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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锦瘪眉皱眼:“哎呀,都是我不好!早知我就不提二噶子了!我只是想用他打个比方……”
“你这个比方,打得不错!”苏青鸾笑,“也许,事情真没我们想得那么复杂,可能,他们就真的只是喝酒吹牛耍嘴炮罢了!”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他们根本就是闹着玩的?”刘玉一脸沮丧,“所以,我说的这些事,一点用也没有?”
“不,有用!很有用!”苏青鸾摇头,“他们可以闹着玩,可是,在这大萧王朝,就没人敢拿皇帝闹着玩!不管他们是耍嘴炮还是吹牛皮,总归,他们,亵渎辱骂当今圣上,那就是千刀万剐的死罪!”
刘玉听她这么说,立时又一脸兴奋:“那么,我就可以去告状了!”
“不可以!”苏青鸾摇头。
“怎么又不可以了?”刘玉不解。
“空口无凭去告状,皇上也不会信你啊!”苏青鸾道,“毕竟,他们只是私下里逞个嘴瘾罢了,却并没有任何实际行动,不是吗?”
“那怎么办?”刘玉一急,“咕咚”一声,跪倒在苏青鸾面前。
“王妃,请你一定要帮帮我!我若再这么下去,早晚会被他杀死的!”
“快起来!”苏青鸾扶起她,“我自然是要帮你的!我帮你,便是帮我自己!”
“可是,青儿,你可有想过,要如何做?”白清寒轻声问,“他们在暗处说的话,避着人的耳目,皇帝可是听不见的!”
“那就想办法,让他听见就好了!”苏青鸾胸有成竹,唇角微扬。
“那要怎么让他听?”刘玉急急追问。
“先不管如何听的话……”苏青鸾看着她,“王妃,你可有想过,向皇上告密谋反这件事,有多大?对你,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无非,就是个死吧!”刘玉惨笑,“方才,若是你们没有进来,我已经死在那烂人手上了!我这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的孩子呢?”苏青鸾又问,“你要知道,你去告状,并不可能一定能赢!也有可能,皇上不相信你的话,反而杀了你!你不怕死,你的孩子呢?”
她提到冬儿,刘玉脸上的惨笑更甚。
“她要我这么一个软弱的娘亲,做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能守住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到这会儿,他没有我这样一个不中用的娘亲,只怕会活得更好!我兄长膝下无子,恐这贱人烂人害他,早已将他接过去抚养了!我已无后顾之忧,如今心里只想着,便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他和他身边的爪牙全都带走!这样,冬儿才能活得更好!而且……”
她顿了顿,又道:“便算皇上不信我,可是,我也能在他心里钉下一根刺!我这样的人,生性怯懦,突然开口说话,由不得他信上两三分!只要这两三分,孙国柱我不敢说,但是,这烂人是绝对活不成了!”
“这倒是不错!”苏青鸾点头,“这位圣上,对于谋反这种事,素来是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只要心中起疑,那烂人必死!”
“只要能让他死,我,无畏无惧!”刘玉昂起头,恨意满胸。
“哪怕,严刑拷打,你也不改口?”苏青鸾又问,“进了诏狱,也不怕?”
“不怕!”刘玉飞快答,“我统统都不怕!我唯一怕的,就是他不死!莫说他本来就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便算他从未做过,我也一定咬死他,绝不松口!我这心里,实是……恨毒了他!”
“看来,你的确,是恨毒了他……”苏青鸾轻叹。
把诏狱都搬出来,这妇人仍是面色不改,矢志不移。
所以,倒还可以担当大任的……
“既然你有这般心智,那么,我们便联手出击!”苏青鸾上前握住她的手。
刘玉用力点头:“王妃,需要我怎么办,你尽管说吧!”
“现在,你只需要做一件事……”苏青鸾掠了越王一眼,笑:“在他没醒之前,你就这么跑出去,跑到那盛宴之上,找贵妃娘娘,救命!”
“找贵妃?”如锦嘀咕,“为什么不干脆找皇上?”
“因为贵妃娘娘,是个聪明人!”苏青鸾笑,“我看她推波助澜的手段,颇是纯熟,跟国柱大人的关系,又那般好……”
“越是好,你越不能让她去找啊!”如锦急道。
“他们才不好!”刘玉摇头,“贵妃娘娘的父亲,就是被孙国柱间接害死的!她恨他,恨得磨牙呢!”
“啊……”如锦撇嘴,“小姐,你讨厌,你说反话!”
“明明是你傻!”如画笑嘻嘻的挤兑她,“看了一上午的戏,你还没看出来吗?那贵妃娘娘要是跟孙国柱关系真的好,又怎么可能亲自下场撕那位皇后娘娘呢?”
“这倒也是哦!”如锦挠头嘿嘿笑,“不过,我其实都没怎么看贵妃皇后了!”
“戏里的主要人物你都不看,你看什么呢?”如画愕然。
“我看咱们圣上和国柱大人啊!”如锦回。
“他们有什么好看的?”如画轻哧。
“怎么不好看?”如锦撇嘴,“你们是没看到,咱们圣上,可心疼国柱大人了!”
“心疼?”苏青鸾哑然失笑。
“如锦的视角,总是要跟常人不同……”白清寒也是忍俊不禁。
“我可没说错!”如锦扁嘴,“国柱大人受了伤,他还帮他包扎伤口呢,哦,还问他疼不疼!那孙国柱,胡子拉碴的一糙汉子,野蛮人,到了咱圣上那面前,就跟只哈巴狗似的,可乖着呢!他还会撒娇呢!”
“噗!”苏青鸾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真的!”如锦生怕她不信,遂学着两人那模样口气说话,她天赋异禀,虽是个女儿身,学起男人来,却也是维妙维肖,有模有样,一人分饰两角,居然毫无违和感。
这倒也罢了,好好的君臣相处,硬是被她学出了几分你侬我侬情深深雨绵绵的感觉来。
众人皆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