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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向蓬拜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按着徐氏肩膀道:“小姐足智善谋,自有安排,你我赶紧离岛,免她后顾之忧就好。”说到这里心下感叹,他的使命承自安夏王后,原是要护冯妙君周全。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小姑娘已经不需要他的武力守护了,反而是娇滴滴的养母变成了他的责任?
徐氏神色大变,立知不好。可她也知轻重,眼下正是大伙儿性命攸关时刻,容不得她再任性。心下纵然惶恐不舍,徐氏却也不再纠缠,很爽快地随蓬拜去了,只是一步三回头,频频去看养女背影。
至于冯妙君自己,则要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地点:
锥尾山。
这就是螺壳的尾点,也是整座螺浮岛的最尖端。傅灵川要找个地方进行长达五个时辰的祈天仪式,又得在户外操持,螺浮岛最大,他的选择却只有一个,就是在锥尾山。
只有这里,是最接近天空且易守难攻之处。
冯妙君要赶去观战,同时想办法给冯记等人的撤离争取更多时间。
无论她炸掉大殿侧门也好,告密鲛人王也罢,无非都出于这个目的。
原本傅灵川怎么折腾都与她无关,她对安夏重新复国没什么兴趣,却也无心阻拦。可是傅灵川不该把主意打到螺浮岛——
在冯妙君听到“十六记天雷”时,就决定要破坏他的计划了,理由直率而简单:
天雷是劈在整座螺浮岛上的。以螺壳的坚固程度来说,扛过这十六记天雷可能是小菜一碟,可是岛上其他生灵呢?
雷电的传导性有多好,她从小就知道了。再微弱的天雷,也不是普通人承受得起的罢?何况天道要试炼稷器的强度,拿出手的总不会是弱电。
该死的是,螺壳这件法器本身是个岛,有众多生灵停驻!十六记天雷轰完,这岛上有多少人能活得下来?
也许阳山君、鲛人王这样的大佬没问题,可是冯记和其他海客呢?
所以,无论傅灵川的目的有多么崇高,理由有多么充分,冯妙君暂时都只能跟他对着干——她懒得去想什么复国复兴的大道理,却绝不能容忍傅灵川侵害她的家人性命!
她刚刚牵马出来,路边就有一道白光电射而至,往她面门扑来。
冯妙君看得真切,一把将它抓在手里,甩在肩膀上:“怎么回来的?”
这道白影就是液金妖怪白板。
“方才螺浮下城爆炸连连,阳山君也被惊动离开,我要出来轻而易举。”
冯妙君方才伪装作使女给阳山君的包厢送水果。她事先就做好了进不去的准备,因此盛装水果的银盘是液金妖怪变形而成。侍卫拒绝她进入,但总要把盘子一并端进去吧?
白板就这样成功地混进了阳山君的包厢里。
“未被发现就好。”她松了口气,“阳山君何等模样?”
白板立刻变成了人形。这是个高大的锦袍男子,年纪不到四旬,眉眼细长,唇上胡髭修剪得格外整齐。
此人身强体壮、目光犀利而阴鸷,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然而无尽富贵也掩不去他身上浓烈的行伍气息。在冯妙君看来,这人身上不应穿着锦袍,倒好似身披战甲更适合他。
冯妙君翻身上马,一边往锥尾山方向狂奔,一边问它:“拿到什么有用线索?”
白板已经重新化作一对耳环挂到女主人身上:“螺浮渔当已经将那几滴金枝玉露递到他手里了,我离得虽近,却不敢动手强抢。”唉声补充一句,“阳山君此人看起来深不可测,我绝不是他对手。”
冯妙君不由得动容:“这人权势滔天,竟连修为也这般厉害了?”也是“不给别人活路”系列啊,她找了个参照物,“唔,比之云崕如何?”
“不好说。”白板吭哧想了好一会儿,弱弱道,“但就我所觉,恐怕还是、还是阳山君厉害些。毕竟云国师体弱,一直有宿疾未愈。”
冯妙君回想白板方才拟化出来的阳山君形象,周身气血蓬勃,果然无论精神还是体力都达到了巅峰的模样。云崕与之相较,即便是神通不相上下,体力和耐久力总会差上不少罢?
这天底下,尽多英雄人物啊。
她长长叹了口气,想起能解诅咒的金枝玉露就是一阵懊恼。
“这人还做了什么?”
“他也出价竞拍了压轴宝物,即是时光沙漏。不过发卖还未结束,鲛人王就突然离场,螺浮渔当就将宝物暂且搁下了。”白板飞快道,“听他口气,很想要这件沙漏。”
“包厢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两个女子傍在他身边,轻盈貌美,但环佩叮当、气蕴出众,不似寻常姬妾。”白板观察得仔细,“除此之外,包厢里还有两位客人,气度也自不凡,仆侍约在十人左右,其中至少有三人修为精深。”
“这么多人伺候他一个?”冯妙君想了想,“这人好大的排场。”
“他收取金枝玉露时,用的是手上的‘逍遥戒’。”白板的任务就是进去打探军情,“那戒子很好认,是一黑一红两颗琥珀嵌在一起。”
“逍遥戒?”这名字她还是头一回听说。
“逍遥戒容量巨大,据说能装入数十万斤,原为黑渊蛇神所有,我在八十年前见过一回。现在看来,已经易主了。”
她心下微微一沉。金枝玉露被阳山君装入储物戒中,那东西是认了主的,她想去盗出来可就是千难万难了,除非她能弄死阳山君,戒子才会变作无主之物。
呸,现阶段她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也就是说,武力抢夺是不成的了,怎生是好呢?
白板兀自报告道:“鲛人王中途退场,阳山君也派人去查问,他手下很快回复幽宫大殿忽然有异,鲛人王赶去处理。话音刚落,远近忽闻爆炸,地面摇晃,底下的大厅有人尖叫不已,侍从和客人们都觉那地方已不安全,就劝阳山君离场。他也没有坚持,站起来就走。”
“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