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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雳捂着耳朵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房间,尽管关上门什么都听不见了,偏偏耳朵里面还是一个劲儿的回荡着刚刚的那道呻吟声。
美国风气开放没错,但她从小就不喜欢聚会派对,宁可自己一个人窝在家里打游戏也不肯出门,所以朋友很少,即便是有追求者,也是被她一个嫌弃的眼神就给怼回去了。
是以二十岁的人了,除了学校必修的生理教育课之外,她是第一次亲身耳闻到这种事情。
除了陵东钰和陵霑之外,她和一个成年男人接触的机会很少,亲密接触的可以说是没有,刚刚的那道声音却让她的脑子里一瞬间回想到了前一天上午在叶欢颜办公室的情形。
那个男人身上是与别人不同的的淡淡油墨味,有些冷冽,肢体的纠缠很霸道,二十年来,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霸道又轻蔑的对待。
陵雳一屁股坐在床上,脸色通红。
天哪,为什么会想到那个该死的冰山脸?
她猛地甩了甩头,试图驱赶脑子里面奇怪的想法,脸上却是一片绯红,怎么也驱赶不掉,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来来回回的走,又用手扑扇着脸试图降温,半天才缓过神来。
去公司的路上,车厢里面格外安静。
叶欢颜开着车,看着似乎是目不斜视,其实眼角的余光从后视镜里面偷瞄后座的陵雳。
真是尴尬死了,该死的陵寒。
陵雳也是奇怪,这种尴尬避免一下不好吗?看她出门竟然还火急火燎的跟了上来,大喇喇的就上了车。
陵雳一直低头玩手机,玩了两把都死的莫名其妙,被队友怒骂小学生她也没什么火气,只愣愣的盯着灰色界面出神。
俩人就这么各怀鬼胎的到了海晏传媒。
下车后,陵雳跟着叶欢颜进了办公室,正好遇见顾驰,抱着一沓资料从办公室里出来,见到叶欢颜恭敬的打了声招呼,然后跟着她们进了办公室。
看见顾驰的时候,陵雳莫名的觉得烦躁,进了办公室后就找了个最远的沙发窝着,看都不看他一眼。
听顾驰交代完工作之后,叶欢颜瞥了一眼沙发角落,干咳了一声,
“咳咳,那个,陵雳,你过会儿就跟着顾驰去找台笔记本,随便你是想去楼上公寓还是办公室里待着,他……”
“不,不用了,让昨天那个张哥给我找台笔记本就行了,不用他。”
陵雳忙不迭的摇手。
顾驰深邃的眼眸抬了两寸,瞥了她一眼,
“如果你说的是张波,那我告诉你他今天调休,不在办公室,你要是想要电脑就跟我来,不想要就待着哪儿也别去,少打扰公司别的职员。”
原本本着惹不起我躲得起的心态在看到顾驰这副狗都嫌的态度之后瞬间崩塌,陵雳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的,
“你什么意思啊?我打扰谁了,你少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啊,叶欢颜你别听他的。”
顾驰面色清冷,回头看了叶欢颜一眼,
“顾总,我先回去工作了。”
“哎,你什么意思啊,你……”陵雳冲着顾驰离开的方向张牙舞爪的大喊,
“陵雳,好了。”
叶欢颜无奈的打断了陵雳的咆哮,
轻声劝慰道,
“这里好歹是我的办公室吧,给我点儿面子,别闹了,赶紧的跟上去让顾驰给你找电脑,找完自己玩去,跟他斗气干什么,他比你大十岁。”
陵雳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怒气冲冲的穿上鞋子摔门而去,
“谁要找他拿电脑?再不济我找个网吧总行吧?”
看着陵雳摔门而去的背影,叶欢颜将原本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边方圆几里还真就没有网吧,商务中心,寸土寸金,何况白领们也没时间去网吧玩小孩子的游戏,在这个地方,网吧真的无法生存。
现在不低头,过会儿可能得跪着走了。
陵雳的事情,叶欢颜顾不上太多,好歹是个成年人了,能对自己负责,她低头望着刚刚顾驰送来的合同书,面色恢复了严肃的样子。
早上出门前她接到苏年华的电话,说洪日章主动找他了,想约他出去聊聊。
聊什么?自然是收购案的事情。
而文件袋里面的内容,到现在还不清楚。
“这趟去,我该是什么态度?”
电话里,苏年华有些紧张。
毕竟他不是一个生意人,谈判这方面经验欠缺,之前洪日章忽然爽约的事情已经让他措手不及了,这才隔了一晚上,又峰回路转,连准备的时间都没给。
“跟之前一样,不要表现出生气或者上赶着的态度,如果他提到昨天的事情做解释的话,你就顺着他的话,不要表现出对欢娱太大的兴趣,但也不要太冷淡。”
这话是陵寒说的,不管是谈判还是对温博的了解,谁都比不上陵寒。
挂断电话后,陵寒说是试图联系温思远,让叶欢颜等他的电话。
正想着,手机便响了起来。
“到公司了?”电话里传来陵寒的声音。
“嗯,你那边怎么样了?”
“联系上温思远了,昨晚他没能盖上章,温博手里的果然是苏年华海外亲属的资料,温思远已经没用了,但是最后,他还是进圈套了。”
闻言,叶欢颜面色一喜,
“他跟温博说了我跟苏年华的关系是不是?”
电话那头一道不轻不重的‘嗯’几乎让叶欢颜原地跳起来。
埋了这么久的一条线,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险中求胜,一定要稳住。
下午,依旧是温博的私人茶馆。
苏年华这次到得早,温博准时在三点钟的时候进了包厢。
“苏先生,久等了,不好意思……”
温博伸出手,
苏年华淡淡一笑,应了一声,
“没事,我上午没有通告,早来了两分钟,也是为了弥补昨天迟到的遗憾。”
听到他主动提起前一天的事情,温博的脸色变化的有些微妙。
落座之后,他干咳了两声,道,
“昨天我是临时有点事情,所以没跟苏先生说,苏先生后来给我打电话了吧,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看到。”
“没事,”苏年华面色平淡,
“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这件事做的成不成,我不是很看重,只是能交到温先生这个朋友,挺难得的。”
“受人之托?”
温博的语气陡然凉了几分,冷笑道,“不知道苏先生究竟是受了何人之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