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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以前的事情,这老农夫总是不愿意和她多说,她以为是有苦衷,不愿意多提。她并不知道,那老农夫是生怕言多必失,被她听出什么破绽来。毕竟自己的那个黑女儿,和钟无艳有着太多的不同。最重要的是,他不确定钟无艳对过去的事情,是否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万一记起点什么来,那么他以后靠谁来养地老送终啊!
王美人听了,笑道:“对了,她那半张脸到底长的什么模样啊?为什么她需要黄金面具来遮着呢?”
如果是别人问,老农夫肯定是不会说的。不过看着媚若春花的王美人,老农夫春心荡漾。他恨不能冲上前去,紧紧将这个绝色佳人抱在怀中,一吻芳泽。
“如果这辈子能娶到这么个漂亮的女人做老婆,那我可真是此生无憾了!”他咽下了口水,心中胡乱地想,“这个女人可真是天仙啊!虽然比当年的夏夫人和二夫人差了点,不过也绝对是个绝色佳人!这种品貌,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这女人现在落难了,又有孕在身,而我好歹也算是个有房有田的人啊,如果娶她续弦,这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吧!”
他并不知道,即使他家财万贯,王美人也不会多看他一眼的。即使她不是田辟疆的嫔妃,即使她现在仍然待字闺中,她也绝对不会嫁给一个仆人出身且极老的男人的。她可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她要嫁的,必定是翩翩英俊美少年!
“哦……”老农夫想了想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小时候她没这样的,可能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听到老农夫在讲小时候的事情,钟无艳听的更加留心了。
在她脑海里,小时候是一片空白。她特别想知道,她的童年,是如何渡过的。
“小时候她长的漂亮?”王美人媚媚地笑道。
她做梦也不相信,即使钟无艳是后来毁容的,当年也肯定是个丑八怪。一个仆人的女儿,又怎么会漂亮了呢?
“漂亮什么啊!”老农夫喝了一口酒,笑道:“眼睛小的跟用蔑条划了一道缝似的,哪里谈得上漂亮二字呢?塌鼻子,蛤蟆嘴,要多丑有多丑!”
一听这话,站在窗外的钟无艳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老农夫这话,显然有着严重的漏洞。如果说人的肤色可以改变的话,那么眼睛的大小也会变吗?而且,冯婆婆曾经对她说过,在她到钟府的时候,可是个极为漂亮的小女孩,犹如粉雕玉琢般可爱。为什么在这老农夫的口中,自己小时候却如此的丑陋不堪呢?
“难道,他是故意自谦?”钟无艳心中胡乱地想,“当着外人的面,哪个做父母的,大都不会说自己的孩子漂亮的。”
王美人听了,冷笑道:“不对吧?你看看你女儿现在的眼睛,多大啊!比我的还要大呢。难道,小眼睛也会变成大眼睛?”
对于老农夫的话,她并不完全相信。其实王美人并没存什么恶意,只不过是想拍着这老农夫的马屁,在这里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罢了。当然,她也会在适当的时机添油加醋,以泄自己心头之恨。谁让钟无艳不肯出手教训夏迎春呢?
她忘记了,钟无艳并不欠她的。钟无艳完全可以不救她,可以不替她复仇!
老农夫自知失言,连忙尴尬地笑了起来:“小时候胖呗,眼睛自然就显得小了!说实话,如果不是滴血认亲的话,我也不敢相信,她就是我的女儿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衣袖,拭去额头上的冷汗。
“差点露馅了!”他心中有些担心地想,“万一露了馅,那我这后半辈子找谁养呢?那女人虽然丑,可是好歹做过王后,听说她本事极大。等我娶了眼前这个小妖精之后,我就撺掇她到别的国家去,听说那几个国家的君王个个都想娶她呢。到时候,我可不就成了国丈了?”
这老农夫的如意算盘打的呱呱响,觉得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是啊,有个当王后的女儿,有多神气呢!”王美人在一边煽风点火,笑道,“以后,您就可以住大宅子,奴仆成群了。”
她从一出生开始,便住大宅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住在这小小的茅草屋中,吃着粗茶淡饭,她简直快要疯了!自己是人,又不是鸡,为何整日吃素呢?那钟无艳武功极高,难道她不会想办法打只野兔打打牙祭?
王美人并不知道,不在战场上时,钟无艳是从不杀生的。她觉得自己杀戮太多,需要多做点善事,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会明白,钟无艳在沙场时的感觉。看着那遍地伏尸,那血流成河的惨状时,这个柔弱的女人的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她不是早就被废了吗?”老农夫冷笑道,“王后又怎么了?我这个当爹的,可没跟她沾上半点光!你想想,在她当王后的时候,她可曾想过认我这个亲爹?现在被废了,无家可归了,才想起找我。我慈悲为怀,收留了她,她居然让她那两个仆人给走了?你说说看,这就是人们口中称颂的钟无艳?她的心,可真够狠的!不过想想也是,一个能在沙场上杀人如麻的女人,又会善良到哪里去呢?”
老农夫的话,一字字,全都落在了钟无艳的心上。
“是啊,我果真对不起他呢!”她心中有些伤感,“在我锦衣玉食的时候,他还在这里吃着粗茶淡饭。也许那时,我不应该那么自私,不应该只考虑钟家对我的恩情,却忘记了亲生父母的生育之恩!他对我有怨言,也是理所当然的。”
想到这里,钟无艳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她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报答他的生育之恩!
“那蛤蟆嘴呢?”王美人的好奇心非常强,笑道,“钟无艳的嘴挺好看的啊!”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老农夫被她问的有些烦了,笑道,“再说了,她的嘴哪里有你的好看呢?你看她的嘴边,何曾挂过笑容呢,哪里像你,嘴角总挂着一缕笑意,多甜!”
王美人听了,心中十分受用,便笑道:“其实我倒有个主意。钟无艳的本事那么大,你何不让她去其他几国试试看呢?齐国没机会,不等于别的国家没机会啊!等她成了大将军,你老人家就跟着享清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