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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就想问问你们。”她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们赶紧把她请了进来,给了她一条板凳,她坐下来环顾了下我们众人,看得十分仔细,末了,她才抿抿嘴:“你们是什么时候爬上这个山的?”
“哦,今天早上。”
“早上?从哪个方向来的?”
我知道,老太太是在故意探查我们信息的真实性,荒山野岭一个人住习惯了,突然多几个人,放警惕点倒也正常,我笑了笑,结果天赐的话,答道:“我们是从山下来的。”
“山下?哪条路。”
“具体是啥路我们也不太清楚,就是记得那旁边不远处有一口干了的大池塘,之后我们绕着山一路上来的。”
“哦?这么说,你们是不是经过了一片森林?”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这个,好像倒是有经过那片树林,您问这个干嘛?”
“那树林里有什么没有?”
我奇怪的看着她,她问这个干嘛?再说,树林里能有啥啊。
她看我皱眉,猛然尴尬一笑:“是……是这样的,那片树林里周围啊,我种得有田,你们来时估计也发现了,我是怕树林里有些什么野兽飞鸟之类的东西,你也知道,这东西破坏庄稼的。”
我明白的笑了笑,原来是这:“其实不瞒您说,我们确实看见了您的农田,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也是追寻您的脚步痕迹一路找到这一片的。我本来还觉得没什么,但经您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了,那树林里怎么会有骷髅?我听说这山上几乎是荒无人烟的,可……可为什么会有那个东西。”
老太太神色中闪过一丝担忧,转而,又突然消失不见“你们发现骷髅了?”
“是啊。”
她皱了皱眉头,片刻,她释然一笑:“不必害怕,你说的没错,这大山里确实鲜有人居住,不过,倒也不是真的没人,只是,附近村庄的人很少上山,也就没有看到我们,我们呢,也很少下山,久而久之,他们也就觉得山上没有住人吧。”
“你们?”我奇怪的看着她。
她笑了笑:“是我家老头子,也……也就是你们发现的骷髅。不过呢,八年前他就去世了,从此就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家老头死后,我就把他的坟墓安在了树林里,我估计长年累月,不知道怎么回事,坟墓被破坏了,尸体也就露了出来,这大山里啊,豺狼虎豹多的很,没准是哪只饿慌的野兽,把老头子尸体给拉了出来,这……这都怪我没怎么去管过。可是……毕竟他是去世了,我一个老太太看见坟墓,我……我也害怕的慌啊。”
至于老太太为什么会和自己的丈夫住在这大山之中,她说,那都是因为几十年前,她和她老头子彼此恩爱,但双方父母极力反对,所以无奈之下两人选择私奔。而为了躲避父母的查找,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隐居在这大山之中。
后来,他们开垦了庄稼,种了些地,两个人也勉强过着日子。
只是八年前,老头子突然身染重病,就此与世长绝,只留下老太太一个人,守着这大屋子。
我问老太太难道就没有什么儿子,女儿吗?
老太太惭愧了半天,说她其实根本不能生育,所以多年来,也就没有任何子嗣。不过,好在的是老头子从不嫌弃她,相反对她恩爱有佳。他们两夫妻并不是这附近的人,他们是其他镇上的,本来就是来逃难的,结果一躲就是几十年,慢慢习惯这里后,也就与世隔绝,从此过上完整的两人世界。
“没关系,我明天帮你去收老大爷的尸骨。”我笑道。
老太太猛然一愣,片刻之后尴尬的冲我笑了笑:“这个,太麻烦诸位了,这大山里面野兽什么的多的很,趁着天亮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吧,我家老头子不用管了,反正已经事过多年,不碍事了。”
“我们麻烦了您,帮您做点事是应该的。”我客气的笑道。
可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突然有些不耐烦的反道:“我说不用就不用。”说完后它似乎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冲我们一笑:“我……我也是担心你们老呆在山上不安全。”
“那个……天赐,既然老婆婆说不用了,咱也就不要勉强了。”天赐及时的解围。
我点点头不说话了,胖子这时候走了上来:“那个……老婆婆啊,不瞒您说,您这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啊,我……我们赶路很久,都饿坏了。”说完,胖子憨憨的笑出了声。
“吃的东西?”
我轻轻一笑:“是的,婆婆,我这朋友个子大,吃量也大,我们原先带的吃的都吃光了,足有一天没吃上东西,您看……?”
她皱皱眉:“这……我这也没有啊。”
我琢磨着可能是因为老太太一个人生活不容易,所以尝试了其他的意见:“要不我们拿钱跟您换点吃的好吗?”
“这……这倒不是钱的问题,我……我这确实没有啊。”
没有东西?城里人家里吃的少很正常,可农村人缺钱缺货,可唯独不缺的就是粮食。这田里一堆东西,又是靠山吃山,怎么也会有那么一点吃的东西吧?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忍不住尴尬道:“我这确实没什么东西,山上收成不好,这个……你们也知道的。”
我想着她拒绝就算了,可胖子似乎并不打算如此,尴尬一笑:“那个婆婆,咱其他的也就不要,咱吃点白米饭也行。”
没错,米饭总不缺了吧?
这老太太即便收成再不好,养自己糊口的口粮总是有的吧,为了打消她的疑虑,我还特别的跟她说明,咱们不仅拿钱买她的米饭,同时,过一阵下山还会在镇上给他买些回来亲自送过来,等于是吃一赔一百,并且当场秦思敏还拿出了一千块钱交到她的手中。
对我们现在来说,只要有东西吃,那比一切的一切都还要重要。
我们也在这时候终于明白,原来有时候钱确实不是万能的。
可就在我们众人以为这样总可以的时候,老太太却摇了摇头:“那个……米,米饭也没有。”
“那您吃啥,我们就吃啥总行了吧?”胖子实在饿的受不了。
“这个……这个……老太婆吃的,你们都吃不习惯,我……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们明天一早还得赶路,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说完,老太太起身就往客厅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们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这都是干嘛啊,我说至于这样吗?胖子本想继续追过去,我冲他摇摇头,人家都这样了。咱们也就不要再想了。
不过,老实的说,咱们每个人都饿。尽管疲惫不勘,可肚中无粮,也无心睡眠。所以猪都诠释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吃饱了睡,才是真正睡得香的。
好比我们现在,吹了蜡烛,躺在各自的铺上,翻来覆去俩小时,没有一个人睡得着,整个屋里全是咕噜咕噜的肚子叫,就连睡在我身旁的秦思敏,也忍不住的拉了拉我的胳膊,询问是否把最后一包干粮拿出来给大家暂时充饥。
我摇摇头,明天的吃还没有着落,现在拿出来把最后一点东西都分了的话,以后一旦遇上什么危险,那只有被饿死的份。我的意见是暂时留着,晚上大家先坚持一下,等明天天亮我们在山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吃的,如果能找着的话,那到时候再把这点东西拿出来大家分了,这是最为保险的做法。
再说,那一包东西,咱们六个人根本不够塞肚子的,咱们平常一人一包的量也只是勉强凑合,要减少到只剩六分之一的话,我想不仅解不了谗,同时还只会让大家更加饥渴。
“可是,我真的好饿。”
“是啊,十三。”胖子听到声音,赶紧凑了过来:“想办法搞点吃的吧?我草,这要饿下去,我倒无所谓啊,你倒是关心关心你媳妇啊,这暴乳还得饿成飞机场呢。”
我就知道这孙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考虑到秦思敏的状况,我琢磨了一番,点点头,拉着胖子,还是决定连夜出去找些吃的。
天赐被我拉了起来,安排在家里负责看守大家的安全,所以,这一次又是我和胖子的单独行动,对于这个怂货,我已经是完全不指望他发挥任何作用,只道多一个人力,帮我抗些东西。
我们穿过客厅,本不想打扰老太太,所以不仅蹑手蹑脚,相反还十分注意她睡在哪里,不过,找了半天也只看见屋子里到处是摆的乱七八糟的罐子!
可就在我们俩刚要开门之时,背后突然传来老太太那让人感觉恐惧的声音:“去哪呢?”
我被吓得寒毛直立,猛然回眼之间,只见在一个角落里,老太太正背靠着坐在那里,似乎在黑夜里用她那一双精眼,死死的盯着我:“饿……饿了,出……出去找点吃的。”
“晚上野兽太多,我看……你们还是好好休息吧。”
胖子道:“在外面被野兽咬死,也总比饿死好啊。”
我也接着道:“是啊,老太太,您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全,我们身强体壮,而且不瞒您说,我们以前也是住在山脚底下的,您就放心吧。至于屋里,我们也留有人,不会有事的。”
我看老太太也不说话了,耸拉着胖子,急急的就往外撤。
夜风吹袭,凉飕飕得吹得人舒服清爽,但却让人感觉有些异样的感觉。头顶之上,半轮月亮挂在天空,散着淡淡的冷色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