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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既然已经醒了,可否说明来历?两位老人家乃是积德行善的好人,你大可不需如此戒备。”
清河真人一口叫破苏海棠的装睡,她略有些尴尬地缓缓睁开眼睛,对上老妇人吃惊的眼神。
“咳,我并非有意隐瞒。”
“孩子不用多说,还病着呢,老头子快给倒碗水。”老夫人和蔼地拦下她的话头,并不肯叫她失礼人前。
清和真人闭关百年,久不在世俗界走动,对这些世俗之礼早已经生疏,一时不察,竟然显得孟浪了。
他轻甩手中拂尘,清癯的脸上不动声色。
“我并非有意为难,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机缘可能恰好印证在这位姑娘身上。”
“百年前,我曾得老者先祖救助,援手之恩没齿难忘,留下一枚白玉玉佩为信。”
“只可惜足下君子之风厚重,一脉相承,百年过去,竟从不曾主动提出请求,实乃施恩不望报的真君子。”
清河真人望向两位老者的目光带着分敬重,这在视凡人如蝼蚁的修真之人身上,是极为罕见的。
“这枚玉佩乃为测灵玉,随身佩戴可保长寿,也会被身具灵根之人激发。”
他含笑望向双目清澈的苏海棠,耐心询问:“你身怀灵根,与我相逢即是有缘,可愿入我门下?”
老猎户与老妇人齐齐欢喜,抚掌称赞。
“居然有这等幸事!姑娘你快答应,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仙缘!”
苏海棠见他们表情诚恳,全心全意为自己高兴,仿佛见到亲生女儿有了好归宿似的,她心里不由得软了软。
民风淳朴何以至此!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本就是我欠您二位老人家的;若我再占据了您祖上攒下的机缘,那可就太恬不知耻了。”
“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情,我绝不能做!”
苏海棠语气坚决,半撑起上身,向清和真人恳求。
“我并非老人家的血脉,你想报答当年救助之恩,应该报答到两位老人家身上。”
“我常听说仙家手段,玄妙非凡,精通炼丹之术。不如道长赐下两丸延年益寿的丹药,了结这场机缘如何?”
清河道长目露精光,上下打量她,仿佛想看透她的五脏六腑。
“听你谈吐,并非寻常闺阁妇人,如何想不通拜我为师的好处?你若想报答此二人,有的是机会。”
“日后你自己尝试炼丹,并有源源不断的丹药供应给他二人,即可报了你的恩情,又解决了你的前程,一举双得,何乐不为?”
苏海棠觉得,跟他们拽文斗心眼,实在有些别扭。
想她当宠妃那些年,都是随心所欲,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别人只有听她的份儿。
奈何如今情势比人强啊。
“道长此言差矣。先不提我是否真能学会炼丹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等我的炼丹水平赶上师傅您,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儿。”
“时不我待,两位老人家年纪摆在这儿,哪容得我胡闹?”
“事有轻重缓急,我还是选择,由您亲手提供两粒品质高超的延年益寿丹药,先解了两位老人家的燃眉之急。”
“至于我的仙缘,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