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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燃尽……
把烟头按灭在窗沿上，我拿出手机，定了机票。
脑海中离开的想法早已是种下，现在得到了离开的理由，行动自然是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不过，
为了给陈潇个接受时间，我定的机票，是两天后的。
定完机票，没有言语，我收起了手机，回到了床边，躺了下去。
大概是感觉到了动静，熟睡中的陈潇习惯性翻身，伸手抱住了我，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她抱我抱得很紧。
嘴里，
还含糊不清的，
呢喃着梦话……
也是因为含糊不清，我听不太清楚陈潇说的话到底是什么，但，有一句话，我听清楚了。
“……别离开我……”
…………
翌日。
早起洗漱，穿好衣服，我离开病房，跟往常一样的出门给还在熟睡中的陈潇买起了早餐。
站在早餐铺子里，管老板要了笼小笼包，俩肉包，还有两杯甜豆浆，我站在门口抽起了烟来。
待的老板装好了东西，才是问他一共多少，付钱离开了。
把烟头随手扔进路边垃圾桶的灭烟处，我拿出了个肉包咬了一口，俩肉包吃的很快，还没等的我回医院，包子便给我吃完了。
等回到医院，手里那也只剩半杯豆浆了，喝着豆浆走进病房，我把早点随手一放，伸手拍了拍陈潇。
从睡梦中醒来，双眼朦胧的，她习惯性的过来往我嘴上亲了口。
心里有些想躲，但，却也还是没躲，脸上带着已经伪装了一周的笑容，我柔声脱口了话语。
“起来了，吃完早饭再睡。”
“嗯。”
迷迷糊糊的答应，陈潇坐了起来，头发散乱的像是个傻子，要是以往我会说她可爱，但现在，仅仅是笑而不语。
把桌子上的早饭拿过，递给了她，我从兜里又拿了根烟出来，迈步走到了窗边。
“大早上的就抽烟……”
陈潇的声音有些幽怨。
“习惯。”
我点了烟，靠在了窗沿上，“我明天得走了。”
“走？”
手里的动作陡然一滞，陈潇的神情有些失落，以及，深深地担忧。
“嗯。”
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我装出了无奈的模样，“魔都那边的事儿还有很多，已经耽搁不少天了，我得回去处理了先，最近很忙。”
“这样……”
眼底的担忧少了些许，陈潇的目光当中漫起了心疼，“那你要好好休息。”
“嗯，知道了。”
我笑了起来，“明天我走了后照顾好孩子，还有，照顾好自己，晚上睡觉要盖好被子，你昨天晚上踢了好几回了。”
“好~”
陈潇吃着包子，含糊不清的答应着，模样还有些可爱，但，却在我心里掀不太起波澜了。
靠在窗沿上，我没了言语，自顾自的抽起了烟，待的烟抽完，陈潇的早饭也已经是吃好了。
走到窗边喝了口自己放在桌子上还没喝完的豆浆，我假笑问道：“还想再睡会吗？”
“嗯。”
陈潇点了头。
“那就再睡会。”
我去亲了她额头一下。
“好。”
简单回答，陈潇躺了下去，帮她盖好了被子，我上床躺在她旁边玩起了手机。
往后，
她渐渐熟睡，
而我，
脸上笑容，
渐渐消散……
…………
陈潇的回笼觉，时间有些长，大概是因为我在身边，她睡得很安稳。
像是个孩子……
玩着手机，打着游戏，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我看了眼腕表，从床上起了来。
倒也不是去买饭，毕竟饭点的时间还没到，我现在起来，只是为了去找趟医生。
离开病房，前往陈潇的主治医师张华宇办公室，我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时间刚好凑上，张华宇的声音传了出来。
倒也没说些什么，我开门走了进去，脸上带着笑，我喊道：
“张医生。”
“有什么……”
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有些惊讶，张华宇问道，“孟云？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京都？”
“前两天。”
我走到了他办公桌旁。
“嗯，坐吧。”
张华宇抬了下手。
“好。”
没有多言，我坐在了椅子上。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你放心，陈潇的病情，我们已经抑制住了，只是她最近有些不太配合，所以见效不快。”
“嗯……”
我沉吟道，“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
张华宇有了些疑惑。
“我就是想问问张医生您，陈潇是真的，怀孕了吗？”
虽然小护士也说陈潇怀孕了，但，心里却终究还是有些怀疑，毕竟，也说不准这是陈潇骗我的。
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草绳，
陈潇已经骗我过一次了，跟给我编造一个虚假回忆相比，假报怀孕也有可能的，那凸起的小腹，也说不准是她藏了什么东西在衣服里。
大冬天的，她在医院待着也都只是穿着自己的睡衣，睡觉也不用换的，这不脱衣服，我也不好确认。
所以，
我想来医生这确认一遍，
在这京都医院里，若说对陈潇身体最了解的，也只有是面前这位张华宇，还有，那几位从未谋面的医学教授们了。
“这个问题，她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我让她问过你意见的。”
张华宇的神情愈加疑惑了。
“问我意见？”
我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刚查出怀孕的时候，那时候好像是中秋，要不然也是中秋前后，我当时让她问你意见过的，这个孩子要不要保，因为陈潇身上还患有胃癌，要是保下来的话，她本人有生命危险，就连带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这样，这些她都没跟你说吗？”
张华宇解释了。
“没有。”
摇了下头。
我眉头皱的愈加紧了。
脑海中回想起小帅出事的那天晚上，陈潇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怕也就是想说这件事了。
可，也大概是怕我会让她把孩子打了，所以，她选择了隐瞒。
“没有？她……”
神情浮起丝着急，“她跟我们说是，你同意保孩子了，我以为是你的意思，才没让她的孩子流掉的啊！坏事了，这可坏事了啊！孩子现在已经快四个月大了，这时候可流不掉了，除非出了意外，她只能生下来了。这很危险的啊，她的情况本来就已经不乐观，现在好不容易安稳住，要是再生个孩子，说不定，到时候病情是会恶化的！还有，孩子也有可能会患上遗传性的癌症，这可真是坏事了啊！”
一口气把后果全说了出来，张华宇紧紧的皱起了眉，而我，也是一样。
相视而坐……
我的心里有些烦躁。
怀孕是真的。
前两天说的话，才是假的。
“孟云，已经没办法了，我只能帮你尽量两个都保住，如果不行，到时候我也只能让你定夺了。”
张华宇的神情很认真。
“……”
迟疑片刻，还是点了头，我嗯了声，应了句好。
往后，
站起了身……
“麻烦您了。”
我鞠了个躬，表示了感谢，张华宇瞧见了，连忙起身把我给扶了起来。
“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都是我本来该做的。”
“谢谢。”
我道了声谢。
张华宇没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回到位置上，坐了下去。
“唉~”
叹而又叹，张华宇道，“这姑娘怎么能这么不明事理的？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明白，怎么能擅做决定，虽然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生命，可，生下来也有可能是害了这个生命的啊。”
“……”
没有言语，我保持了沉默。
张华宇呢，则是气愤而又无可奈何的叹气，说了些让我听不太懂的话，他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又是叹了口气。
“只能尽量。”
“明白。”
我回答道，“张医生，今天我来找您还希望不要告诉陈潇。”
“为什么？”
“……”
一时间找不到理由，我沉默了下来。
“唉~”
张华宇叹气道，“不说也就不说吧，你大概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放心吧，我不告诉她。”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