来，视线牢牢锁定在姜昊天身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昊天点头：“我知道。”
谭相思还想再说。
姜昊天道：“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对于这个皇位，我选择放手。”
他既然选择和谭相思在一起，选择了爱情，那么，注定要放弃一些东西。
之前他没有明说，是因为不确定。
现在却是不一样了，从他去秦王府，从他和帝师聊的那番话后，就已经断绝了所有念想。
谭相思听完他的话却有些迟疑，“你这么做，不怕伤了你父亲和爷爷的心？”
姜昊天摇头：“一开始想过，不过转念一想，我爷爷自己都完不成，我父亲跑路的不愿意做的事，为什么就要我来完成？”
这话说的也没啥毛病。
谭相思也无从反驳，点了点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我终究是外人，也插足不了这事。”
“外人？”姜昊天有些不悦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谭相思，显然谭相思不把这两个人解释清楚，他是不准备放过谭相思的。
其实谭相思说完的时候，也感觉到不妥，这会看着姜昊天那模样，心虚的道：“内人！绝对的内人！”
姜昊天这才满意的嗯哼了一声。
谭相思摸了摸额头不存在的汗珠，想了想又问道：“你和他们商谈的怎么样？答应了？”
姜昊天面上的笑容淡去，轻轻叹了口气，“这事情这么做，不好吗？以后我就没有这天大的压力，只要和你一起就成。”
是吗？
谭相思看着姜昊天的眼里都是狐疑。
不过姜昊天表现的倒是淡定，甚至还对着她笑了笑。
这一笑，还真打散了谭相思心头的郁气，表情也好看了许多，任由姜昊天扶着进了房间。
……
姜昊天这边，因为早就已经和秦王他们说好，现在只是通气，很快那边就答应下来。
在对方应承后，当天就开始给凌王施压。
帝师更是带着人，直接上了凌王的门。
只是凌王关着门，谁也窥看不了里面的情形，只能在外面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好不容易等到凌王打开门，入目的却是让帝师暴跳如雷的场面。
只见凌王府里，男男女女站了一堆。
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很少，女的更是袒胸露肚，帝师也算半个文化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免不了落下脸来。
心里怒气还在上涨，一个小厮走了过来。
小厮瘦瘦小小的，长得秀气，整个人带着几分柔意，那双眼睛更是含着秋波，这会正看着帝师，“大人，你寻我们王爷？”
帝师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只觉得一阵恶寒。
小厮又凑近几分，双腮通红，“大人，小的名唤小丘，大人如果找我们王爷，就让小丘给您带路。”
帝师忍着恶心感，道：“带我过去吧。”
小厮哎了声，翘着兰花指指着前方，“就在这呢，大人跟我来。”说着扭着腰肢往前走去。
那白皙的肌肤，那妖娆的模样，说是女的都有人相信。
对于有那方面癖好的人来说，这小厮就是个极品，但是对于帝师这样的人，却觉得分外倒胃口。
之前他心里还有些怀疑，觉得姜昊天给的情报有误，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这凌王爷居然真喜欢小馆。
就算喜欢也没关系，可把这凌王府整的乌烟瘴气，却让帝师不大痛快了。
就算姜昊天着的有阴谋，他也认了。
这凌王府是不能让凌王再这么闹下去！
心里闪过一丝杀意，人已经跟着消失，穿过了花园，来到凌王爷的院子。
这还没进去呢，就听到里面吹拉弹唱的声音，依稀还有女人娇俏，男人娇喘的声音。
帝师的脸色变了又变，小丘却是双眼迷离，笑着道：“大人可真来的是时候，今天啊，我们这些兄弟姐妹齐聚一堂，都在这儿陪王爷呢。大人来了，也可以一起参加的。”说话间，小丘把院子的门推开，露出里面的盛况。
如果说外面那些半遮半掩让帝师觉得有伤风化，那这里的场景，就让他找不到词了，他直接铁青着脸，看着里面裸露的一具具身体，“你、你们……”
大兴朝虽然不如以前那么严苛，对女子也是相对比较宽松，不少女人甚至在外面经商。
这么一来和男人也有接触，对此，大兴朝的人便没有觉得什么。
但是现在！
一群女人一丝不挂，男人也是如此，在院子中来回走动着。
除了这些外，还有凌王爷。
此时的凌王爷就躺在椅子上，享受着身边人的伺候，悠然自得。
听到响声时，凌王爷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浑浊，脸上也有了老态，看到帝师的时候露出爽朗的笑容来，“帝师来了？”
帝师胸口起伏很大，看着凌王爷不在意的模样，恶狠狠的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凌王爷！身为王爷，这是你能做的？”
凌王爷不解：“怎么？难道帝师你也想试试？成啊。”说着看向身边两人，“去伺候帝师。”
一男一女站了起身。
这两人长相绝佳，比起小丘来强了不知多少。
这会两人笑容满面，一脸温柔的往帝师的方向走去。
看着这一幕，帝师哪里忍得住？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剑，指着那两人道：“滚！”
两人被吓了一跳，瑟瑟发抖的躲在一旁。
凌王爷不大高兴了，站了起身，“怎么？帝师是对我的做法不满？还是对我的人不满？”
帝师捏着手中的剑，一步步走向凌王爷，他没有回答凌王爷的话，反倒说道：“我想要和凌王爷比试比试。”
凌王爷伸出手捏住帝师的剑尖，笑眯眯的道：“这里这么多的人儿，你要想打架，不如……我让两个女人陪帝师好好打一番？”
帝师哪里还忍受得住？听到对方调侃的话，手里的剑瞬间出鞘。
凌王爷虽然没想到帝师会突然出手，但他反应快，在帝师的剑快要碰触他的时候，直接拖起旁边正在伺候他的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几乎是刚挡住，身前人的胸口就多了个血窟窿。
凌王爷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帝师，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帝师咬牙切齿。
凌王爷接着道：“难道帝师今天过来，就这么个目标？”
这话提醒了帝师，让帝师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可等想清楚后，他又有些头痛，想要要回兵符，还真只有凌王爷自己开口，毕竟现在没有了皇上，没人能压抑的住凌王爷。
心里苦涩，却听到凌王爷道：“帝师，你可要想清楚，如果得罪了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