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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瞻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还没来杭州的时候,就能发挥影响力了?这不是开玩笑嘛?
不怪苏公子这般想,自从到了杭州后,自己受到了一连串的冷遇,在聚福楼设宴,前去拜谒的只有按察司和锦衣卫千户所的人,其余的就只来了杭州知府何正文和推官林泰丰。到现在,还没见到浙江地界的另三个大佬。都指挥使于承泽、布政使闽中元、转运使方东离,这三位浙江大员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
苏某人怎么说也是新任副按察使,执掌整个按察司,都指挥司、布政使司、都转运盐使司,谁也不派人过来,这简直是无视苏公子的存在了。这种情况下,你说于承泽和于承恩忌惮苏瞻,这不是瞎扯?从于承恩对自己的态度上,同样也可以看出来,浙江官场根本没把他苏立言当回事儿。
阮重抿口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东翁,你是不是觉得属下是在胡说八道?”
苏瞻瞪瞪眼,表情再明显不过了,难道不是么?阮重自然看懂了苏瞻的眼神,他也不生气,不急不忙的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这事儿啊,确实难以理解,东翁到了杭州后,屡受冷遇,也是不假。可这不代表各衙门的里人敢小瞧你,闽中元以及于承泽等人不跟你接触,是因为他们暂时不知道该如何跟你相处罢了。尤其是于承泽,此人心思缜密,做事狠辣,可是做过不少出格的事情。东翁去年在祥符,数次打破逆党的计划,灭东泰护法陈晖、查抄林府,手段频出。现在奉命来浙江赴任,如果于承泽不忌惮你,那他就是傻子了。”
“其实,无论是于承泽还是闽中元,甚至是方东离,这些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东翁周旋。既然没什么好主意,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按兵不动。至于,多日不来见你,这是在告诉浙江官场上的所有人,东翁这个副按察使不是浙江官场上的人,属于无根无萍的外来户。东翁若是不信,咱们可以等等,再过上四五天,布政使司就该派人联系你了。”
苏瞻回味着阮重的话,仔细想想,不得不承认阮重说的有些道理。论起官场上的门道,张紫涵可比苏瞻和萧绮月懂得多了,阮重只是稍一提起,她便知道闽中元等人的用意了。就拿于承泽来说吧,他是不可能跟苏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但能不当敌人,还是不当敌人的好。所以,于承泽让于承恩收敛一点。
苏立言管的可是按察司,专门负责刑名司法,万一某件事触了苏立言的眉头,双方死磕起来,那对大家就没什么好处了。而闽中元,同样是在观望,他看看在布政使司没有动作前,都有什么人跟苏立言走得近,对于那些想抱苏立言大腿的人,自然成了浙江官场的敌人。
都指挥使司、布政使司、都转运盐使司,看似全都没有动作,却是各有各的心思。
其他衙门的事情,苏瞻暂时管不了,但按察司的事情,他不能不用心。
“阮重,跟本官说说陶甑和颜枣吧,这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按察司内,到底有多少可用之人?”
“东翁果然明察秋毫,才短短时间,就把按察司的势力看出个大概”阮重小小的拍了个马屁,“陶甑和颜枣看上去互相看不对眼,但实际上并没有致命的冲突,至少,在对付东翁这件事儿上,他们是牢不可破的盟友。二人平日里互不对付,乃是因为陶甑主要负责三班六房缉捕审讯,而经历颜枣则握着库房,府衙一应支出全部归他管。颜枣官职不高,职权却非常重要,这些年颜枣一直借着手里的财权,不断拉拢三班六房的人,你说陶甑能乐意?按察司衙门就这么大,你的权力多了,我的权力就会少一些,所以啊,为了争权,二人几乎是毫不退让。”
顿顿口,阮重露出一丝坏笑,“不过嘛.....东翁既然来了,恐怕这二人就要偃旗息鼓一段时间了,毕竟,东翁才是衙门里大权独揽的人,他们两个争来争去的,没什么意义。”
苏瞻拖着下巴,不屑的撇了撇嘴,“没想到本官的到来,居然成了这两位停战的理由。不过,还是那个问题,这二人可用否?”
“当然可用,在属下看来,这世上就没有不能用的人,关键看如何用。可要想大用,也不太可能,颜枣和陶甑哪个不是通着布政使司和都转运盐使司?东翁肯定要用这些人的,但最终还得把他们拿下去,至于该如何操作,就看东翁的意思了。”
阮重的话听上去很委婉,但实际意思表达的很清楚,该说的都说了,至于能不能把按察司的权力拿到自己手中,就看你苏大人的能耐了。
苏瞻刚刚考验了下阮重的能力,阮重反手就递给苏瞻一个考验。这条老狐狸,还真是不吃亏,这是在考验下她苏某人值不值得效忠么?
眯着眼睛,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张紫涵也没忙着插话。当着外人的时候,大小姐还是给苏公子几分脸面的,而且,她觉得这点小事难不住苏瞻的。果不其然,也就片刻的功夫,苏瞻便对旁边的萦袖说道,“丫头,一会儿你传出口风,就说本大人身体不适,按察司大小事务由陶甑陶佥事代为处理。”
萦袖一脸怪异的瞅了瞅苏瞻,苏公子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整天东游西逛的,你也不像是有病的啊。咱放出口风去,人家也得信啊。
张紫涵抿着嘴轻笑出声,挥挥手说道,“萦袖,你按照公子的话去做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不用管。”
阮重嘴角动了动,想说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萦袖姑娘不懂其中深意,但阮重却是明明白白的。苏大人这一招真的是太高明了,也很阴损。
陶甑和颜枣不是忌惮他苏某人揽权,想要暂时合作么?那怎么可以呢?苏大人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还一本正经的下令将按察司所有权力交给陶佥事。苏大人想低调不惹事,摆出架势,不折腾浙江官场,那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呢?苏大人不揽权,那陶甑和颜枣为了争权,肯定会继续斗,而且还会斗得更厉害。苏大人再怎么说也是副按察使,按察司名义上的一把手,他发话让陶甑负责大小事务,那陶甑要是不借机会拿着鸡毛当令箭,那他就不是陶甑了。
陶佥事本来就势力强大,如今又有苏大人给的鸡毛令箭,自然会明目张胆的分颜枣的财权。时间久了,颜枣越来越弱,为了保住自己手里的权力,就只能找盟友了。这个盟友除了苏大人,还有第二个人?在按察司内,除了苏大人能帮颜枣,还有谁能帮他呢?到时候,苏大人再稍微用些手段,财政大权不就一点点收回来了?
收回财政大权,只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手里有了财权,接下来就是三班六房。
当然,在颜枣没主动找上门之前,苏大人必须装低调,装孙子,摆出对按察司不感兴趣的架势。这期间,肯定会有很多案子找上头,苏大人不处理,铁定被老百姓骂个狗血淋头。但是,为了大计,只能暂且忍着。低调,低调,再低调,这就是立足浙江的大体方针。
呼,阮重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小瞧自家东翁了,东翁看上去年纪轻轻的,这肚子里的鬼主意可不少。眨眼的功夫,就琢磨出个这么牛逼的损招,真是太可怕了。以后得防着苏大人点,免得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
阮重坐了一会儿,觉得没啥事儿了,便主动告辞离开。等他一走,一直默不作声的萧绮月,低声说了句,“真是条老狐狸!”
“老狐狸才好,就怕他是个无能之辈,他越狡猾,对咱们的帮助越大”张紫涵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很多时候用的是能力,至于有多可靠多忠心,就看对方需要什么了。至少阮重很光棍,他就想混得好点,每天有酒喝,这点要求,还是可以满足他的。以英国公府的势力,再加上苏公子的能力,让阮重混的风生水起,那还不简单?
“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怕老狐狸贪得无厌”萧绮月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头。
苏瞻点点头,小声道,“贪得无厌,倒是不得不防,不过,依阮重之聪明,应该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真正的聪明人,都懂得知足,他们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能做什么。”
阮重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
历史上有很多聪明人,但大多数结局都不太好,因为他们总是认不清自己。明明谋士之才,却要夺一国之权柄。明明帝王之才,却一味的沉醉于阴谋诡计。谋士之才,觊觎一国权柄,此为志大才疏,帝王之才,醉心阴谋诡计,这叫不务正业。
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同样,人也是如此,只有相对的聪明,没有绝对的聪明。
首先,要有自知之明,有自知之明者,乃为大智慧,大聪明。当有了自知之明,就会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什么样的路更适合自己,避免走歪路。
阮重就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以自己的读书天赋,很难出人头地。所以,他选择了一条辅佐他人之路。
至于,阮重的野心会到达什么程度,那就取决于阮重自己了。选择做司马懿,还是做贾诩,只有阮重自己清楚。不过,苏瞻觉得阮重做司马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这老小子不想活了。
晚上,陪着张紫涵和萧绮月吃了些便饭,刚想着要不要去看看云娘,萦袖便领着一个男子进了屋。
男子一张疙瘩脸,风尘仆仆的,见了苏瞻后,当即大笑道,“哈哈,苏长官,标下这紧赶慢赶,还是没赶在你们前头啊。”
“石大哥?”苏瞻也是开怀大笑,他绕过书桌,对着石克楠的胸口擂了一拳,“现在无人,咱们兄弟相称便好,小弟初来杭州,正愁手底下可用之人不多呢。对了,石大哥,按说你应该早就到了啊,怎么现在才到杭州?”
坐在旁边,石克楠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别提了,祥符那边事情太多,镇抚司的调令来的又太突然,有许多事情得交接下。这不,一忙活完,我就火急火燎的往杭州赶,没成想,还是慢了半拍。对了,苏老弟,按你的意思,我这次从老窝带来了二十几个人,都是咱们当年的老部下,忠心绝对没问题。”
“这就好,石大哥,接下来你跟老万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杭州千户所梳理一遍,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弄到一边去。浙江这泥潭,水深不见底,若是咱们千户所还不能一条心的话,那兄弟我就要在浙江铩羽而归了!”
来之前,石克楠听廖云襄说起过浙江的情况,自然知道苏瞻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放下杯子,石克楠重重的点了点头,“苏老弟,你就放心吧,不出一个月,为兄跟老万保准把千户所攥在手里,变成你手里最锋利的刀。我还就不信了,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浙江这帮子地头蛇还能吃了咱们?”
“有石大哥这话,兄弟我就放心了!”
苏瞻对石克楠还是很有信心的,调石克楠过来,就是看准了石克楠的能力。
二人聊了没多久,万林便闻讯赶来,老熟人见面,免不了会寒暄一番。落座后,就看到万林一脸的愁色。
苏瞻不禁问道,“老万,是不是千户所那边出事儿了?”
“是的,今天有十几个兄弟外出的时候,被人打了闷棍,拒查,应该是海椒帮所为!”
海椒帮?这不是赵湖翁的势力么?
靠,苏瞻顿时有些头疼了,转眼一看,身边到处都是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