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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没想到,表面看似坚强的她,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往事,而且,我有些不敢想象,冷玥亲手送她父亲上路,然后得知了实情,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换位思考一下,倘若我是当事人,该怎么面对这一切?我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她却硬生生扛了下来,然后树立报仇的信念,这一路走来的心酸,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对于过去,冷玥尽可能地淡忘,不过我的那一碗面条,勾起了她的种种回忆,所以泪如泉涌,完全控制不住情绪,那个时候,我们才刚认识,她心里充满了防备。
我可以肯定,要不是冷玥濒临绝境,她依旧不会说的,人生,就是怎么奇妙,其实连她本人,也没有想过,会对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讲述这段刻骨铭心的痛。
从前的她,就像一只遍体鳞伤的小动物,被一件无形的大衣,紧紧裹着,不愿被人看到伤疤,这样就不会有揭伤疤的可能。
而我,在短时间内,获取了她的认可,在人生最后的弥留之际,她不想如同一粒尘埃,被风轻轻一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说出来,至少留下了一些痕迹,而且在她的内心,渴望得到一些同情,当然,她嘴上不会说。
相对于已经命丧黄泉的孤狼,我更为熟悉她,当然,这份熟悉,来源于身体层面上的,随着初次交锋的落败,不仅被我看了个精光,而且还进行了一番羞辱。
每每想想,她就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还好我并不是那种洋洋得意的小人,否则冷玥也不会帮我,所以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冷玥也不怕被我笑话,反正命不久矣,很多事已然看淡了。
此时的我,扮演着一个聆听者,随着她的娓娓道来,也会出现一些情绪上的喜怒哀乐,听完之后,我沉默了半响,不难看出来,冷玥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嘴角浮现一丝丝牵强的笑意。
“乖,想哭就想哭出来吧,憋着不好受。”我柔声说道。
“我才不想哭,早已过去的事儿,干嘛要哭,真是自讨没趣。”她心底满是酸楚,泪水在眼眶打转,却不愿流出来。
我不假思索搂住了她的肩,当然,动作很小心,虽然冷玥的伤口,经过了处理,但如果不小心碰到,肯定痛得要死。
“没事,我借你个肩膀,随便哭,不过我可要提醒你,鼻涕眼泪不许擦在我身上,不然要你赔钱。”我一本正经说道,轻轻拍打着她的玉背。
“噗嗤。”本来是很悲伤的气氛,经过我这么调侃,弄得有些啼笑皆非。
冷玥瞪了我一眼,“你这衣服,能值几个钱啊,姑奶奶偏要擦。”
接着,她放声大哭,故意抹在了我袖子上,虽然泪流不止,却露出了得逞的笑,又哭又笑,看起来颇为滑稽。
哭了一会之后,冷玥缓缓停下来,小声地抽泣,和之前的闹腾,简直判若两人。
“放心吧,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一定帮你去祭拜,非但如此,我还会帮你报仇雪恨!像那种狼心狗肺的导师,确实该死!”我脸上布满了坚定之色。
通过冷玥说的来看,那个导师手段不俗,即便如今的她,都是遥不可及的。
然而,这并不影响我的决心,不可否认的是,杀手这一职业的特殊性质,但并不是说,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必须敢于对自己父母对手,这完全是一种畸形的观念,如果在那之前,冷玥得知了导师的培养方式,定然不会踏上这条不归之路。
当然,世界上没有如果一说,在生死诀别之时,她想透了许多东西,能报仇固然是好事,但是没那个能力,也不必过于执着,否则仇恨就成了一道枷锁,永远地束缚着她。
“不用报仇了,只要你能替我去祭拜,就已经尽了朋友的义务,虽然失去了很多,但我收获不少,就让往事随风而去吧。”冷玥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洒脱,说出来之后,整个人轻松了一截。
“难道在你眼里,我们只是简单的朋友吗?”我有点郁闷,冷玥直接把我定义成朋友,未免有点打击人。
面对我的发问,冷玥有点发懵,微微犹豫之后,不答反问道,“那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呢?”
“呃,或许现在只是朋友,但将来肯定不是。”我掷地有声说道。
冷玥先是一愣,脸蛋泛起一丝丝红润,尽管说的不算直接,但作为一个高情商的女孩,怎么可能听不出潜台词呢,这样花前月下的对白,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美妙,而我这并不华丽的语言,有点告白的意思。
这种羞涩,只持续了几秒钟,冷玥不由得秀眉紧皱,“我没有将来。”她的声音很轻,却透露出心灰意冷的失落。
“不一定啊,你别自暴自弃,我再想想办法,兴许能救好你。”我握着她的肩膀,冷玥的目光,不得已落在我身上。
这样四目相对,总是能延伸出一些暧昧感,更何况,连冷玥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我动手动脚的行为,她升不起排斥之意,还忍不住心跳加速,这一点着实奇怪,莫非这是喜欢上一个人的表现?
“哎,小东西,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自己的情况,比谁都清楚。”冷玥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她倒是不怎么介意以身相许,不然保持着冰清玉洁的身子,离开这个人世,绝对是一种无言的悲哀,只不过,下体的毒素,尚未排出,冷玥甚至有考虑过,多戴几层套套,如此一来,兴许可以避免毒素的传递。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她不敢以身试法,更不希望,由于一时的贪图享乐,让我随她一起离去,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说,现在的她,从头到脚散发出无言的悲凉,死就死吧,连啪啪的权利都没有了,这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