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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红有点担忧地说道:“韵真,我觉着这事也真巧……他好像知道你的一举一动,也知道你明天要去柳家洼,他说到时候会跟你联系,鬼知道他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啊……”韵真惊呼一声,可随即就想起了来临海县的时候跟踪自己的那辆车,看来李明熙判断的不错,肯定是秦笑愚在悄悄跟踪自己,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妈,我知道了……对了,明熙给你打电话了吗?”韵真这个时候才想起妹夫。
祁红惊讶道:“我还正想问你呢……刚才韵冰还打电话问我呢,说是明熙的手机一直关机,我让她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的手机也关掉了……怎么事情都凑到一块了……”
韵真倒是不怎么在意,随意说道:“这有什么大惊下怪的,也许他的手机没电了……一个大男人还能丢掉不成?冰冰犯神经啊……一天不见就不行了?”
祁红责怪道:“你知道什么?冰冰说……哎呀,我都没想到明熙会做这种事情,他前天离开的时候,拿走了公司的三百多万现金……今天下午财务上才发现,冰冰倒不是关心那笔钱,是怕他出事啊……”
韵真吃了一惊,心想,还好只是三百万,不过对李明熙这种没见过钱的人来说已经是个大数目了,没想到这家伙不吭不哈地竟然已经在准备退路了,目前还不清楚他究竟从韵冰那里掌握了什么情况,如果被他摸清了底细,而他真的是丁朝辉派来的卧底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妈……我明天一早就赶到柳家洼,等我弄清楚情况再说,你给明熙他父亲打个电话,让他想办法跟他联系,不管怎么说都要先稳住他……”
祁红忧郁地说道:“只有先这样了……真真,首长那边,你自己可要掌握好分寸……”
韵真不耐烦地嗔道:“我知道了……不就一个老头吗?”
放下电话,韵真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一阵,嘴里喃喃自语道:“不作死就不会死……”
忽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原来是刘辉又在催她了。
虽说是夜宵,可其丰盛程度并不亚于任何一顿正餐,可以坐二十人的大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凡是临海县稍有点名气的野味基本上都上齐了。
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活动之后,男人们个个胃口大开,吃得津津有味,女人们虽然担心发胖,可为了让首长高兴,也顾不上了,只要首长称赞过的菜肴,她们都一一亲自尝过。
然后一脸惊讶的样子,好像首长不来的话,她们居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地面上竟然还有如此可口的美味。
临海县县委书记郑建江等了一整天都没有见到首长,直到吃宵夜的时候才荣幸地上了桌子,不过,他坐在最下首的位置,就连几个企业家的座位也排在他们前面。
首长虽然年过半百,可好像精力旺盛,在经过一天的活动之后丝毫都没有倦意,反而频频举杯,只要有人敬酒,他都来者不拒,端起酒杯抿上一口,不时还说几句笑话,逗得桌子上的女人掩着小嘴咯咯娇笑,似乎在这个时刻已经彻底放松了。
韵真走进房间的时候,桌子上的每个人似乎都投来关注的目光,她脸上微微发热,冲大家淡淡一笑,然后就在郑建江身边做下来。
她明白,自己今晚基本上是属于赔笑型的角色,在这种场合,不管是论职位还是论年龄都轮不到她发表意见,更不要说加入讲笑话的行列了。
好在首长毕竟是大人物,虽然有些笑话很暧昧,可比她以前参加过的一些饭局上的笑话含蓄多了,真正让她发愁的是摆在面前的一杯暗红色土酒。
这种酒名叫青纱滚,是临海县非常古老的一种土酒,酿造工艺几乎已经失传,尽管家家都酿造青纱滚,可真正地道的上品却非常罕见,偶尔可以在哪个偏远的农民家里尝到正宗的味道。
虽然青纱滚是大米酿制,但却经过了二次甚至三次发酵,当地人叫做酒做酒,所以,喝起来甘醇浓郁,甚至还有点甜味,口感非常好,但后劲却很大,一般的男人喝上半斤就有可能躺在地上打滚,所以俗称青纱滚。
韵真以前来临海县调研的时候上过一次当,记得当时也就喝了一小杯,没想到半个小时之后竟然双腿发软,竟然连酒店都没有走出去,没想到今天王子同他们竟然用这种酒来招待首长。
不过,她隐隐觉得王子同把这种酒在宵夜的时候拿出来喝可能是别有用心,因为,按照临海县农民们的私下说法,男人喝过这种酒之后变得异常的精神,也许,王子同这个王八蛋这是在给首长充电呢。
这样想着,韵真还没有喝,脸上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她偷偷瞟了首长一眼,只见他不时端起酒杯抿上一口,脸上还一副陶醉的样子。
按道理来说,像他这种级别的人物,应该很注意养生,不应该在晚上快睡觉的时候还喝这么多酒,难道他也听说了这种酒的神奇之处,并且故意想试试它的奇特功效?
“刘行长……怎么光愣神,你也敬领导一杯啊……”坐在韵真右手的孟欣忽然伸手捅捅她的手臂,低声说道。
好像是出于女人妒忌的天性,孟欣今天对韵真一直爱理不理的,虽然坐在她的身边,这时候还是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不过,她的声音虽小,却被旁边的王子同听见了,马上附和道:“是呀,刘行长,领导明天就要走了,你还没有敬过酒呢……我们临海县的规矩,只要坐上青纱滚的桌子,就不分男女……”
韵真知道孟欣根本就没安好心,就像上次在酒里下药一样,可能巴不得自己当众出丑呢,看她一张脸红扑扑的样子,显然已经喝过好几杯了。
她忽然注意到,孟欣在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不时瞟着首长,脸上一副娇羞的神情,心里不禁有种异样的感觉。
毫无疑问,在今晚的这些女人中,孟欣也是向他献媚的女人之一,只是目前还看不出首长究竟看上了哪个,有一点应该很明确,那就是首长今晚绝对不会孤裘独眠。
韵真原本想拒绝这杯酒,说些自己从来就不喝酒的话,可在注意到刘幼霜和孟欣两个在首长面前一副谄媚的样子之后,她心里就有点赌气。
何况这个时候不光是首长,好像桌子上的所有目光都朝着她看过来,仿佛喝不喝这杯酒已经成了一个态度问题,甚至是一个政治问题。
今天桌子上唯一没有喝酒的就是李毅,他在听了王子同的话之后好像有点尴尬,很想给自己拉一个盟友,见到韵真一副为难的神情之后,说道:“大家就不要为难刘行长了,我知道她几乎不喝酒,我看以茶代酒敬领导一杯也没问题……”
如果是其他人这个时候站出来替韵真说话,她都有可能顺势推辞掉这杯酒,可李毅的话却起到了相反的效果,她原本还在犹豫,听了李毅的话之后,竟然把心一横,好像故意要跟他唱反调似的,站起身来冲首长说道:
“领导,我敬你一杯,我们盼着你什么时候再来临海视察……”
首长笑眯眯地端起酒杯,仿佛担心似地说道:“刘行长,行不行啊……不行就不要勉强……”
韵真没说话,端起杯子先一口干掉了杯中酒,然后笑道:“不就一杯酒嘛……尽管我不善饮酒,可今天桌子上的每个女人都喝了,我也不能搞特殊化……虽然我不能代表临海县的老百姓,但做为一个临海人,能够敬领导一杯酒也是我的荣幸……”
青纱滚浓郁甘醇,带着一股天然的芳香,如果不是知道它的后劲,韵真觉得自己即便喝上一瓶也没问题。
她知道,自己要么一杯都不喝,既然喝了一杯,那接下来就不会停止了,何况,敬过首长之后,哪有不敬孟桐夫妇的道理?
韵真好像干脆豁出去了,不但敬了孟桐夫妇一杯,还特意给临海县县委书记郑建江敬了一杯,等到刘幼霜和王子同端起酒杯回敬她的时候,她已经来者不拒,迷醉在青纱滚的甘醇之中了。
韵真早上醒来的时候竟有点不知身在何处,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餐厅的,只记得一些朦朦胧胧、断断续续的画面,好像看见每个人都在笑,都在摇晃,好像还记得孟欣搀扶着首长走过来,只是不记得他对自己说过什么话,最后还记得李毅的一张脸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
“天呐……昨天晚上该没有失态吧……几点钟了……”
韵真没有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在被子里的身体光溜溜,她先注意到了从窗帘透进来的一屡阳光,转动了一下酥软的身体,紧接着一颗心就是一阵狂跳,因为她感到自己的身边还睡着一个人。
首长?天呐!难道自己昨天晚上真的和他……
韵真赶紧闭上眼睛,一张脸涨的通红,似乎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心里忍不住悲叹一声,竟有种想哭的冲动,同时又有种被洗礼之后新生的感觉。
韵真此刻的心情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羞耻和兴奋兼而有之,不过,她最先想到的两个人是母亲和秦笑愚,并且对他们都怀着一种内疚的心理。
因为昨天晚上在电话里,母亲已经明确警告她了,何况,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很有可能也跟首长有着不正常关系的时候,心中忍不住一阵狂跳,精神上竟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至于对秦笑愚的那点内疚,最多也就存在了几秒钟。
既然一切都已经发生,她就准备坦然地接受一切,尽管她心理上还矛盾重重,可一想到自己的未来,以及今后要面临的问题,竟然有种万幸的感觉。
毕竟,有几个想在官场的发展的女人能够攀上一个北京来的首长呢,当年母亲为了自己的前途,不过攀上了一个县委书记,和母亲相比,自己的起点不知道要高多少倍呢。
何况,最重要的是,自己比母亲幸运,母亲的一生被两个男人纠缠的疲惫不堪,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饱受折磨,即便现在已经熬出头了,可仍然提心吊胆。
而自己就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了,起码不用在这个男人身上投入过多的精力,更不用付出感情的代价,事实上,昨晚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甚至这个梦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自己身上已经留下了他的印记,并且象征性地成为了他的女人,而对他来说,则不得不为昨天晚上那几秒钟的快感买单,一个首长总不至于不认账吧。
这样想着,韵真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心里面尽管还有羞耻感,可已经为这种羞耻找到了开脱的理由。
她心里忽然好奇起来,想看看熟睡中的首长是一副怎样的德性,于是悄悄眯起眼睛,晕着脸慢慢转过头去。
忽然,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韵真几乎是跳了起来,任由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男人被惊醒了,伸手揉揉眼睛,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呆呆盯着自己的女人,沙哑着嗓子嘀咕道:“几点了……你这是怎么了?”
韵真一下倒在床上,伸手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半天没有出声,只见被子里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
李毅就像是见怪不怪似的,一抬腿就下了床,他身上居然穿着睡衣,伸展开双臂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走到窗前掀开窗帘朝外面看看,回头冲韵真说道:“我看这个地方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都走光了……”
韵真一把掀开被子露出朝红的脸,有点恼怒地质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毅嘿嘿干笑道:“怎么?难道你希望他在这里?”
韵真一把打开李毅的手,也不忌讳他盯着自己的身子,三两下就穿上了衣服,恨恨地说道:“你是故意的……你……你是故意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昨天肯定有人看见了……”
李毅点上一支烟,悠然地抽了一口,笑道:“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了……你放心吧,昨天晚上是众人皆醉唯我独醒,每个人都忙着自己找乐子,谁会注意我们呢。
再说,我的卧室就在你隔壁,谁知道我睡在哪里……不过,我本来是想回去睡的,只是你喝醉酒之后的样子好迷人,忍不住就留下来欣赏了一阵……韵真,我昨天晚上才真正明白一个男人老了之后是多么的悲哀……”
“你去死吧……”韵真愤愤地骂了一句,然后就走进了卫生间。
李毅并不生气,站起身来跟着走到卫生间门口,一边看着韵真洗漱,一边说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我,昨天晚上你可能被那个小老板弄到床上去都不一定呢……哼,你可不知道你昨天晚上自己的样子……”
韵真吓了一跳,本来她就一直担心自己昨天晚上喝醉酒之后会不会出丑,现在听李毅一说,心里咯噔一下,盯着李毅急忙问道:“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样子……”
李毅嘿嘿笑道:“基本上是人事不省……那些男人都争着要送你回卧室呢……要不是我以你的老师自居,可能还轮不到我这老头当护花使者呢……”
韵真呆呆的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忽然就有点感激起李毅来了,不管怎么说,在昨天晚上这种情况下,李毅算是最合适的护花使者了,即便他抱着自己睡一晚上,自己也不会少一根毛,何况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相信李毅并非夸大其词,自己几乎都喝得断片了,如果被哪个不怀好意的男人趁机占了便宜,那才叫冤枉呢,尤其是王子同,万一被他得手,那自己今天早上只有上吊了,当然,还有一双可怕的眼睛也在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自己,那就是孟桐……
韵真越想越后怕,对李毅的态度也就缓和多了,抬头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他昨天……跟谁……”
李毅自然明白韵真的意思,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问道:“你是不是有点遗憾……”
韵真脸一红,嗔道:“我……遗憾什么?”
李毅若有所思地盯着韵真说道:“当我看见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你母亲和孟桐在给你找机会……可后来发现并不是我猜想的那样,原来孟桐想给自己上个双保险……”
韵真一愣,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毅没出声,慢悠悠地走进卧室,坐在那里只顾抽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韵真从卫生间追出来问道:“你……是说……”
韵真不敢说下去,她隐隐猜到了李毅话中的意思,忍不住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刘幼霜和孟欣那副谄媚的样子,心想,哼,不用说,昨天晚上给首长暖被窝的不是刘幼霜就是孟欣……这个老东西,还真大方,不过,对他来说,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李毅抬头看着韵真说道:“有些事情你知我知,没有必要说出来,这是一个秘密……不过,从种种迹象看,你那个干爹有可能要入住中南海了……”
韵真吃惊地盯着李毅看了一阵,低声道:“你好像心事重重,怎么?你和他不是有师生之谊吗?他入住中南海,难道你不高兴?”
李毅站起身来,有点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忽然停止韵真的面前,阴沉着脸说道:“师生之谊?我们不是也有师生之谊吗?你现在心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吗?人都是会变的……不说了,我还是那句话,那笔钱你究竟什么时候能给我……”
韵真从李毅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急迫感,尽管不太明白其中的缘故,可隐隐感觉到他和孟桐之间好像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师……你难道就不能放我一马?那笔钱我真的拿不出来……这样,看在我们过去的……我给你一个亿……”韵真似乎有点妥协地说道。一边伸手挽住了李毅的一条手臂,一副撒娇的模样。
李毅一把甩开韵真的胳膊,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大声道:“韵真,你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了,我能够培养你,也照样能够毁了你……
我不想在跟你多说了,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临海了,在走之前,我希望这个地方能够留给我一个美好的回忆……”
韵真呆呆地看着李毅狰狞的神情,一张俏脸慢慢冷下来,可也就一瞬间的功夫,紧接着,走上前去拉着男人的手臂,笑颜如花地说道:“老师……人家答应你还能不行吗?看看你这样子,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李毅似乎有点不信,低声道:“你真的答应了?”
韵真撅着小嘴娇嗔道:“哼,你那副吃人的样子,人家有什么办法……反正,人家现在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你倒是如愿了,可人家今后麻烦大了……”
李毅马上缓和了脸色,抱着韵真亲了一口,笑道:“人的一辈子就是在不断地解决麻烦中度过的,重要的是必须解决好眼前的麻烦,至于今后……一切皆有可能……你既然有了孟桐做干爹,还有一个精明的母亲在暗中替你谋划,应该没有过不去的坎……”
韵真心事重重地说道:“可我总觉得……我那干爹……他跟我不是一条心……”
李毅微微一笑,把嘴凑到韵真的耳边低声道:“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舍近求远,与其在首长身上花功夫,还不如多孝敬一下你的干爹……
他们两个相比,一个是块背气的老朽,另一个即将是政坛新秀,哪一个对你更有用,还用得着说吗?是不是一条心,光看是看不出来的,只有近距离接触之后才能知根知底啊……”
韵真胀红了脸,心中一阵恼怒,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抬起手腕看看表,时候已经不早了,不禁就想起了昨天晚上母亲的那个电话,马上就把一切抛到脑后,迅速穿上外套,有点欲擒故纵地说道:“我去柳家洼看看我妹妹……你要是没时间就别跟我去了……”
李毅笑道:“我本来还拿不定主意,可昨天听别人跟我介绍柳家洼之后,对那地方充满了好奇……我听说那里的血燕子很神奇……我就跟你去那里看看吧……”
韵真一听,就猜到肯定是王子同这个混蛋在李毅面前吹嘘过血燕子的神奇功效了,在这方面他们两个人可谓是志同道合了,没想到李毅竟然还有重振雄风的妄想,万一他要真要得逞的话,恐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自己呢。就让他做梦去吧。
就在这时,韵真的手机忽然想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韵冰打来的,不用猜,韵真就知道妹妹大清早给自己打电话要说什么事了。
“我们走吧……你先下去,我接个电话……”韵真冲李毅挥挥手,看着他出去了,才接通手机。
“姐,你来没有……我都快急死了……”韵冰的声音听上去确实很焦急。
韵真没好气地说道:“你急什么?你不是不想要他了吗?找不见正好如了你的愿,我都怀疑是不是你故意让他消失了……”
韵冰嗔道:“你胡说什么呀……我又不是为他着急……姐,这个混蛋早就没安好心,他……他不但偷走我的钱,而且还……”
韵真一听,心中一跳,顿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问道:“还什么?”
也不知道韵冰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只见韵真铁青着脸,嘴里骂了一声:“该死的”,然后冲着手机大声道:“我这就来,你等着我……”说完,顾不上别的,一阵风似地下楼去了。
“如果遇见夜巡的警察就直接冲过去……”秦笑愚对开车的老豆低声说道。他表面上一副镇定的样子,心里面其实很紧张。
他没有想到国家首长来了临海县,如果李明熙说的是真的,那么,今晚临海市的一半警察都有可能在这里,万一要是在路上被拦下来,难保警察不会认出自己,到时候一场枪战在所难免,要是不凑巧打死个把警察,自己的罪名可就这辈子也别想洗清楚了。
黑暗中越野车开足了马力,速度快的吓人,李明熙听见秦笑愚对司机的吩咐,不免一阵恐惧,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对自己和秦笑愚的战友关系抱什么幻想了,很显然,他对司机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都没有替自己考虑过,明显是想把自己也绑在他犯罪的战车上。
不过,当他在黑暗中分辨清楚汽车行驶的方向的时候,心里就焦急起来,马上坐立不安地左顾右盼,搞得坐在他身边的卢飞扬还以为他想反抗呢,忍不住冷冷警告道:“老实点,别乱动,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李明熙意识到秦笑愚今天绝对不是找自己谈谈这么简单,很明显,自己已经变成他的阶下囚了,就凭自己是丁朝辉卧底这个身份,就足够有理由让他把自己当成敌人。
一旦让他知道自己的任务以及暗中做的事情,那就再没有什么战友情可谈,他了解秦笑愚,尽管他是个多愁善感、瞻前顾后、自作多情的人,可那是对女人,对男人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笑愚……你先停车……你这是要去柳家洼吗?我现在不能回去……你想跟我谈什么……我们就在这里谈谈吧……”眼看着离柳家洼越来越近,李明熙终于忍不住了,下意识都把手里的一个包紧紧搂在怀里。
秦笑愚头都没有回,冷冷说道:“你不是说今晚到处都是巡逻的警察吗?我可不想在停在路边等他们……别着急,马上就到地方了……”说着,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盯着他问道:“怎么?你好像很怕回柳家洼?”
李明熙自己说漏了嘴,只好含糊其辞地说道:“我……我和韵冰闹翻了……现在……现在不想见她……”
秦笑愚对李明熙和韵冰的夫妻关系不和谐并不清楚,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继续问道:“你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
李明熙赶忙说道:“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前几天还在一起……”
秦笑愚转过身去,点上一支烟,过了一阵又忽然问道:“你们吵架了?”
“是呀……现在他正在气头上,所以……我们都想冷静一下……”李明熙掩饰地说道。
秦笑愚仿佛对别人的夫妻生活很感兴趣,紧接着又问道:“为什么?你们为了什么事情吵架……”
李明熙心中有鬼,好像为了转移秦笑愚的注意力似的,故意犹豫了好一阵,才垂头丧气地说道:“还能为什么……我怀疑她在外面有男人……”
秦笑愚吃惊地转过头来盯着李明熙问道:“你是说韵冰外面有男人?”
李明熙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那个男人是谁?”秦笑愚问道。
李明熙还是不出声,这一次算是一种无声的抗议,潜台词是: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李明熙的沉默不禁勾起了秦笑愚的心事,一想到韵真现在正周旋于国家首长以及一群有权有势的男人之间,心里面就不舒服,尤其一想到她来临海县之前还一本正经地跑到美容院去收拾头面,心里更像是吃了一只苍蝇,在这一点上,他觉得自己和李明熙有点同病相怜。
不过,他出于一种阿q精神,他觉得自己比李明熙幸运,起码自己只能算是失恋,最多也就是被一个女人玩了一把,可李明熙就不同了,韵冰可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她在外面有了男人,岂不是给他头上戴了一定绿帽子?
可随即他又不得不悲哀地意识到,这姐妹两个人在某些方面有很多相似之处,韵真甚至比妹妹的野心更大,即便自己跟他结了婚,迟早都免不了带绿帽子的命运。而按照自己的性格,那时候非闹出人命不可,看来,和韵真的分手也许是一种解脱。
不过,这种自我安慰并不能安抚秦笑愚伤痕累累的心,对韵真的爱已经酝酿的太久,并且这缸酒早就变酸了,无时无刻不在往外冒着酸气,有时候他甚至认为自己早就戴上绿帽子了,并且比李明熙戴的更多。
“从这里拐进去……”眼看就要到柳家洼了,秦笑愚忽然指着前面的一条小路冲老豆说道。
李明熙尽管对柳家洼不是很熟悉,可也知道这条小道是往山里面去的,心中一时疑惑不定,他不明白秦笑愚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深更半夜要带着自己到深山老林里面去。
难道这里是他的藏身之地?怪不得公安局的人抓不到他,没想到他竟然躲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一想到几个月来秦笑愚就躲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李明熙没来由地一阵恐怖,觉得自己的一切也许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下,甚至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只是他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找上自己呢?
既然已经成了阶下囚,李明熙也就懒得多想了,目前对他来说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眼下唯一的安慰就是车里面卤制品和那几瓶酒了,只有这些东西还能让他心存一丝侥幸的心理。
不过,这一丝侥幸的心理马上就荡然无存。
“头,这小子好像鬼心眼挺多……我看干脆把他铐起来……”汽车刚在山脚下停稳,卢飞扬就把秦笑愚从车里面拉出来,一边冲秦笑愚说道。
秦笑愚扭头看看李明熙,竟然没有反对,一言不发地朝着山上走去,听任卢飞扬拿出一副手铐把李明熙的两只手靠在了身后。
妈勒个逼的。
李明熙暗自咒骂了一句,心里既气愤又感到滑稽,一瞬间都搞不清究竟自己和秦笑愚谁才是真正的罪犯,不过,最让他胆战心惊的是,那个司机一把抢走了他手里的那个包,他很后悔刚才没有趁机扔掉它。
夜色如水,微风掠过高高的林梢,发出一片沙沙声响,黑暗中不时传来几声夜鸟的叫声,月光很好,光影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尽管是淡淡的,可已经足够让秦笑愚分辨出上次来过的那条小径了。
黑暗中秦笑愚走得很快,没多久就把几个人拉在了后面,刚到半山腰,李明熙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了,要不是卢飞扬不断在身后推着他,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算了,他不得不承认,同样是当兵出身,可无论在体力和身手方面,自己都没法和秦笑愚相比,加上这几年养尊处优,基本上已经没有一点军人的影子了。
眼看就要到山腰了,忽然,只见走在前面的秦笑愚停下脚步,一闪身藏在了一颗大树的后面,朝着身后挥挥手,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意外情况。卢飞扬反应很快,没等李明熙反应过来,已经把他按在了地上,一只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李明熙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第一个反应竟然是秦笑愚想杀自己,顿时惊恐的差点尿裤子,身体忍不住就想挣扎,可铐在身后的手臂传来一阵剧痛,要不是嘴巴被人捂住,几乎就要叫出声来。
老豆快步跑到秦笑愚身边,低声问道:“头儿,怎么回事?”
秦笑愚没说话,伸手指指前方。老豆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前面隐约有一栋黑乎乎的建筑,不过,窗口却透出一丝亮光,尽管隔着三四百米,但清晰可变。
“可能是猎户……”其实老豆也不清楚秦笑愚为什么要深更半夜把李明熙带到山上来,他原本还以为老大动了杀心,要在这里解决李明熙呢。
秦笑愚似自言自语地低声道:“不对劲啊……我来过这里……以前是个废弃的小木屋,根本没人居住……可现在那栋木屋好像重新盖过了,很显然,里面有人……”
李明熙趴在地上听清楚了秦笑愚和老豆的对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不过,他的心思比较缜密,现在他基本上已经明白秦笑愚为什么要带着自己来深山老林了,原来他以前来过这里,想在这栋废弃的小木屋中审问自己呢。这倒是有点像他的作风。
“你们在后面跟着,我过去看看……”秦笑愚冲老豆吩咐一句,然后就掏出手枪,猫着腰慢慢朝着前面的灯光摸过去。
秦笑愚猫着腰慢慢向那栋房子靠近,越往前走,越感到惊讶,因为上次来的时候,通往小木屋的是一条狭窄的小路,可现在路面明显被拓宽了,尽管还是崎岖不平,但足可以让一辆性能好的越野车通过。
等他距离那栋建筑只剩下二十几米的时候,吃惊的忍不住停下脚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因为面前的这栋建筑尽管还是木头结构,但绝对不是上次自己来过的那栋小木屋,而是一栋占地几百平米的木结构建筑,足可以称得上是一栋山中休闲别墅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在这里定居?
秦笑愚对自己的记忆力和方向感很有自信,他相信自己没有找错地方,肯定是有人看上了这块地方,把以前的小木屋拆除了,然后修建了这栋更加气派的建筑,说不定是临海市的哪个有钱人修建的避暑行宫呢。
这样想着,秦笑愚就有点犹豫不前,从那扇亮着灯光的窗户来看,屋子里肯定有人,这么晚了自己几个人冒然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主人家可能连门都不会开。
再说,凭着自己通缉犯的身份也不宜多事,实在不行的话,干脆就到村子里去,柳中原家的那栋房子一直都空着,完全可以跟李明熙在那里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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