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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云天傲娇的样子，“哼，打他算轻的！好在他识相，自己捅了自己一刀，否则我不会罢手！”他看到朱渔眼中一掠而过的担心，心里叹口气，女人啊，就是心软。阴沉的，“怎么，心疼了？放心，伤得不严重。王府里不是有个珍珠吗，难不成你还要巴巴赶过去给他
治伤？”“我脑壳被门夹方了吗？”朱渔没好气，“他从此是死是活，都不关我的事。我就是想着，孩子们在王府里不安全。夜夜还好点，到底是王爷的亲骨肉。小萌宝和修儿平时最
容易被忽略。最起码，我得把小萌宝弄出王府自己带着。”
卓云天诧异的，“你只想要小萌宝？”
“连修有容夫人瞧着，我放心。小萌宝是女孩，反倒不受重视。再说，我也不指望在戒备森严的王府里偷出三个娃娃来……”
但卓云天计划的就是三个娃，一个都不能少。
王府里，厨娘们忙坏了。
珍珠站在厨房门口发呆，想事想得入了神。
珊瑚用手拍她，吓人一跳。
珍珠瞪一眼，“深更半夜你拍我做什么？”
“我还觉得奇怪呢，深更半夜王爷怎么想起吃这些菜了？”珊瑚来探听消息，“珍珠姐，看来王爷不会再娶侧妃了。他一定是想念王妃……”
珍珠没好气，“你很闲？什么时候养成的没规矩，随便私下议论王爷王妃的事儿？”她原本就一肚子火，想着这几个水产品不争气，整日里小话不断，说这说那。
她想，朱渔听到这些，一定伤心透了。
珊瑚撇了撇嘴，“哟，珍珠姐越来越傲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才是王妃呢。”
珍珠气得牙齿格格响，“珊瑚！给自己积点德，说话前过过脑子！”
“我怎么不过脑子了？”珊瑚跺脚，“整天累死累活却看不到一点希望！”
“你想有什么希望？累死累活是本份！王府可有拖欠过你的月钱？”珍珠压低声音，“不想干可以走人，我这就去禀了福央总管让你回荆北！”
珊瑚吓一跳，顿时眼睛红了，“珍珠姐，我就是随便说说嘛，你干嘛当真？再说，我现在走了，王妃病成那样，她以前承诺过的嫁妆还会不会给我？”
珍珠冷笑，“终于说实话了！原来你们留在王府侍奉王妃，只是为了拿到丰厚的嫁妆！狼心狗肺的东西！”珊瑚脸色发白，“就你不狼心狗肺！你一步一步往上爬，现在已是三品大员！明明已经可以自立门户，为什么还要留在王府？我知道，你惦记的不是嫁妆，而是王妃一手打
造的斯兰街，是那些香粉铺，用之不完的银子！”
珍珠的心深深被刺痛，昔日姐妹情谊原来是纸糊的，一戳就破了。
她听了这些混账话尚且难过成这样，更何况是朱渔？
这些人可是公主一手提拔起来的，教她们认字读书，唱歌跳舞，甚至大家嬉闹成团，不分彼此。却转过眼来，情凉如斯。
“你们的心，都被狗吃了！”珍珠把王爷宵夜的菜端过去时，顺便提了一句，“王爷，珊瑚她们几个早到了出府的期限，如果您同意，我这两天就去办。”
王爷没说话，认真吃着菜。
蒜苗回锅肉，京酱肉丝，拌黄瓜，炒青菜，还有一个青菜汤。
王爷品着，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吃两口就不想再吃。却又不让人撤下去，坐在椅子上盯着菜看半天，好似能在菜里看出朵花来。
好半天，他才回话道，“你列个单子，按水草的嫁妆规格给她们几个全都备一份，从荆北王府的库里出，让福央派人去办。”
珍珠本想说“这几个人不值得”，终究没说出口，咽下了。
她知道，王爷这是因着愧疚，要全了公主的颜面。毕竟主仆一场，公主曾经承诺的东西，王爷怎么着都会照办。
她微微福了福，“谢王爷。”
王爷抬头看着珍珠，“你一个朝廷三品大员，也该自立门户了。明儿你就去挑一栋宅子……”
“不！王爷，我想留在王府里。”珍珠的眼泪如珍珠掉下来，“我相信，总有一天，朱渔姑娘会回到王府。”
这个话题，令得房间的空气凝固得十分寒凉。
王爷摇摇头，“很难，很难。”
珍珠吃了一惊，“王爷要和真正的明安公主过一辈子？”王爷苦笑，“如今本王发现，和亲从现在起才是最大障碍。明安是岩国公主，本王是西凌的王爷。两国和亲，不是本王自己的事，而是两个国家的事。本王必须得养着明安
公主一辈子，不管她是疯也好，健康也好，本王都得善始善终。”
“王爷要放弃朱渔姑娘了？”珍珠不可置信，“请王爷三思。”
王爷再次拿起筷子挟菜，淡淡的，“凉了。”
次日，楚灵监视一天回来报，“禀王爷，从朱渔姑娘和云大将军的口形来看，他们商量的事情应该是偷娃。”
王爷不作声，早已料到。
这女人可以没他，但不能没有孩子。
他们闹翻以后，她蛰伏在京都没走，必有所图。图什么呢？
他当然不会再自以为是，觉得朱渔心念旧情，离不开的是他这个王爷。
最可能的，自然是孩子，尤其是连修和连萌这两个非王爷亲生的孩子。
那么偷娃便顺理成章。
朱渔这会子打了鸡血，正在认真画王府地形图。图上标注了王府侍卫最可能的几种布防，什么时候换岗换哨，都标记得清清楚楚。
卓云天笑起来，“你不去当细作真是可惜了。”
朱渔嫣然一笑，“我一想到偷娃成功后，连城气得跳脚，啊哈哈，我就开心得不得了。”
卓云天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心道果然女子和小人得罪不得。
朱渔诚恳的，“卓队，谢谢你帮我！没有你，偷娃这种事，我想都不敢想。”
“真的不敢想？”卓云天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那几天昏睡，你不是做梦都在想这事？”朱渔一下子来了劲，“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我梦到咱们和三个孩子一起在一个牧场里骑马玩！对了，卓队，我做梦可神奇了，有预警的作用。你做过这种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