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东二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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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干僵,死寂。

    偏这人嗓音干燥低沉,甚是平稳,思考般道:“一般情况下情绪过于波动,哺育期的妇女会不受控淌出来,刚才的对话有什么问题吗?”

    安果尴尬到一定程度的猪肝色的小脸:“没问题!我乃多。”

    “是好事,对宝宝来说。”这人煞有介事点了点头,神思凝然:“不过衣服越来越湿。”

    安果心底咒骂一声,果然,一个小圆圈了……

    都是他!

    还杵在这里干嘛?赶紧的滚!不是他她能紧张激动各种情绪压积搞成这样?

    这人扭头,瞧一眼盆栽外面,用餐时间,无人经过。

    转回视线。

    朝安果抬手很快。

    “温医生……”

    “温医生!”

    高大的黑影压下来,安果背脊退到墙上,冰冷的墙壁,眼前他的身躯却温热清俊。

    安果无法呼吸。

    毛衣下摆被掀起。

    安果猛地伸手抓,没能抓住,匈前一覆。

    她眼睫轻抖,耳尖子瞬间红透,呼吸不畅。

    这人英俊的五官侧着在她脸庞,单臂撑墙,另一手,非常正规熟稔的医生手法,在给她补救,不缓不急,从容有序。

    阴影一片。

    安果咬唇,羞/耻得这时也知道不能再说话。

    开腔就是尴尬。

    她抬头,这人下颚线条在明灭处,那般立体好看。

    他五官山峦叠嶂般,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并不凌厉,光影暧/昧里看这男人的脸,清隽得叫女人心颤。

    况他神情平静,真是一本正经,像对待其他刚生产的孕妇一样。

    似毫无他心。

    他越是认真如常,安果就越不能呼吸。

    她额头鼻尖逐渐地冒出汗珠,心脏咚咚一声比一声重,再无法平复。

    她低头,要命般的艰难呼吸,心想他怎能这样?

    在他眼里,一切母的难道都是病人,所以,看到问题就来解决?

    这人,是说他古板单纯到了极点呢,还是他内心深处,其实根本就是一头不动声色的狼?

    两人这样,他难道不觉得奇怪,不觉得不妥,都没有反应么?

    片刻,他退开,气息瞧不出来什么异样,斯文的五官也沉静俊秀。

    喉结一动,说:“应该好了。”

    安果毛衣下的衣服还是乱的,呼吸更乱,脸上表情一塌糊涂。

    两人不再对视。

    男人抬手,碰了下鼻梁,侧对着她说话:“整理一下。”

    继而单手插袋,背影挺直地走了。

    安果身子缩在墙上,紧抿的菱唇,红着脸不停深呼吸。

    二十分钟后。

    安果回到饭店大厅。

    毛衣她在洗手间的烘干机里烘了烘,衣料薄,是深色,干了后不显痕迹。

    她回到餐厅,套上短大衣。

    曾薇薇已经回来了。

    白萱萱在和薇薇说话。

    薇薇好像在走神。

    安果视线没有往任何一处看,发现这两人换了大桌子。

    走过去坐下,拍了拍曾薇薇的肩:“去哪儿了找你半天。”

    曾薇薇走神得厉害,被一吓,肩头颤了颤,回头看安果时脸色也不对,结巴:“我能去哪儿啊,刚才在那边,就内边,接了个电话!”

    安果顺着一看那方向,皱眉:“我出去找你时没见你啊。”

    “哎呀,那就是被人挡住了。”曾薇薇低头,拿筷子夹凉菜往嘴里塞。

    “薇薇。”

    “又怎么了?”

    “你吃香菜?”安果更奇怪了,发现这人神思都不对啊。

    曾薇薇反应过来,捂手一吐,低声‘靠’了一句。

    “你没事吧?接到谁的电话,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安果问她。

    “没啦。”曾薇薇心里乱,心事写在脸上的人,遮不住,总低着头,夹花生米,一口一口的吃。

    安果见她没聊天的兴趣,抬头随意地问白萱萱:“怎么换桌了?”

    白萱萱放下手机,转了转玻璃面,拿茶倒水,眨眨眼:“还有两个人嘛,拼桌凑单。”

    安果心道不好,还没说话,视线余光里,男人挺拔的侧影过来。

    温谨怀两手端着自助桌那边鹅肝酱和海底捞的蘸料。

    跟在后面的安雪捧着一盘鲜榨果汁。

    两人在安雪对面坐下。

    男人入席,放下碟盘,拎了白色餐巾抹手。

    安雪视线不经意地瞧了眼这人的右手,耳根红热又起,身子那一处也像被电流过了一般,倏地一颤。

    视线过来会有感应,男人察觉,抬眸,深幽的两道目光平静如水地看过来。

    安果咬住嘴角,视线仓皇一躲,低眉辗转,僵硬地撇开脸去。

    心道,要死了。

    偏是这人五官淡静,斯文如常。

    视线幽幽缓缓,似有似无也不知道是看她还是看她这一边,眼睫眨动一下一下,毫无异样。

    擦手后,湿巾叠好放在一边。

    “……”

    安果认输。

    二十七岁,步入轻熟的年纪,脸皮却厚不起来。

    这人,他要么是真毫无感觉,要么就是太会人模人样地装了。

    侍应生陆续上菜,开餐。

    安果拆了日式的叠碗,低头只管忙自己的。

    安雪热情地给大家果汁分杯,到了安果这里,很是自然,倒了一杯芒果汁。

    安果没说一字,推开那杯会过敏的芒果汁,对安雪这种神经质的挑衅,她毫无心情理会。

    大家开餐,餐桌气氛尚和谐,都有聊天,他温润的嗓音偶尔也道两句。

    安果全程低头吃自己的饭,视线再不抬,怕看见他那只白皙五指修长的男人手。

    ……

    用餐结束。

    就像在水底靠氧气瓶紧绷了个把小时,安果浑身不舒服。

    等温谨怀起身走向签单台,安果立刻拎了包站起。

    “果果?”曾薇薇扭头。

    白萱萱和安雪也看过来。

    安果抿嘴笑一下:“实在不好意思,我下午有事,这会儿时间两点了快。”

    白萱萱表示理解地点点头,“那你先走,我等会儿和谨怀哥说一声就行的。”

    “谢谢你啊萱萱。”

    安果等侍应生挪开椅子,离开前视线朝曾薇薇看了一眼。

    曾薇薇眨一下眼睛。

    姐妹俩也不用多言。

    访客卡曾薇薇会搞到手。

    心想果果估计是不想再和温少呆下去了,她心里难受别扭吧。

    安果提包,一路低头,穿过饭店大厅往正门出口走。

    签单台那边,男人手擒钢笔,行云流水落字,笔尖一点,盖上笔帽插到衬衫前襟口袋。

    收银台小姐接过账单一瞧,被一手男人遒劲的漂亮字体迷住,不禁抬头,再瞧这英俊的面孔一眼。

    却见这位高大的绅士,挺拔身躯侧倚着实木台面,单手托腮,侧颜沉静,眼神也静静,却凛冽而专注地瞧着某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