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团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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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还犹豫什么?这种人有什么好留恋的,当初你不是劝我离开王子同吗?怎么轮到自己就犯糊涂了呢?难道你真的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里?”孟欣的话听起来好像已经接受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了,不过心里面却另有打算。

    韵真犹豫了半天,觉得这件事还是先跟母亲商量一下再做决定,说实话,虽然她已经跟孟桐父女相认,但还是缺乏必要的信任,她甚至担心,当孟桐知道自己手里有这么一大笔钱的时候,说不定就像觊觎自己的身体一样心动不已呢。

    就像刚才秦笑愚说的那样,一个诚实的人是不可能当上省委一把手的,他刚和自己相认,不但没怎么表现出做父亲的温情,反而马上插手干涉自己跟秦笑愚的事情,表面上看是在为自己着想,可细细推敲起来,他的父女之情并不一定这么纯洁,同样的道理,他如果知道自己手握巨资的时候,怎么能不插手干涉呢?

    “韵真,有什么话就说嘛……怎么,你现在还不把我当父亲吗?在我面前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孟桐见韵真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催促道。

    “我妈妈怎么还不来……等她来了我们在详细谈吧……”韵真找了一个借口,留下了缓冲余地,她想看看母亲和孟桐接下来的会面情况再做最后决定,她了解自己的母亲,她是一个非常独立的女人,即便做了孟桐的女人,也不会毫无原则地依附于他,这一点,自己必须向母亲学习,不管是父亲,还是情人,感情归感情,原则归原则,这辈子一定要做一个自由独立的女人。

    秦笑愚原本并不是一个没有理性的人,可他天生就是一个多情的种子,加上对韵真用情很深,所以,当感情没有着落的时候,脑子就开始犯糊涂了,连他自己都奇怪,自己怎么就没法控制情绪呢,如果韵真打定主意要分手,难道自己真的要闹个鸡犬不宁?

    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尽管现在有刘蔓冬这个同盟,可是,眼下刘蔓冬已经跟祁红走到了一起,并且一心想向孟桐靠拢,一旦失去了韵真的支持,她的态度就很难说了,毕竟,她这种人很现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自己目前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等到自己失去了价值或者她跟孟桐达成协议之后,自己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那时候,别说自己想报复韵真,可能在临海市连立足都成问题。

    这样想着,秦笑愚就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孟桐面前有点意气用事了,不但让孟桐对自己产生了嫌恶,就连韵真都受到了牵连,毫无疑问,自己走后,孟桐父女肯定没有什么好话,如果孟桐说服祁红,两个人联起手来逼迫韵真就范,自己和韵真的关系多半是没有希望了。

    不过,秦笑愚也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认识到自己一直都把那笔钱当做是一笔感情投资,甚至觉得韵真既然拿了那笔钱,就等于确定了自己跟她的关系。

    所以,当韵真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犹豫的时候,他才会这么痛苦,这么沉不住气,这完全是一个做生意赔光了本钱的商人的心理。

    难道自己就不能把韵真看成一个真正的合作伙伴?只要不牵扯到感情,自己永远都是她的股东,根本不存在赔钱的问题。

    当然,如果韵真不但不承认对自己的感情,也不承认自己的股东身份,那么,她这个人也就不值得自己如此纠缠了。

    也许,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先把自己跟她的感情放一放,减轻她在孟桐和祁红那里的压力,只要自己能够摆脱目前的困境,并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不管怎么说,她连身子都愿意给自己,难道还不能给自己一点时间?

    秦笑愚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奇怪的是他一路上竟然没有碰见一个人,一直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才看见有个男人坐在一张沙发上吸烟,看见他下来并没有起身阻拦,只是有点奇怪地盯着他。

    秦笑愚已经不想再惹事端了,既然人家不阻拦,他就自顾走出了屋子。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只是变成了毛毛细雨,一倒车灯从不远处照射过来,不一会儿,一辆车就停在了门口,前面座位上下来一个男人,手里撑开一把雨伞,然后拉开后车门,就看见祁红从里面钻了出来。

    秦笑愚一见祁红,不知为什么,好像心中有愧似的,本能地想躲避,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自从那次祁红帮他在派出所找了工作之后,虽然两个人也没有怎么见面,可他对这个女人却有种油然而生的敬意。

    尤其是那次刘定邦去世,祁红还亲自打来电话让她去帮忙,这让孤儿出生的他倍感亲切,尽管和韵真八字还没有一撇,可在他的心目中,这个女人几乎已经和自己记忆模糊的母亲的形象重叠在一起了。

    “伯母……”秦笑愚已经来不及躲避,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叫了一声。

    “笑愚?你……你怎么在这里……”祁红显然大吃一惊,她当然知道秦笑愚目前的身份,并且也知道他和女儿之间的纠葛,起码,她已经知道女儿胆大包天从秦笑愚那里得到了一大笔钱,这个时候,秦笑愚突然在这里现身,怎么能不令她震惊?更何况,这栋屋子里可是住着省委一把手呢。

    秦笑愚见祁红一脸震惊的模样,马上就明白,孟欣只是按照孟桐的吩咐把她接来,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则还一点都不知情,一瞬间,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自己已经得罪了孟桐,为什么就不能在祁红面前先告他一状呢,就算她是孟桐的女人,也不见得会对孟桐的丑恶行径视而不见。

    想到这里,秦笑愚走上前去,搀扶着祁红的手臂走到一边,低声说道:“伯母,我今天是偷偷跟着韵真来的……

    没想到,孟桐父女居然把她骗到这里来,然后在酒里下春药……要不是我来的及时,韵真几乎就……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韵真是他的女儿了,所以才把叫人把你接来……”

    祁红一听,脑袋一阵眩晕,要不是秦笑愚搀扶住,几乎要跌倒在地,不过,她马上就镇定下来,并没有对这件事做什么评论,而是问道:“你怎么出来的……他没有为难你?”

    秦笑愚冷笑道:“谁拦得住啊……”

    祁红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阵,扭头看看站在那里等着她的男人,几乎把嘴凑到秦笑愚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回去之后,把你家里的事情写一份材料……就是你父亲和母亲的事情,我准备帮你想想办法……”

    说完,在没有看秦笑愚一眼,转身跟着那个男人走进了别墅,秦笑愚站在雨里,目送着祁红的背影,忍不住热泪盈眶,只觉得自己跟这个女人无情无辜,可却总是帮自己的忙,甚至赢得了她的信任,这一点可是连韵真也没法相比啊。

    由于从秦笑愚那里先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祁红心里有了思想准备,当她看见韵真坐在孟桐的书房里的时候,脸上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倒是韵真有点不好意思,嘴里叫了一声妈,然后就过来拉着她的手臂,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似的。

    “韵真?怎么你也在这里啊,我知道你和小欣交上了朋友,没事可不要打扰孟书记……”祁红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双眼睛仔细地看着女儿,甚至都没有看孟桐一眼。

    反倒是孟桐站起身来,笑道:“打扰什么?我本来就在休假,韵真是孟欣请来玩的……”说着,冲女儿说道:“欣儿,你去看看,饭菜准备好没有,你祁阿姨也跟我们一起吃饭……”

    孟欣和祁红原本很熟,以前碰见总是叫声阿姨,可现在知道了韵真的身份之后,明显就有点敌意,看见祁红进来,连招呼都没有打,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丝不屑的神情,听了父亲的话,明白他是故意要把她打发走,心里面很不舒服,只是不敢抗拒父亲的旨意,只好怏怏地出门去了。

    “小红,你瞒得我好苦啊……”孟欣刚刚关上房门,孟桐就走过来,当着韵真的面,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在了沙发上,一双眼睛神情地盯着她。

    祁红见孟桐不但叫自己的小名,还当着女儿的面拉自己的手,一张脸就红了,有点扭捏地挪挪屁股,好像要跟男人保持点距离。

    “我瞒你什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感慨?”祁红故意装糊涂道。

    孟桐对祁红的那股劲从认识她那天起就没有消退过,祁红往旁边移过去,他就跟着靠过来,也不管女人面子薄,只管抓住她一只手,感叹道:“没想到我们的女儿都这么大了,你都不肯告诉我……今天要不是韵真自己说出来,你还打算瞒我多久啊……”

    祁红晕着脸再次抽出了被孟桐握着的手,忍不住瞥了女儿一眼,只见她也红着脸,一双眼睛躲闪着,分明是对孟桐的举动很不习惯,要不是连父女关系都已经公开,祁红非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我为什么瞒你,难道你还不清楚?都怪我不该让韵真知道这件事……其实你也不用为难,如果觉得会对你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就不用勉强认下这个女儿,反正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们母女也不想改变什么……”祁红低垂着眼帘幽怨地低声道。

    祁红的话无异于明确了韵真的身世,不过,她好像对父女相认并不热情,似乎还有什么担忧,孟桐一听,反而着急了,紧握着祁红一只软绵绵的手,严肃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如果我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照顾不了,这个省委一把手也就不用当了……当然,我们的关系确实见不得光,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一来,我一直都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希望有一天,我们两个能够走到阳光下……今天知道韵真竟然是我的亲生女儿之后,我这个愿望更加强烈了,也许,我是该为自己的幸福考虑考虑了……”

    祁红听了孟桐的话,脸上一副惊讶的神情,似乎有点不信似地问道:“走到阳光下?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

    孟桐扭头看看韵真,只见她一双美目正盯着自己,心中顿时就有一股不可抗拒的感情的洪流激荡不已,松开了祁红的手,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激动地踱了几圈,这才盯着祁红毅然说道:“不错,我想跟你结婚……我希望下半辈子能跟自己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难道你不愿意?”

    祁红一张脸瞬间就憋的通红,眼神中竟似有点点泪光,而站在一边的韵真吃惊张着小嘴,一会儿看看孟桐,一会儿又看看母亲,一颗心突突乱跳,那感觉就像是孟桐要娶她似的。

    “你疯了……真是老不正经……别挡着女儿的面满嘴跑火车……”祁红早就认为自己已经是古井不波了,可当孟桐说出要娶她,并声称自己是他的爱人的时候,神情扭捏,竟有点羞羞答答的韵味,不过,看着孟桐的眼神却充满了娇嗔。

    孟桐快速走过来,一屁股坐在祁红的身边,就像是韵真根本就不存在似的,竟然伸手揽住了祁红腰,一张嘴几乎拱到了她的脸上,低声道:

    “我什么时候在这种事情上跟你开过玩笑……自从我们第一次……我就知道这辈子已经被你这个狐狸精彻底迷住了,只是当年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所以听任你跟刘定邦同床异梦了这么多年,要是你早告诉我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我说什么也要……”

    说着说着,竟然有点哽咽起来,隐忍了好一阵,才继续感慨道:“俗话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我这场几十年的感情马拉松也应该有个终点了,就算我不能给你一个交代,起码也要给韵真一个交代,再说,我有了韵真这么一个好女儿,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祁红一颗平静的心彻底被孟桐给搅乱了,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当年在临海县那个单身宿舍发生的一切,那是一个令她脸红心跳的夜晚,似乎都是为了今天的这个结局,可当这个时刻来临的时候,她竟有点不知所措,甚至觉得很不真实。

    不过,祁红毕竟不是当年那个春心荡漾的少妇了,几十年的官场历练,让她养成了用理性审视感情的习惯,甚至能够把自己的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即便现在被孟桐激发出来,也不会让她冲动的不顾一切。

    她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然后慢慢睁开眼睛,盯着孟桐缓缓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今天可是你们父女相认,不是我们两个……你要是有心,就在女儿身上多用点心思吧,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另外,难道你就不考虑自己的身份了?别说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就算是韵真,你也不可能公开对外宣布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吧,我看呐……既然你们父女已经相认了,今后少不了要一起露面,不行的话,对外面你就说韵真是你的干女儿算了……”

    祁红的理智虽然占了上风,可男人的话毕竟还是让她芳心喜悦,尽管表面上她好像拒绝了孟桐的建议,说出来的话却柔声细语,不仅软绵绵而且粘糊糊的,听得韵真都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母亲充满了女性的模样。

    既然连韵真都发现了祁红的娇媚,孟桐怎么会没有感觉,要不是当着女儿的面,此刻他可能已经把祁红按在沙发上了,刚才虽然受到了秦笑愚的惊吓,可被韵真勾起的那股火还没有彻底熄灭呢。

    “红……难道你还不理解我?只要是我下了决心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到……不过,你可要先给我一个准信,可不能让我瞎忙活……”孟桐在祁红腰上的那只手不经意地轻轻揉弄着丰腴的滑腻。

    祁红似乎有点好奇起来,低声道:“你让我给你什么准信?”

    孟桐轻笑一声,瞥了一眼韵真,把嘴几乎凑到祁红的耳边低声道:“答应嫁给我啊……这样韵真就名正言顺成为我的女儿了……”

    祁红的脸又红了,低着头扭捏了一阵,抬起头来盯着男人娇嗔道:“亏你还是个省委一把手,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向人家……求婚……哼,你们父女的事情我不管,可别把咱们的事情扯到一起……”

    孟桐见祁红扭扭捏捏的样子,心中一动,禁不住有点心跳气喘,不过,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红,我可不跟你开玩笑……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你结婚,我只等你一句话……”

    祁红这才对孟桐的话认真起来,也顾不上韵真在面前,急忙道:“桐,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就算我愿意……那她呢……难道你现在还经得起离婚的折腾?”

    孟桐松开了祁红,拿出一支烟点上,默默地抽了一会儿,最后咬咬牙说道:“我们早晚有一天会翻脸,这段婚姻维持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离婚也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

    韵真此刻心中忽上忽下的,心里只想着自己的心事,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她就能看出孟桐对母亲的感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心想,要是母亲真的能跟他结婚,那倒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也正是自己希望而又不敢想的事情。

    祁红乍一听孟桐的话,忍不住大吃一惊,瞥了韵真一眼,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在听他们说话,于是压低声音问道:“除了离婚……你还能有什么选择?难道你……”

    孟桐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在了祁红嘴上,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然后看看韵真,低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是一直在说服我见刘蔓冬吗?也许现在是该到见她的时候了……”

    前一阵,祁红在跟孟桐幽会的时候,偶尔向他透露过刘蔓冬的事情,并且向他转告了刘蔓冬想见面的请求。

    不过,她鼓励孟桐见刘蔓冬,更多的还是在替韵真着想,她明白女儿把刘蔓冬带到家里来是出于某种压力,并非心甘情愿,而刘蔓冬来找自己,无非是想见到孟桐,所以,她想快点把刘蔓冬的事情打发掉,以免夜长梦多。

    不过,通过跟刘蔓冬的交谈,当她明白了刘蔓冬见孟桐的真实意图的时候,忍不住大吃一惊,那是一个她不敢想象的大胆的计划,尽管她还不了解这个计划的细节,可已经为之心惊肉跳了。

    本来,她应该立即把刘蔓冬从家里赶出去,但犹豫再三之后她并没有这么做,这是因为在刘蔓冬的计划中,她看到了一个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却不指望能够实现的梦想。

    而这个梦想足以让她对刘蔓冬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在暗中推波助澜,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女人,既然是女人就有感性的一面,就有人生无法摆脱的两个大波。

    不过,此刻,当祁红意识到孟桐没有说出来的话中隐含的意思似乎与刘蔓冬不谋而合的时候,她有点害怕了。

    只是,说害怕有点夸张,祁红可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背着丈夫跟孟桐偷情了,与其说是害怕,还不如说是对孟桐和自己前途的一种深刻的担忧。

    尽管她有梦想,可不愿意为了梦想搞得身败名裂。就算不为自己着想,起码不能毁了女儿啊。

    祁红再次看看韵真,意识到这种事情再不能当着女儿的面说了,于是伸手摸自己的脸,脸上已经是一片滚烫。

    她没想到这把年纪竟然还能激动成这个样子,甚至都搞不明白究竟是孟桐的求婚还是韵真跟他的父女相认让自己兴奋不已。

    “韵真……既然你们已经父女相认,你就叫他一声吧……从今以后,除了妈妈,又多了一个关心你的人……”祁红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韵真和孟桐都愣住了。

    其实,祁红这句话的潜在含义非常微妙,当初她之所以坚决反对韵真去见孟桐,就是因为她已经察觉了男人对女儿存有不轨之心。

    可这种话又不能当面说明,作为孟桐的相好,她又不是不知道男人的德性,尽管她不在乎孟桐在外面寻花问柳,可绝对无法容忍他把手伸向自己的女儿,即便女儿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也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刚才秦笑愚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了,不用问她也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个**不离十,肯定是韵真在在关键时刻迫于无奈挑明了自己的身份,这才让孟桐死了觊觎之心。

    不过,韵真虽然已经和他父女相认,但短时间内不可能建立起多深的父女之情,眼下的父女关系也就是一种象征。

    女儿在他的眼里做为女人的因素仍然占有很大的比重,也许韵真的一声“爸爸”会加深他的罪恶感,让他从内心深处接受眼前这个诱人的女人是他亲生女儿的事实,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让他死心。

    祁红这么一说,韵真反倒有点开不了口,并且忍不住就想起了刘定邦,尽管后来她对刘定邦充满了怨恨,可毕竟对她有养育之恩,心理上的父亲角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能调整的过来?

    好在刘定邦已经死了,心里的内疚也就减少了许多,加上亲眼目睹了孟桐对母亲的温柔体贴,再考虑到自己是他们爱情的产物的时候,心里就涌起一股感情的潮水,忍不住瞥了一眼孟桐,见他正一脸期盼地盯着自己,于是就低着头轻轻叫了一声:“爸……”

    孟桐刚才已经为了这声“爸”激动过一次,这一次是当着祁红的面的叫的,把感觉更加不同,本想站起身来去抱抱韵真,可最终还是忍住了,故作轻松地朝祁红笑道:“你看韵真还有点害羞呢……不要勉强她,给她点时间慢慢适应吧……”

    说着沉吟了一下,脸色就阴沉下来,继续说道:“不过,关于秦笑愚的事情我不得不多说几句,你了解这个年轻人吧……刚才在你来之前,我一直都在跟韵真谈论这件事……

    你不知道,这个人身上背着重案,可他竟然胆大包天跟踪韵真到这里,显然,他是被我们女儿的美 色所诱 惑……这就叫色胆包天……我刚才已经问过韵真了,没想到他们以前竟然是恋人,并且到现在还有点纠缠不清,我简直感到吃惊,你怎么能让女儿允许跟这种人来往呢?”

    孟桐说到最后口气竟然严厉起来,好像有点责怪祁红没有管好或者教育好女儿似的,不过,当他注意到祁红脸上露出不快的神情的时候,马上就缓和了语气继续说道:

    “当然,韵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好干涉,但是,我们要替她的将来考虑……我们可以有一个平平淡淡的女婿,但绝对不能让女儿跟一个罪犯来往……

    我刚才已经问过韵真了,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个小流氓的手里,韵真也不说……这究竟 是怎么回事,你做为她的母亲,不应该对女儿的男朋友一无所知吧……”

    祁红微微感到诧异,没想到孟桐对秦笑愚的事情这么重视,以至于在刚刚体验到天伦之乐的时候,好像就急迫地想解决秦笑愚的事情。

    其实,祁红心理非常清楚韵真有什么”把柄“落在秦笑愚的手里,岂止是把柄,他们两个简直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今后两个人何去何从,说实话,她自己都没有一个好主意。她相信韵真对怎么处理自己跟秦笑愚的关系也矛盾重重,毕竟女儿还不是那种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的人,否则在秦笑愚变成罪犯之后就不会跟他藕断丝连了。

    不过,祁红是个非常独立的女性,即便做为孟桐的女人,也从来没有迷失过自己,甚至在很多时候,她的意见还能够影响孟桐的决策,这也是孟桐这么多年都对她恋恋不舍的原因。所以,在女儿跟秦笑愚的这件事情上她并不想轻易表态,起码在摸透孟桐的意图之前不准备轻易下结论。

    “什么把柄不把柄的……韵真跟他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有这么严重吗?自从秦笑愚成为通缉犯之后,韵真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和他见面了,我真奇怪,他今天怎么会跟踪韵真跑到这里来呢?”

    孟桐想起刚才在游泳池里的一幕,忍不住老脸一红,生怕祁红再追究下去,赶忙掩饰性地说道:“我倒是觉得他对韵真一直没有死心,不过,问题可能没有这么简单,他以前是龚汉文安插的一个卧底,我就是他调查的一个重要目标。

    虽然龚汉文已经让我弄走了,可不排除继续有人利用他调查我的可能性,他今天跟着韵真偷偷摸到这里来绝非偶然,也许他是想通过韵真来接近我呢,这个人很危险,不能再让他逍遥法外了,否则有可能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祁红感到微微吃惊,按道理来说,像秦笑愚这样的人,不要说单枪匹马,就是有十个秦笑愚,也不会让一个省委一把手把他放在眼里,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人物居然让他如此忌讳,真搞不清楚他是担心秦笑愚发现了他的把柄还是担心他掌握了韵真的把柄,也许,这不过是一个充满醋意的父亲冠冕堂皇的措辞而已。

    祁红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累不累……如果你亲自出面过问秦笑愚的事情,反倒让别人生疑,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闻不问,最终怎么样不是有公安局吗?至于韵真,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们的女儿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还不知道自己要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说着,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你不是要见刘蔓冬吗?你倒是可以跟她谈谈秦笑愚的事情,我觉得他们的关系现在不一般呢。”

    孟桐对祁红的意见向来言听计从,这一次也不例外,忽然意识到自己厌恶秦笑愚的根本原因见不得光,总不能告诉别人那家伙是自己的情敌吧。

    不过,祁红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他的警惕,如果刘蔓冬跟秦笑愚真的有什么关系,那自己反倒不好把他往死里整了,自己现在要依靠刘蔓冬对付刘幼霜,打狗要看主人面,如何处置秦笑愚,起码要问问她的意见,谁知道那个小流氓究竟还有什么背景。

    想到这里,孟桐故意做出一副气馁的样子自嘲道:“你看看,其实省委一把手有时候也很无奈,连自己女儿的男朋友都管不了……也罢,我们先不说他了,不过……韵真,从今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再跟他见面了,如果这件事让外人知道,我这个书记的脸就……”

    韵真不想破坏了父女相认的气氛,加上母亲在面前,自己如果再较劲,反而会让她尴尬,于是赶紧说道:“爸,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我怎么会不分轻重呢……”

    孟桐这才笑道:“这就好……我们不说这些烦心事了,肚子都饿了吧……今天咱们吃顿团圆饭,你们母女今晚都别回去了,难得我今天晚上清静,等吃完了饭,咱们好好聊聊……”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祁红一眼。

    祁红怎么能不明白男人那一眼的含义,自然明白今天晚上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不过,刚才孟桐口口声声要娶她做妻子,虽然还只是一个口头承诺,可已经让她的心波澜起伏,身子也变得多情起来。

    男人那暧昧的一眼,竟然让她心动不已,要不是当着女儿的面,她连饭都不想吃了,只要男人再来动手动脚,干脆就软在他的怀里算了。

    这个暂时组成的家庭的这场团圆饭吃的并不是很融洽,尽管孟桐显得很随意,不时还来上几句幽默话,可只换来几声客气的迎合,祁红和孟桐之间原本并没有隔阂,可当着女儿的面总是有点放不开。

    而韵真虽然因为自身的素质应付自如,可毕竟刚刚父女相认,根本谈不上什么情亲,甚至对自己的生身父亲有种无法消除的陌生感,说话和吃东西都显得很拘谨,再加上孟欣一直板着一张脸,使桌子上的气氛总是活跃不起来。

    孟桐明白孟欣此刻的心情,毕竟她的母亲还活在世上,自己公开跟祁红母女亲热,自然让她心里不平衡。

    不过,他有自己的打算,他明白张红兵基本上已经算是个隐形人了,今后也不会在公众场合露面,而刘幼霜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这个女儿看在眼里。

    所以,他有意让孟欣和韵真亲近,将来自己一旦和祁红重组家庭,女儿自然也会得到祁红母女的关照,他相信祁红的肚量,接受张红兵的女儿应该不成问题。

    “欣儿,我看你闷闷不乐的,难道不想今后有个姐姐关照你?你不是经常说要是有个弟弟妹妹就不寂寞了吗,现在有了个姐姐怎么反而不高兴了呢?”孟桐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脾气,所以跟她说话就直来直去,希望在今天的饭桌上能把自己的想把表达清楚。

    孟欣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瞥了一眼韵真说道:“谁不高兴了,人家不过是还有点不习惯……再说……”

    “再说什么?”孟桐问道。

    孟欣扭捏了半天才低着头哼哼道:“人家担心嘛……”

    祁红似乎理解孟桐的心思,拿起筷子给孟欣夹了点菜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笑道:“小欣,你担心什么?难道担心韵真会欺负你?她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看我收拾她……”

    孟欣隐忍了一阵,瞟了父亲一眼,幽幽说道:“人家自然比不上……姐姐……就怕爸爸今后再也不疼我了……”

    孟桐一听,笑道:“瞧你那点小心眼,只要你乖乖听话,爸爸怎么会不疼你呢?过去你跟祁阿姨一直很亲热,现在跟以前又不一样了,我看啊,你干脆就任祁阿姨做干妈算了……”

    祁红和韵真听了这话都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孟桐还有这个意思,不过,祁红随即就明白过来,男人的这个安排显然含有深意,甚至有点把孟欣托付给自己的意思。

    只是她一直在暗中观察孟桐的这个女儿,注意到她对韵真好像有点排斥的情绪,表面上看是怕失去父亲的宠爱,可实际上却暗藏着利益之争。

    很显然,孟欣真正担心的是自己的才能比不上韵真,将来在家庭中失去应有的地位。当然,这种心情倒也不难理解,祁红真正担心的是自己如果当了孟欣的干妈,将来很难协调自己女儿和她之间的矛盾。

    不过,她也不想违逆孟桐的心意,毕竟他的这种安排也属于人之常情,自己如果断然拒绝,反而会伤了他的心,一切还要看孟欣自己的意愿。

    所以,祁红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盯着孟欣就是不说话,希望让她主动表明自己的意愿,如果她不愿意,孟桐也就不好勉强了。

    “怎么?欣儿,难道你不愿意?”孟桐见女儿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似乎有点不高兴地问道。

    韵真见孟桐脸上的笑意没有了,赶忙笑道:“小欣,你是不是担心你妈妈不高兴啊……你也不必急于决定,可以先回去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孟桐哼了一声说道:“你母亲已经吃斋念佛了,怎么还会管这种事,不必征求她的意见了……再说,她对你祁阿姨一向都很尊重,有她做你的干妈,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孟欣实际上也是个聪敏人,她明白自己根本就无法阻止父亲和祁红一家的关系,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犹豫不决,不仅父亲不高兴,就连韵真也会跟自己疏远,既然无法改变现实,那只好学着去适应它了。

    想到这里,孟欣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红酒,有点不自然地说道:“干妈,今后还要请你多关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