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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慕凛是天亮之后才走的,虽然直到最后白鹤染也没问出他对聘礼一事有着何打算,可瞅着那副贼兮兮的样就知道一准儿没什么好事。论整人,十皇子还没输过。
她懒得再换地方,干脆在药屋的软椅上眯了一觉。谁知眯过了头,原本打算睡两个时辰就起的,结果直接眯到晌午,直到迎春进来喊她用午膳才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小姐怎么就在这处睡下了,十殿下呢?什么时辰走的?”
她一愣,“你怎么知道他来过?”以往那家伙上门都是一把迷药弄晕一票下人的手笔,这次难道失误了? 迎春瞅着她家小姐这个模样,也是无奈,“小姐,十殿下来的时候动静不小,你俩还站院子里唠半天,谁能不知道啊?不单是奴婢,还有好多人都趴窗户看热闹来着,后来你们往药屋走了咱们才睡下。
不过小姐放心,咱们院儿里的人嘴巴都紧,谁都不会往外说的。”
白鹤染抚额,趴窗户看主子热闹?她这是养了一群什么人啊?
“小姐今日还出去吗?”迎春一边整理软椅一边问她,“默语辰时回来的,嘱咐奴婢说如果小姐下晌出去就叫醒她,她跟着小姐一块儿走。”
白鹤染点点头,“一会儿叫她起来一起用午膳吧!下午还真得出去一趟。” 她想起君慕凛走之前留下的话,据说右相刘德安的大夫人每月都会到城外的法门寺去上香。起初也没有人怀疑什么,毕竟各府女眷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做,去烧个香拜个佛是常态,每月都去庙里的人家
不说有一万户也差不多得有八千户,所以没人留意这些事情。 可自从右相大人告了假,说要专心绘制锦绣江山图之后,家里大夫人江氏的活动就频繁起来。先是频繁往各府奔走,今天拜会这个,明天拜会那个,而后就是更加频繁地往来于右相府与法门寺之间,
最密集的时候一天要往返两次。
阎王殿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上都城内的一切动向,特别是正三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的日常,不说一举一动都落在他们眼里吧,至少也摸得个十之七八。 所以近段时日,那江氏往来于法门寺的行为就引起了阎王殿的怀疑。君慕楚曾下令密查,很快就发现那江氏烧香拜佛是假,借此机会往法门寺送东西才是真。且送的东西大到一箱一箱的金银珠宝,小
到一张一张的巨额银票,都藏在法门寺的一处秘密库房里。 右相府其实也有一个地下小金库,装的都是这些年江氏利用右相刘德安的权势和地位捞来的东西。借着官员之势做生意这都不算什么大事了,她甚至还参与买官卖官。更让人惊讶的是,三年前的科考
竟是从她手里泄了考题,甚至将殿试的题目都泄了出去。 右相府小金库里有一本秘册,上面将这些事情写得清清楚楚。只不过为免打草惊蛇,阎王殿的人只是记了个大概,并没有将册子偷出来。因为他们始终认为那位大夫人江氏做的事很可能不止这些,继
续挖还能再挖出更多的人和事来。 君慕凛告诉她,一旦揭出江氏更多的恶行,或是将那人控制住翘开她的口,很有可能在京官内引起塌方般的连锁反映。所以人还不能轻易的动,最好是釜底抽薪,一点点的来。正一品官员家里出事,
牵连面太广了,就算要治理也绝不可以一下子全都治理,得一点点来,因为朝廷还要稳定,人心惶惶永远都不是事情的最好解决办法。 原本阎王殿是想秘密将那江氏做掉,因为他们发现这些事情其实是江氏一手操办的,连右相刘德安都是被江氏在不停地利用,甚至威胁。所以说,只要除掉江氏,很多事情就断了线,不用去管自然而
然就消停了。
可还不等阎王殿动手呢,右相就告了假,一告就是好几个月。 君慕凛的意思是,右相得了痨病虽也有传闻,但都是捕风捉影,既然现在已经做了实,这事儿就可以交给她来操作。他的提议是先控制住那个法门寺,坐等大夫人自己上钩,现在该那寺里的东西早就
比家里多了,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她不能不要,所以只要将法门寺控制住,不愁那大夫人不上门开口相求。 君慕凛的意思她明白,右相救不救已经不重要了,拿住那个大夫人才是要紧事。但不能在京里面拿,以免给更多的人造成恐慌,这事儿得在城外悄悄的做。虽然现在一时半会儿不能动太多的人,但至
少那些人朝廷要做到心里有数,不能继续做个睁眼瞎。 可白鹤染却还是想利用右相这个病情给她的药丸造一造势,至于人心恐慌什么的,这中间可以使些小手段,消除这个担忧。更何况那江氏若真是如此频繁地往返于上都城和法门寺之间,她不信那些与
江氏有联系的人会看不出来,只怕现在恐慌早已经开始了。
她告诉迎春:“备午膳吧,把默语也叫起来,下晌还有事要做。” 午膳时,她将右相家里的事情说给了默语和迎春听,她身边可用的人很少,所以很多时候这两个丫鬟既要服侍她的生活,还要充当智囊团一起商议事情。好在这两位人都不笨,在有些方面还算机灵,
这到是让她省了不少心。 可是这件事情太大了,两个丫鬟一时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直到饭都吃完了,迎春才讷讷地说了句:“如果右相家里的那些钱财都送到今生阁去,应该又够医馆维持几年开支吧?也省得总是跟人募捐,
更是省了红家倒贴银子。” 默语一听这话眼就一亮,“不如咱们就暗里控制着法门寺,等到那位大夫人一点一点把家产都折腾过去,就给她来个一锅端。到那时她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晚了,那些钱本就来路不明,被抢了她还敢报案
是怎么着?但就是她自己,这个案子如果查的话,怕牵扯太多,不查呢,难不成就让那个坏女人逍遥法外?”没想到堂堂右丞相,居然被自己的夫人给玩儿了。 白鹤染眨眨眼,笑了起来,“逍遥法外肯定是不可能的,做了那么多事,不斩首示众已经算是便宜了她。我答应东宫兄妹要救活右相大人,咱们的药丸也需要一位大人物来造势,右相家的这些事情虽不
是右相本身所为,但他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媳妇儿都管不住,也实在是令人唏嘘。既然他管不了,咱们就替他管管,救活他不能白救,就用那江氏的命抵了吧!”
迎春想了一会儿,试探问道:“小姐的意思是,让右相大人活,但让江氏死?”
默语跟着说:“死法依然是痨病?” 白鹤染点头,“右相的病情自己都给瞒住了,咱们就不能敲锣打鼓地告诉别人他得了这个病。所以咱们去治病也得有一个着手点,这个势由谁造起来,也是一门学问。你们说,如果是江氏突然死了,死
后宣传死于痨病,再借由此引出右相大人被她传染,这样我们去施以援手,是不是就名正言顺了?”
两个丫鬟齐齐点头,“小姐这招甚妙!”
“那这事儿就这样定了,迎春,叫人收了桌子,你们随我往锦荣院儿走一趟,先去看看祖母。至于法门寺那头,夜里默语随我走一趟吧!”
她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老夫人了,上次本来人都去了,却被白花颜给气了回来。这回到是没遇上不顺眼的人,可是老夫人却提不起精神,由李嬷嬷陪着坐在屋子里,窝在摇椅上假寐。
她到时,老夫人都快睡着了,可是李嬷嬷一说二小姐来了,她还是立即睁开了眼睛。 白鹤染赶紧上前问安,然后将几瓶药丸递给李嬷嬷,这才对老夫人道:“我亲手搓的药丸,祖母每晚睡前吃一颗,不但有助睡眠,身子也能一点点好起来。都怪阿染,这段日子四处奔忙,都好久没到祖
母跟前来请安了,祖母不会怪阿染吧?” 老夫人见到她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听她这样说,赶紧道:“你这孩子,说得都是什么话。别人忙是瞎忙,你做的却都是正经事,这祖母是知道的,怎么会怪你。到是你开那个今生阁祖母很想
帮你一把,却又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你也知道,祖母手里没有多少银子,百八十两的给了你也无济于事。”
老夫人重叹了一声,转头跟李嬷嬷说:“去把我预备下的东西拿过来吧!”
李嬷嬷应了话,下去拿东西了,顺便将那几只装药丸的瓷瓶子也收到里间。再出来时,手里便多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老夫人将那张纸接过来,递给白鹤染,“这是一张地契,位置紧挨着你的今生阁,跟今生阁中间就隔着一个茶馆。几年前我往那地方去过,茶馆经营得不是很好,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要是你能把那
茶馆买下来,或是用这一间跟对方置换一下,到是可以让今生阁开得更大一点。当然,这都是我随口说的,医馆开得大费用支出就更大,不一定非要这样做。”
白鹤染听得直皱眉,“祖母这是干什么?这地契阿染可不能要,这是祖母体己的东西,都给了阿染,您以后可就没依靠了。” 老太太态度很坚决,她摇了摇头,将纸张塞到白鹤染手里,“拿着吧,这地契本就不是我的,而是你亲娘的。当年我见她陪嫁来的值钱物太多,怕那些东西在府里留不住,早晚被你父亲拜光了去。就跟你娘合计了一下,偷偷的将一些东西变了现,买成铺子和庄园。毕竟地契好藏,不容易被人发现。可即便是这样,京郊的一个大庄子还是没能留住,在你娘去世之后被你父亲给翻了出来,娶那叶氏进门时当做彩礼,送到叶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