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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尚未问过长寿的话,不过想来,他母亲应该没有生病,他离开行宫也不是为了归家看望,而是回京去搜查冷宫甚至是夏氏还未下葬的尸体,从找到齐宽衣裳缺少的那块碎片对不对?”
和嘉脸色煞白的站在那里,她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瑕月不仅识破了她的计划,还抓回了长寿。
良久,她声音微颤地道:“额娘……果然是你杀的吗?”
迎着和嘉的目光,瑕月缓缓点头,“不错,是本宫杀了她!”
听得这话,和嘉勉强维持的冷静顿时被撕裂成碎片,激动地道:“她已经被你逼得进了冷宫,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非要杀了她?为什么?”
“因为她该死!”听得这五个字,和嘉更加激动,指了瑕月嘶声道:“该死的那个人是你,你先是狠心的给永琰下药,之后又利用知春将那三个巫偶娃娃放到额娘宫中,在烧毁巫偶之后,你就停止了下药,如此一来,所有人包括皇阿玛在内都以为永琰的病真是因为巫偶诅咒所致;你如愿了,额娘被皇阿玛废为庶人,贬入冷宫,她……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何你就是不肯放过,为何要赶尽杀绝!”说到此处,和嘉已是泪流满面,浑身发颤,压抑许久的恨与怨皆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知春听着不对,试探道:“公主你说……十五阿哥的怪病是主子所为?”
和嘉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哑声道:“不错,她为了害额娘,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样的卑鄙手段都使得出来,最可怜的是永琰,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知春摇头道:“公主误会了,十五阿哥打从出生后,就一直养在主子膝下,主子将他视若亲生骨肉,又怎么会……”
和嘉厉声打断道:“别再说这些虚伪到令人作呕的话,视若亲生骨肉……呵呵,她从来都视所有人为棋子,何来半点真心!”
“公主你……”瑕月抬手打断知春的话,在将长寿遣下去后,走到和嘉身前,盯了她道:“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和嘉恨恨地道:“谁告诉我的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我终于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回答本宫的话!”瑕月的喝斥令和嘉心头一跳,下意识地道:“是额娘与我说的。”
“果然是她。”瑕月咬牙道:“当日她为保你无恙而交出解药,本宫总以为她还有几丝人性,原来竟是本宫想多了,她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和嘉听不懂她的话,皱眉道:“什么解药,什么为保我无恙?”
知春叹道:“主子疼爱十五阿哥犹不及,又岂会为了对付夏氏而下药加害于他,真正给十五阿哥下药的,不是别人,正是夏氏!”
和嘉哪里肯信,当即道:“你胡说,额娘不会那么做的!”
“自从十一阿哥过世后,夏氏就恨上了主子与十二阿哥,魏秀妍一事没害成十二阿哥后,她又联合三阿哥,与乱党勾结,欲在济南置十二阿哥于死地;可惜十二阿哥福大命大,不仅没被她害死,还平定了乱党,立功归朝。”
“夏氏不甘心,就悄悄给十五阿哥下药,令十五阿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腹痛发热,受尽折磨。”
“不可能!”对于和嘉的否决,知春没有没有急着解释,而是道:“有一件事,夏氏倒是没骗你,奴婢确实一直都是主子的人,留在夏氏身边,也是奉了主子之命。”不等和嘉质问,她已是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旋即道:“若夏氏痛改前非,不再继续为恶,奴婢会好好侍奉于她,可惜……她食言了。”
“主子猜到是夏氏动的手脚,故而让奴婢在夏氏寝宫中搜查,果然被奴婢在柜子中发现一瓶药,里面每一颗药丸都藏着一只生蛇蛊。”
“生蛇蛊?”待得听了知春的解释后,和嘉一阵恶心,赶紧捂住了嘴,以免自己呕出来。
“但事实上,她给十五阿哥下的,并不是生蛇蛊,这一切,都是设给奴婢与主子的圈套,幸好主子识破了她的计谋,并且来了一个将计就计,就是那几个巫偶。”
瑕月接过话,道:“巫偶是本宫交给知春的,让她在皇上派人搜宫之时,悄悄放在夏氏寝宫之中。”
一听这话,和嘉顿时忿愤地道:“果然是你使计加害额娘。”
“若不如此,永琰早就已经死了。”停一停,续道:“她一心想要本宫痛苦,就算败给了本宫,也不肯交出解药,本宫无奈之下,只有用你的性命逼迫于她拿出解药,令永琰得以活命。”
“我……”和嘉刚说了一个字,瑕月便道:“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若要骗你,本宫大可以编一个更好听的谎言,何需说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
和嘉被她问得语塞,好一会儿方道:“我怎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瑕月轻叹道:“本宫以为,在这件事上已经料尽一切先机,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连你也骗,将你生生拖入欺骗与仇恨之中。”
和嘉连连摇头,“不会,额娘不会骗我,撒谎的人是你!是你!”
“若本宫真是那样不择手段的人,你以为,自己还有命站在这里吗?”
其实和嘉咬唇未语,良久,她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额娘已经被你弄得一无所有,囚禁于冷宫之中,你为何还要杀她?”
瑕月轻吸一口气,道:“可有发现你皇阿玛这两年性子变了许多?”
和嘉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仔细想了一会儿,道:“是与以前有一些不同。”
“若本宫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额娘之故,你相信吗?”
和嘉难以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
瑕月冷笑道:“是啊,怎么可能,但偏偏就是她一手所为,本宫也好,颖贵妃也罢,之前都将夏氏的心思想得太简单,她不止恨本宫与永璂,甚至……恨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