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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包房，我前往了大厅。
十分随意的找了个地坐下，我舒展了下有些酸楚的手脚，从兜里拿了烟出来。
啪嗒——
我点了烟。
“诶，孟云，给我也来根。”
肩膀，微微一沉……
有人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但，我也没回头瞧是谁来了，只是把刚收回兜里的烟盒又拿了出来。
“自己拿。”
我把烟盒甩给了他，“有点差，别嫌弃。”
“得了，你这话都跟我说两回了。而且，你瞧我啥时候嫌弃过。”
在我身边坐下，张二全笑道，“前头来会所来的急了，忘买烟了，现在才想起来。”
“烟瘾来了？”
“没办法，老烟鬼了。”
啪嗒——
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叼在嘴上，张二全用打火机点着了。
“吃饭的家伙倒是带了。”
我打趣了句。
“那可不，饭忘带了，吃饭的家伙要还没带，那我不就得跟你用一个饭碗吃了？”
不以为然，张二全把烟盒扔回给了我，脸上笑容不改，他抽了口烟。
满是享受，他说道：“舒服。”
瞧的他这样，我笑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坐着，玩起了手机。
“诶，孟云，你没钟了？”
张二全跟我搭起了话，“我瞧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嘛，现在闲点了？”
“没啊。”
语气带着无奈，我回答道，“18888的台就我一个，闲不下来，等晚点就好了。”
“闲不下来？”
张二全问道，“闲不下来，还有时间抽烟了？”
“……”
沉默。
我心里头还有点疑惑了，我寻思着峰哥怎么还没给我排钟，不应该啊，理论上，我忙完个客人，跟峰哥说声，他就直接给我排了啊。
难不成，今天客流量不大？
不太明白，但，也是好事，好歹能歇口气了。
“不知道。”
简单应答，我抽着烟，低头又玩起了手机。
可，
手机玩着还没两分钟呢，峰哥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响起了。
“张二全，来活了，去8690，客人等着了。”
声音的来源，是张二全那，准确的说，是他肩头上的对讲机。
“好，知道了。”
开了对讲机，张二全答道，接着，他起身了。
“我先忙了。”
“嗯。”
抬起头，我简单嗯声，回答了。
倒也没多说什么了，张二全转身，往包房区迈开了步子。
渐行渐远……
后，陡然停滞。
走到半路，张二全折了回来。
有些疑惑，我问道：“啥情况？”
“峰哥让我问你啥情况，忙完钟了也不跟他说声。”
张二全说明了缘由，“你是不是忘了跟峰哥报备声了？”
“没吧。”
“你问问？”
“行。”
没有多言，我有些不确定的开了对讲机，“峰哥。”
很快的，对讲机那头，峰哥回复了。
他问道：“你小子啥情况啊？忙完客人了也不跟我说声。”
“我没说嘛？”
“没说。”
峰哥肯定道，“要是你说了，我早给你安排事儿了。”
神情，有些尴尬了……
我不好意思道：“可能是我忘了。”
默默地笑了起来，张二全没出声，只是抬手指了指包房区的方向。
明白他的意思，我点头了。
没有多言，他迈开了步子。
“行了，忘了就忘了吧，人都有出错的时候。”
在对讲机那头，峰哥体谅道，“你最近太忙了点，容易昏头也正常。”
“谢峰哥。”
“老毛病又犯了？”
峰哥反问着，说道，“行了，你先去悦姐那一趟，她前头找你。”
“找我？”
有些疑惑，我问道，“啥事儿啊？”
“不清楚，好像挺着急的。”
峰哥回答了。
听得他这回答，我没再多问了，只是点头，应了声好。
接着，我起身了，迈开步子往电梯口走了去。
坐电梯一路往下，我到了三楼。
没有耽搁，走到悦姐办公室门前，我抬起手，敲了门。
“进来。”
悦姐的声音，淡然飘出。
没有多言，我开了门，走进了办公室。
带上门，我问道：
“悦姐，您找我啊？”
“嗯，等你半天了。”
微微抬头，悦姐停下了手里的笔，“先过来坐着吧。”
“好。”
简单应答，我照做了。
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我问道：“悦姐，啥事啊？”
“重要的事呗。”
很是习惯的，悦姐把两条腿搭在了桌子上，“找你来呢，也没别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你那还有一个名额定下了没有。”
明白悦姐的意思，我回答道：“还没呢。”
“那你可得快点了。”
微微皱起了眉，悦姐道，“明天易宁就领着人走了。”
“这么快？”
“嗯。”
简单嗯声，悦姐道，“易宁人选的差不多了。”
“……”
点点头，我没说话了。
“记得快点，知道不？”
悦姐皱眉，解释道，“会所18888的台可不能空太久，这是规矩。”
微微抿嘴，我点头，表示了明白。
“明白就好。”
悦姐神情严肃，给我下了最后期限，“三天，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确定不了，到时我就只能把名额还给其他楼层去了。”
“知道了。”
十分认真的，我回答了悦姐。
“嗯。”
简单嗯声，悦姐说道，表示了自己的意思，“我其实还是希望你，能把这个名额握在手里。”
“好。”
简单应答，我说道，“我会尽力在这三天里，选出最合适的人选。”
“行，相信你可以。”
悦姐笑着，转开了话题，“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
“悦姐，你说。”
“我准备要把你的宣传撤了。”
悦姐说着，解释了自己的想法，“我给你宣传的时间，也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我能动用的手段，都已经动用了。而且，我给你宣传的效果，现如今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的点，再宣传下去，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点了点头，我十分同意悦姐的话。
这一个月里，除了刚开始的半个月，每天的客流量持续上涨外，往后的半个月，就已经是开始呈现出疲软状态了。
特别是这几天，我接待的客人里，大多还是老面孔。
也就是说，
我现在的客人，还是回头客居多。
虽然每天依旧忙碌，但效果，已经是不在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原因也很简单。
就跟手机似得，新款刚出，都是火爆的。但是到了后面，就会开始慢慢弱下去了。
因为，想买的人，那都已经是买了。不想买的，无论咋样，她都不会来买。
很浅显的道理……
“先给你说说我的想法吧。”
“借你两只耳朵。”
我笑着，跟悦姐开了个玩笑。
“没个正形。”
悦姐白了我一眼，“行了，你别打断我，让我先说完。”
“好。”
简单应答，我恢复了严肃。
话语，缓缓脱口……
悦姐开始给我讲起了她的想法。
“我的想法，也很简单。
你现在手里掌握的人流量，还有知名度，在会所里，已经是排前了。
而且，客人对你的反响，也算不错，可以说是很好。也就是说，你的老客，很多。”
“对。”
点头，应声，我说道，“我最近接待的，基本上都是老客人。”
“这就对了。”
悦姐笑着，说道，“老客多了，新客，那就会继续增长。所以，你现如今需要做的，就是稳固住这些老客人，加深跟她们之间的交情。这样子，她们就是你的手段，是你的资本，是你的人脉！”
“……”
沉默着。
我思考了下，还是点头了。
在会所里能站住脚跟，最为重要的，就是人脉！
我现在的老客很多，这就是我发展人脉的资本，只要有了人脉，我就能达到从前我根本不敢想象的位置！
虽然，我很不愿意这样子做，但，这是我必须做的事。
无可奈何……
“懂了就好。”
笑容，愈加灿烂了些……
她鼓励道：“好好干，你现在，可是八楼的巅峰。”
“八楼的巅峰。”
轻声低喃着，我有些恍然。
原本平和的心境，不知为何，在此刻，竟泛起了丝丝涟漪。
宛如水波般，传播甚远。
且，幅度，愈加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