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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我小姐与一个叫苏石的男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个人更是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们以为,当真是我家老爷喜欢上了刘胖子,才反对这门亲事吗?不,并非如此,而老爷反对的原因,还得从一次意外说起。”
“老爷年轻的时候,曾经风流过一段日子,但一次醉酒的意外让他邂逅了一个女人,这一别便是二十多年,那日去苏家的时候,老爷又一次遇上了那个女人,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人,正是苏石的妈妈,这也就是说,苏石和我家小姐,实则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此后,刚巧刘胖子来到我家,借此机会,老爷才拒绝苏石跟小姐的婚事,转而,同意刘胖子的婚事。”
“可后来刘胖子离开一段时间后,苏石不是和钟小姐结婚了吗?钟老爷为什么又同意了?”
“老爷风流的秘密没人知道,他也不想因为以前的事而让自己晚节不保,所以,他一直压着此事。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苏石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以此要挟老爷,如果不让他和小姐结婚,他便要将事情告诉天下所有人,老爷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但……但问题是,近亲结婚,后果是恐怖的,小姐所生下的孩子,是……是……是个残疾儿。而也正是这个残疾儿让老爷本就愧疚、恐惧的心再次提到了悬上,他无法忍受家庭乱伦的悲剧一直发生,所以……趁着刘胖子再回来的机会,小姐重新改嫁!而苏石,则带着那个残疾孩子一个人独自生存。”
“住在下马村的那对父子,我想,便是苏石父子了吧?”
他点了点头:“没错,尽管夫妻名份不在,但小姐确实很爱苏石,多年来一直让我送钱送货补给苏石父子,而这,也是我来马家村的原因所在。”
“那既然如此,为何又要杀刘家父子呢?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刘胖子还挽救了这一段乱伦之事,难道不是吗?”
“理论上的确如此,但事实上,却又不尽于此。刘胖子后来得助钟家支持,生意做的很大,外面的耳眼也逐渐多了起来,尽管他将小姐娶进了门,但实际上不过是需求钟家的巨大金钱支持他发展而已。结婚以后,他几乎很少回家,一直在外面包养了很多女人,甚至于后来,他更是在外面跟一个女人生下来孩子,并将这个孩子带回了家,取名刘叔汉!”
“什么?”我们几乎同时大惊,原来刘叔汉并不是钟家小姐所生,是一个私生子?
“没错,她并不是我家小姐所生。我小姐尽管嫁给他已经不是完整之身,可好歹钟家对刘家也一直不薄,而且小姐除了资助苏石,从来也是刘胖子最好的帮手啊,带回小三也就罢了,可带回一个孩子,这算什么?”
“小姐那时候已有身孕,而且即将临产,可当时的刘叔汉呢,两三岁的孩子顽皮的很,刘胖子对其又是无所不关怀,以至于孩子野疯了,成天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喝过的牛奶到处乱仍,屋里四处湿滑,而小姐也正是被地上的牛奶滑倒,以至于即将出世的孩子几乎胎死腹中。小姐流产后,脾气开始有些暴躁,加上刘叔汉当年顽皮,间接害死胎儿的他常常把小姐搞得心烦意乱,可怜我小姐连想安静一下的权利也没有。就这样,我小姐终于忍受不了,有一次实在火了打了那孩子一巴掌。而刘叔汉,也就因为这一巴掌,将我小姐一掌推到柜子上,撞破了脑袋,从此离开人世啊,你说,我不该为他们报仇吗?我小姐当年连三十岁也不到,就因为刘叔汉没了孩子,就因为刘胖子,从此离开了人世,难道,他们父子不该死吗?”
我沉重的点点头,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话传了几千年,看来着实不假。我们只知道开头,却压根不知道结局和过程究竟是如何。
我们实在没想到,二十多年前,居然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可是,不得不说,无巧不成书,刘家的悲剧,也就是钟小姐之死,居然也极其巧合的跟秦家一样,发生在1992年。
我不由突然觉得,1992年究竟是个什么样不吉利的年份,竟然有这么多的怪事接连发生。
“当年的仇,当年就可以报了,以当初的刑侦手段,再以你们现在的作案手法,想要查出你们是凶手,不是更难吗?”马队长疑惑道。
我笑了笑:“这个问题,我可以解答。”说完,我转头冲着所有人道:“刘胖子是个有钱人,家里守卫森严,叶宗即便再有能力,也完全不可能对刘胖子造成伤害。”
“没错,刘胖子一向多疑,就连睡觉也是有人在门口保护,这一点,毛先生上次来过刘家,倒也见识过。”
我点了点头:“所以,他一直留在刘家,其目的,就是为了伺机报仇,对吗?”
他没有说话,但表情似乎已是默认。
“而这个机会,就发生在三年前。”我冲他自信一笑:“三年前,苏石突然因为意外而死,而叶宗正是借这个机会,将苏石等人安葬后,故意招其冤魂而出,以让苏石,这个深爱钟小姐,钟小姐也深爱的男人联合叶宗,来一场人鬼合作,杀死刘胖子?为了让苏石能力更大,叶宗甚至挖开坟墓揭开骨灰盒上的红布,我说的对吗?叶管家?”
“没错!”他点了点头:“不过,先前的苏石能力低弱,一直靠着吸食人的阳气才能慢慢成长,这一成长,便是三年,直到刘胖子的生日那天,机会便开始来临了。”说到这,他当即一笑:“我们当时得知毛先生是位道士,怕其坏事,所以故意杀了刘叔汉派来袭击你的保镖,以栽赃到你的身上,以此让你被麻烦缠身,无暇顾及我们的行事。只是,没想到秦小姐居然会为了你,而直接动手打刘叔汉,让这场戏一时间变得不那么顺利。”
“灯上的鲜血,是如何制造的?”
“屋里的东西都是我负责更换的,我怎么说都可以,不是吗?”
我点点头:“你很聪明,以至于让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明明没有鬼气,但却闹点鬼事出来。同时,借着那么多来宾的眼睛,你也制造了一个闹鬼的氛围,这样,如果将来刘胖子死于非命,你也能很快找到一个息事宁人的借口,鬼杀人,也就不会再有人追究了,对吗?!”
他点了点头。
“那么,秦家门前的那场密车杀人案,也是为了嫁祸十三了?”一旁,马队长终于问出了他一直难以破解的悬案。
只是,他却摇了摇头。那女孩冲他点了点头,他苦苦一笑:“小姐,我……”
“没有关系,我想他和我一样,已经没有兴趣活在这个世上了。”
“这……好吧。”叶宗同意,转过头看着我:“我们不想杀他们,但很可惜的是,那天夜里他们不该出现在秦家门前,并发现我们的行踪,无奈之下,我们只能痛下杀手,同时,也是打算将杀人包袱利用刘叔汉对你的误会,第二次扔给你。”
“本来他们只是来监视我的,却无意在坚实我们的情况下……发现你们要干的坏事,所以,你们杀人灭口,并且故意制造悬案,栽脏嫁货,等等,你意思是说,秦家的事,也和你们有所联系,该……该不会上马村的那个女人……”
“没错,她就是唐丝。二十多年前,苏石当时为了寻找我家小姐,带着孩子来了这个市区,但无奈,刘胖子的势力太大,他根本没有任何接近的机会,丧尽信心之下他夜夜来到酒吧买醉,一次,他在那里认识了唐丝,两个同样是被爱情伤过的人,彼此相吸,也彼此珍惜,后来,他们两人组建在了一起,这看起来似乎一起都很美好,受伤的人有了他们的归宿,只是……在这层外表之下,所隐藏的,恐怕是常人所难以忍受的痛苦。”
“痛苦?”我皱皱眉头:“为什么会痛苦?”
“你永远无法想像,两个各自深爱他人的人是怎么艰难的活在一起,尽管他们都有心想找个彼此的依靠,可那不过是寂寞空虚心所欠缺的一种怀抱,等那种新鲜感一过去,他们的心里都依旧住着彼此的那个人,说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同床异梦会是一件好事吗?如果说这也就罢了,但可悲的并不如此,因为刘胖子和秦大钟的关系,这两位势力越大,他们的日子也就越发的难受,他们无法在更多的地方抛头露面,这是生活的艰辛。”
“然而……”他摇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然而生活窘迫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困难在等着他们,最关键的便是……两个孩子的存在。那两个孩子,各自因为近亲结婚的原因,都是比较可悲的畸形儿,而当一个家庭中有两个畸形儿的时候,他们所引起外界的注意便多得多了。成天到晚,他们要忍受的是各路街坊的指指点点,有的说是这对夫妻造孽多了,所以生下两个孩子都是畸形,也有的人说这对夫妻是不是有什么生理缺陷,更有甚者,索性的八卦起了他们是否是近亲,已导致孩子有些情况。”
在中国这片拥有数亿大众的土地上,不知为何,几千年的文明礼仪已经论辩成了爱看热闹、爱八卦的禀性,所谓人言可惧,我想,即便于是我,也难以在这种生活情况下能够生存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