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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勇刚刚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便见到常远兆铁着脸阔步走来。“你过来。”
他赶紧迎过去,笑呵呵的打招呼:“元帅早!”
常远兆没工夫跟他闲扯,没好气的问道:“那一脸毛的小子是你身边的?”
何勇眯缝着眼睛,漫不经心的说:“是啊,今儿袍子不是病了么。”
常远兆指着他的脑子问他:“他这儿是不是有问题?”
何勇噗嗤笑了出来:“没有啊,挺机灵的!”“你确定?”想着刚才那一字眉站在床边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常远兆不由得又竖起汗毛。一个童纤就够他受的了,如今又不知从哪儿冒出这么个娘炮……上天为何要如此作弄他这个百分百原装纯直男?他此
刻都有些怀疑,到底是别人的问题,还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何勇见他神色慌乱不安,忍住呼之欲出的笑意,正色劝慰道:“嗨,人家岁数小,可能活泼了点儿,不过做事麻利,心又细。比你那傻乎乎的袍子好多了。”
常远兆涨红了脸,觉得甚为不可思议。那娘炮在何勇身边时,莫非没这么反常?“可我怎么觉得他……”
还未等他说完,身后有个声音骤然响起:“元帅,将军!早饭给二位准备好了,二位要在何处享用?”
常远兆倒吸一口气,回过头,果然又迎上那一张笑嘻嘻的毛脸。
何勇则满意的点点头:“去我屋里吧。”
“遵命!”毛脸一字眉这回倒是干干脆脆的走开了。
“看到没?挺机灵的吧。我保证借给您用一天,您就舍不得还我了。”何勇说完,大咧咧往自己卧房走去。
常远兆一听,忍不住苦笑:“呵呵,我还是觉得袍子适合我。”
何勇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看他,脸上带着坏笑,眼睛贼亮:“这可是您说的,您可别后悔。”
一字眉果然心细灵巧又热情,不仅帮常远兆盛粥,还捧在嘴边帮他吹凉。
常远兆碍着何勇的面子,只得带着商量的语气跟他说:“我自己来就行了。”说完伸手去接。
“这怎么成?粥太烫,万一伤着您可怎么办?”一字眉还挺倔,自顾自的鼓着腮帮子吹气。常远兆崩溃的望着他,眼看着零星水汽喷在碗里,他咬了咬嘴唇,原本伸出的手,默默垂下。
何勇在一旁快要憋出内伤,等一字眉退到门外,强忍笑意说了句:“看吧,心细如尘。”
常远兆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他:“平日里,他就这么伺候你的?”若是,就算了,若不是,他便立刻下令将这古怪的一字眉丢出去。
何勇的回答,让他稍稍好过了些。“是啊。这算什么,冬日里,都是他给睡暖的床铺。”
“你不觉得……不太妥当吗?”他身子向后倾了倾,对于这个和自己出生入死许多年的伙伴,需要另眼相看了。
“哪儿不妥当?”何勇一脸茫然。
“算我没说,你还是让他跟着你吧。”或许是自己太敏感,常远兆见对方神色坦然,倒在心里自嘲了一番。自己从小就生人勿近,但男人们之间大大咧咧,无拘无束也实属正常,个人习惯不同而已。
何勇摸着下巴,有些为难。“诶,可是袍子没这么快好啊。”
“我自己能克服。”
话音刚落,何勇忽然虎眼一瞪,对着门口的一字眉恶狠狠的喊了一句:“你过来!”
一字眉吓得一哆嗦,急忙赶奔而来:“将军有啥吩咐?”
何勇冷声质问道:“你怎么得罪元帅了?”
“啊?属下……属下没得罪元帅呀……”一字眉眨了眨眼睛,无辜的望了望常远兆。
“胡说!没得罪元帅,他干嘛要撵你走啊?”
何勇一句话,说的在一旁喝水的常远兆差点呛死。“诶你……”
“老实交代!是不是要挨棍子!”
何勇一声厉过一声。一字眉仓皇无措的站在两位军爷面前,忽然便扯着嗓子哭嚎起来。“我没有啊……元帅……您帮我说说情呗,我到底哪儿得罪您了……呜呜呜……”
常远兆目瞪口呆的望向何勇,忽然感到自己的战袍被一字眉的爪子死死攥住。
“您说您长这么帅,人家对您好还来不及呢,哪儿舍得得罪您啊……呜呜呜……您不能冤枉我……呜呜呜……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您让我一大家子怎么活呀……呜呜呜……”
他鬼哭狼嚎,让常远兆尴尬不已。始作俑者何勇倒在一旁做起了好人:“您看您看,多可怜。就别撵他走了吧。”
常远兆快要被这两个家伙弄疯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撵他了?我……”
一字眉的哭嚎声戛然而止,用衣袖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谢谢元帅!您还要吃粥吗?我帮您去再盛点儿?”
“不必了,我饱了。”饱了?他压根一口都没吃着,被他俩气饱了。
“那我帮您擦手……”一字眉抓起手巾便要往他大手上招呼过去。
他立刻缩开手,正色说道:“我自己来。”
一整个早上,这匪夷所思的一字眉便如狗皮膏药一般粘着常远兆。端茶倒水,伺候茶点倒确实无微不至。
大营里军务繁忙,常远兆无暇顾及别的,渐渐也习惯了一字眉的存在。进出大帐的人络绎不绝,有的与常远兆共商军务要事。有的,是犯了军纪被常远兆叫进大帐训斥。
一字眉默默的站在角落,时而百无聊赖的打打哈欠,时而拎着眉毛一脸不可思议的目睹常白兔变身成公狮子……
直到葛小青进账求见:“末将参见元帅!”
“请起。前几日抓到的奸细在哪儿?”
“回元帅,末将将那兔崽子押在水牢里,听候元帅发落。”
“带我去看看。”
“请随末将来。”
常远兆从桌案边站起身,跟着葛小青往帐外走,一字眉也急匆匆跟上去。水牢里阴气森森,腐臭不堪。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被锁在水中,只露出半个身子,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一见到常远兆,便立刻抬起头来了精神:“哼,老子一条烂命,还能把你个小王八蛋请来。真是
不枉此生了。”
葛小青上前一步便要拿鞭子抽他。常远兆却抬手阻止道:“别打他。”
“元帅,他竟敢如此辱骂您……”葛小青脸都气绿了。一字眉也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子。可常远兆却不以为然,漫不经心的丢下一句:“他既然骂的出口,想必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问不出什么的,杀了吧。”
葛小青毫不犹豫的应下:“是!”
一字眉倒吸一口凉气,顿时觉得胸口憋闷不堪。见常远兆转身便走,他也急忙跟上去。
身后忽然传来那细作的声音:“诶诶,等等!”
常远兆停下脚步,但并未回头:“有什么遗言就留在肚子里吧,我没兴趣知道。”
“常元帅!您想知道什么,我告诉您,别杀我!”
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节奏吗?
常远兆总算愿意给他个机会,转回头走向他:“谁派你来的?辽还是夏?”
“回元帅,是……辽国。”
“像你这样的人,还有几个?”大白鹅走到水边,蹲下身子直视着那人,并伸出手捋了捋那人肩膀上凌乱纠结的头发。
那人呼吸有些急促,想是因为过于紧张的缘故:“还……还有一个,是……”
没等他说完,大白鹅便忽然打断他:“好了,我不想知道。”说完,大手已经抄在那人后背脊椎要害处……
“喀喇”一声,那人连呻吟一句的机会都没有,便应声垂下脑袋,瘫在水中。
常远兆站起身回过头,便迎上一字眉微微抽搐的毛脸和瞪成铜铃般的眼睛。“为……为何不让他说完?”一字眉有些语无伦次。
常远兆接过葛小青递来的手绢擦净双手,淡淡说道:“他在撒谎,辽人的细作们,根本不认得彼此。他不过是临死前想给咱们来个反间计,挑拨我军将帅之心罢了。”说完,往水牢大门口走去。
一字眉跟在他后面不依不饶的追问道:“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你怎么就知道他在撒谎呢?”
常远兆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了看他,眼神多变,神色有些复杂。
一字眉知道自己有些鲁莽,低下头轻声说了句:“属下该死……”看来,被这公狮子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是跑不掉的了。
谁知常远兆并未生气,反而很冷静,又颇有耐性的向他解释:“他若是贪生怕死之辈,早就招供了。在这种地方,根本生不如死。”
见对方脸色煞白,又轻笑一声:“你怕见死人?”
“不是……属下只是……吃撑了……”他当然不是怕见死人,只不过从没见过有人这么轻易便把人给捏死了。以后还真不能得罪这白脸子……
去饭厅吃完午饭,这两一高一矮,一白脸一毛脸便双双回到大帐中。不一会儿,便有守卫捧着一副卷轴进账拜见:“启禀元帅,刚才门外有位姓刘的姑娘,让属下将这卷轴交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