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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德酒店坐落于城南的一条僻静街道上,酒店规模并不大,也不能和星级酒店相比,但整栋建筑物采用了哥特式建筑风格,外立面用石材建造,整栋建筑物看上去就像是一座中世纪的城堡。
酒店前面有几十亩面积的林地,有一条车道通往宾馆门前高高的台阶,高大的树木隔绝了外界的烦扰,整个环境显得异常清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有钱人的豪华别墅呢。
酒店的生意好像不太好,门前的停车场上没有几辆车,酒店门口也没有看见迎宾,只有一个环卫工拿着一把大扫帚清扫着停车场上的树叶。
李军这小子还真会找地方,这种偏僻地段的酒店无疑是男人在这里偷情的好地方,徐萍今天如果来赴约,晚上肯定是回不去了,少不得又要遭受一场非人的暴行。
秦笑愚在和徐萍有过肉 体接触之后,显然已经无法站在第三人的立场公正地调停李军和徐萍之间的纠纷,更何况,两人之间并不仅仅是感情纠纷,而是敲诈和威胁,并且李军似乎对徐萍还有别的图谋,这是最让人无法忍耐的。
秦笑愚尽量让自己保持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大踏步地走进了酒店,大堂里面只有一名穿着制服的保安,还有两三个男女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看着一个液晶电视里播放的一场演唱会,柜台里面只有两名服务员,其中一个趴在那里看电脑,另一个正聚精会神地翻看着一本杂志,一切都显示,这家酒店生意萧条,或者起码是处于生意的淡季。
秦笑愚站在那里稍稍犹豫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特别关注自己,于是就朝里面的一个楼梯走去,这家酒店只有五层,没有电梯,但是,徐萍说的房间号码却是1205,在秦笑愚想来,这个号码代表的应该是十二层楼的某一个房间。
他一边上楼一边琢磨着1205房间应该在几楼,根据他的经验,应该是在二楼的,因为前面这个1显然没有实际的意义,房间号码应该是205,那个1可能只对酒店内部才有某种意义。
正好,在秦笑愚来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碰见一个打扫卫生的中年妇女,他就顺便问了一下,那个中年妇女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指二楼的过道那头,然后就提着扫帚下楼去了。
秦笑愚顺着门牌号往里走,最后在走到的尽头,看见了1205号房间。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锁,也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声音,整个过道,甚至整个酒店都显得静悄悄的,好像这里并没有什么房客。
叮咚叮咚。按了两下门铃。
“进来。”
马上就听见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秦笑愚不能确定是不是李军,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推门走了进去,没想到这几宾馆的房间和其他宾馆不一样,居然还有一个门厅,门厅的旁边是卫生间,这种设计倒是有点像住家户。
秦笑愚扫了一眼关着门的卫生间,然后就走了进去,心里还想象着李军猛然看见自己进来时脸上那副吃惊的模样,因为,他等得可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小美女呢。
然而,一切都不像秦笑愚想象的那样,他看见李军身上穿着一套宾馆的宽松睡衣半靠在床上,前面的一台电视打开着,但是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看见他进来,李军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脸上不但没有吃惊的神情,反而冲他露出诡秘的一笑。
有那么两秒钟秦笑愚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本能地预感到李军好像知道自己要来似的,不过,他并没有再往深处想,因为李军身上的那套睡衣格外刺眼,让他马上就联想到了徐萍的娇躯,毫无疑问,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正等着女孩自己送上门来呢。
“请坐吧……站在那里干嘛?”李军从容不迫地拿出一支烟点上,指指靠近窗户的两把椅子说道。
秦笑愚一愣,听李军的口气,真的好像算准了来的是他而不是徐萍,脑子里一阵糊涂,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绕过床,在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双眼睛却始终都没有离开床上的李军。
“你这是搞什么鬼?你……知道我要来?”
李军稍稍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也是刚刚知道,说实话,挺失望的……我说秦大哥,怎么什么事情你都要插上一脚呢……”
“刚得到消息?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自己来这里可是只有徐萍知道……难道徐萍竟然这么愚蠢,会提前告诉李军自己要来找他算账?不可能……”
“李军,你什么时候学会干这种勾当了,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啊……”秦笑愚心中翻着嘀咕,一边也拿出一支烟点上。
李军坐起身来,两眼紧盯着秦笑愚,眼神中露出凶狠的模样,压低声音说道:“秦大哥,本来呢,我还是听欣赏你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军人出身,又在一个单位待过,还一起喝过酒,就算成不了朋友,也不至于成为仇人吧,可你怎么就偏偏处处要和我作对呢?”
“哦,我什么时候和你做对过?”秦笑愚惊讶地问道,一边脑子里回想着什么时候和他有过不去的地方。
李军哼了一声,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喷出来,说道:“别的先不说,我问你,这徐萍是你妹还是你老婆,怎么我就不能日 她……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怎么?难道这天下的美女都该着让你日啊……”
秦笑愚听着李军满嘴的粗话,心中一阵恼怒,不过,他那句‘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话让他感到吃惊,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和南琴或者吴媛媛的事情?
“李军,你嘴巴干净点,你追女孩子我管不着,但是你的手段太卑鄙,你这样子哪像是一个军人的样子……我告诉你,别人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徐萍你就死了心,我和他父亲是朋友,我不会看着她任人欺辱。”
李军突然一阵哈哈大笑,差点把眼泪都笑出来,好一阵才忍住了,伸过脑袋低声道:“秦大哥,你他妈这话手的也太虚伪了吧,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清楚?
什么你和他父亲是朋友?无非是你看上了他那身细皮嫩肉罢了……你说,是不是已经日 过她了……没关系,我不在乎,徐萍我是日 定了,有本事你把她绑在裤腰带上……”
“你闭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李军说到了痛处,秦笑愚一阵恼羞成怒,伸手指着李军大声喝道:“李军,我问你,关于徐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李军脸上丝毫都没有畏惧的神情,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怕我把那些事情捅出去……其实,秦大哥,这事好说,谁愿意把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送进公安局啊,这样,你打电话叫她来,只要让我好好玩玩,这件事就算了……陈默的死活关我屁事啊……怎么?你不相信徐萍是杀人凶手?我可是有证据,只是没有带在身边……”
秦笑愚通过察言观色,觉得李军并不是在空口胡言,再次确定,他要么是通过某种渠道得知了徐萍那天早上从那栋公寓里出来的消息,要么就是从他当公安局长的姨夫那里听说了什么?
一时,秦笑愚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李军掌握了这些证据,对徐萍就是一个重大的威胁,根本就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事情,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让徐萍满足他的兽欲,甚至今后一直做他的情人,二是让他彻底闭嘴,可这两个办法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李军,你家里有钱有势,难道还找不到姑娘?徐萍是个可怜的女孩,大家还曾经是同事,你就别骚扰她了……”秦笑愚的话明显变的软弱。
李军哼了一声道:“秦大哥,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就喜欢她那闷骚的样子,怎么能说是我纠缠他呢,我不过是想和她快活一下。
女人嘛,早晚是要被男人上的,就算我不上她,你也会上她,别的男人也会上她,你说……既然大家是同事,还不如就让我尝尝滋味算了,有什么要紧呢……况且,我还替她守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呢……”
秦笑愚一听,李军根本就无法言喻,再说下去徒遭羞辱,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另想办法吧,不过,警告的话还是要说几句的。
“李军,不要说我没有警告过你,如果你再敢动她的脑筋,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秦笑愚站起身来低沉地说道。
李军微微一笑,油腔滑调地说道:“哦,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对我不客气?你现在还是警察吗?就算你是警察,我也不怕你……怎么?你现在就要走?既然来了,就帮帮忙,给徐萍打个电话,让她赶快来,她可听你的话了,我都憋不住了……这样吧,我也不会吃独食,等我日 完了她,让你也爽一次……怎么样?”
秦笑愚强忍着怒火没有扑上去,心里骂道:这小子这是在找死啊。他这么猖狂无非是仗着当公安局长的姨夫,不给他一点苦头吃吃,他这本性是难改变了。
“我不想和你这个无赖多说废话,记住我说的话……”秦笑愚说着就往外走。
“站住!”李军忽然从床上跳起来,嘴里大声喝道:“秦笑愚,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打电话,让徐萍来换你……”
秦笑愚一愣,一双眼睛紧盯着李军产点冒出火来,强忍着怒气,低声道:“怎么?就凭你也想跟我动手?”
李军见秦笑愚双拳紧握,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忍不住有点害怕,慢慢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说道:“秦笑愚,你别猖狂……我问你,你在那个小村子里的两个美人还好吗?”
秦笑愚一听,浑身一震,来不及多想,身子一跃就跳倒床上,还没有等李军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拉到自己的面前,颤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把她们怎么样了?”
“放开他!”
李军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秦笑愚听见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心中一惊,脑子里马上就想起了刚进门的时候瞥过的那个卫生间,以及当时李军脸上的神情给他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很显然,自己掉进了某个圈套。
秦笑愚的反应很迅速,他没有后退,而是身子一个急旋,一把卡住了李军的脖子,把他的身子拖到了自己的前面,就像是一副挡箭牌,随即,就看见身前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黑洞洞的玩意指着他,不用多看,他就确定那是一把制式五四手枪。
秦笑愚脑子轰的一下,手上忍不住加大了力道,只听李军的喉头咔咔作响,紧接着那把枪抬高了枪口指向他的脑袋,那个男人沉声说道:“放开他,不然打死你……”
秦笑愚知道,即便自己对李军下重手,在自己还没有掐死他之前,那颗子弹就会先要了自己的命,即便李军死在自己手里,可这种一命换一命的方式并不是他所希望的,再说,他的心里就像一团火,惦记着南琴和吴媛媛的安危。
好汉不吃眼前亏,秦笑愚慢慢松开了李军的脖子,一双眼睛自然就瞟到了另一个男人脸上,他手里倒是没有枪,可那张脸却让他比看到枪还要震惊,就这么一眼,他就认出这个男人正是绑架吴媛媛的时候被自己一脚踢出电梯门的那个,此刻,他一双眼睛正像饿狼一样虎视眈眈准备扑向自己,只是惧于上一次的教训,不敢轻举妄动。
军哥……秦笑愚顿时就想起了上次在电梯里被自己制服的那个小混混的话,他们的头是一个叫军哥的人,这个军哥除了李军,还会是谁呢?
一瞬间,秦笑愚什么都明白了,毫无疑问,李军并不仅仅是一个银行的小职员这么简单,也不仅仅是一个有钱的纨绔子弟,而是很可能已经变成了一位黑帮小头目,他绑架吴媛媛、敲诈徐萍很可能都有着深层的目的。
秦笑愚来不及多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考虑脱身,不过显然没有这么容易,他暗自思忖,如果没有那把枪,这三个男人还放不在眼里,起码脱身是没有问题,可是,自己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今天算是栽到家了,就不知道李军最终要怎么处置自己。
忽然,腹部一阵传来剧痛,秦笑愚扭曲着脸慢慢跪在了床上,原来是缓过气来的李军狠狠地打了他一圈。李军也曾经是个军人,虽然没什么功夫,可一身蛮力还是有的,这一拳正中柔软的小腹,没有痛昏过去已经算是不错了。
趁着这个空档,那个被吃过秦笑愚亏的男人开始报复了,只见他一伸手就揪着秦笑愚的头发,把他拽的倒在了床上,然后紧握着拳头,一口气在他的脸上猛击了三拳。
顿时,一股鲜血顺从秦笑愚的嘴里鼻子里流下来,滴在了雪白的床单上,那个男人好像还不过瘾,又用膝盖在他头上猛顶了几下,最后还是李军阻止了他的暴行。
“别把他打死了,我还有话问他呢……”
“这王八蛋,让他多活一阵……”那个男人怏怏地说道。
秦笑愚只听见耳边嗡嗡的说话声,可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舞,眼前一片黑暗,觉得竟有点意识模糊的预兆。
这下完了……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自己不过是想来威胁李军一下……谁出卖了自己……徐萍……
一想到徐萍,脑子里马上又浮现出南琴和吴媛媛的身影,只觉得心中一阵嫌恶,渐渐地堕入了黑暗之中,在沉下去的过程中,他仿佛看见有个女人在不远处看着他,那张脸熟悉的令人心惊,可就是无法靠近。
“救救我……”他听见自己心里面发出的呻吟,好像见到了救星,一只手朝着那个女人伸过去,盼望着那个女人也能伸出手来拉他一把,可是那个女人只是看着他,脸上目无表情,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若近若远,只是根本无法接近,最后,在在一阵绝望中他哀叹一声,随即就堕入万丈深渊,但是,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间,他终于认出了那个女人,原来是刘韵真。
秦笑愚在黑暗中浑浑噩噩地飘荡了一阵,忽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冷和疼痛,他听见自己呻吟了一声,随即意识回归,觉得脸上湿漉漉的,慢慢睁开眼睛,首先看见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随即转动着目光看见了两个男人站在自己身边,马上就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挣扎着想坐起来,可一双手却好像被什么东西连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仔细一看,原来是被一只手铐铐住了。
原来自己昏过去了,这是被他们用冷水激醒过来的,看来今天凶多吉少,如果李军真的是黑帮分子,说不定性命难保。怎么会这么巧呢,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会来这里,难道他们故意利用徐萍给自己设下这个圈套?
“怎么样?我说他死不了……”一个男人说道。然后就着秦笑愚的头发把他拖起来,半靠在床头。
秦笑愚虽然觉得头皮被揪得生痛,脑袋换有点晕沉沉的,可身上却没有什么伤痛,只是双手被铐在一起,即便反抗也没有成功的希望。
他转动着眼珠,发现自己正好和李军调换了一个位置,他现在正坐在自己先前做过的那把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支烟,一双眼睛凶狠地瞪着他。那个被他揍过的男人就站在床边,另一个拿着枪的男人则站在门口,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李军似乎猜到了秦笑愚的心思,从嘴里喷出一口浓烟笑道:“秦笑愚,你就别做梦了,你就是有日天的本事,今天也休想有奇迹发生……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少收点皮肉之苦……”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秦笑愚有点含混不清地问道,他的嘴已经肿起来了。
“我们是什么人想必你大概也知道一点,本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根本就扯不上关系,可你自己多管闲事,非要蹚浑水……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杀死过一个人,那可是我们的兄弟……”
果然是黑帮,只是不知道属于哪一个帮派,如果是台湾黑帮,那自己基本上死定了,听说他们有仇必报,从来都不会放过自己的仇人。
忽然李军想起了老所长徐召,他在杀死黑帮团伙成员几年之后,最终还是死于非命,不知道徐召的死和这个团伙有没有关系。
“徐召……是不是你们杀的……”秦笑愚翕动着肿胀的嘴唇低声问道。
李军没有吭声,回头看看身边的那个男人,只见那个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军用匕首,一根手指头试探着锋刃,一边说道:“死到临头,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用这种匕首在菜市场捅了他一刀……看见吗,这一把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利着呢,捅进去以后会有种热乎乎的感觉,舒服着呢,等一会儿就让你尝尝滋味……”
秦笑愚一听,心里哀叹一声,没想到自己最终竟然也落得个和徐召一样的下场,不过,他们设下这个陷进好像也不单单是为了报仇,而是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一点什么,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一旦他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的,那么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他们如意,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都必须熬住,尽量拖延时间,等到体力恢复之后,即使没有胜算也要拼命一搏,反正大不了一死,与其引颈待戮,还不如放手一搏。
想到这里,秦笑愚脸上反而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扭头对拿着刀子的男人说道:“那天没有踢爆你的睾丸算你运气……有本事你捅进来,老子要是皱皱眉头就不是好汉……”
那个男人一听,顿时就想起了上次自己的狼狈样,忍不住恼羞成怒,一把揪住秦笑愚的领子,调转刀把就准备给他一下。
“住手!”李军忽然大喝一声。
那个男人马上松开秦笑愚褪到了一边,嘴里怏怏说道:“你等着,等一会儿保证让你尝尝滋味……”
李军把烟把掐灭,盯着秦笑愚说道:“你就别装好汉了,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到时候给你来个痛快的,否则,你肯定后悔你妈怎么会生了你……”
秦笑愚一听,基本上明白自己今天是走到尽头了,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恐惧,只是感到一阵悲哀,尤其是想到南琴和吴媛媛,心里难过的要命,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是不是已经落入了黑帮分子的手里。
最让他感到难以忍受的是,自己竟然都不知道怎么会被黑帮分子注意上的,每次去村子里看南琴,他都非常注意后面车辆,担心被人跟踪,可是,那条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车,要是有人跟踪怎么能逃过自己的眼睛,李军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
“你……准备把她们怎么样?”秦笑愚盯着李军问道。
李军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就明白秦笑愚的意思了,不怀好意地笑道:“她们?哦,原来你还在惦记着你的两个美人啊……你别着急,我们的人刚刚赶过去,情况我还不知道,如果不出什么岔子的话,两三个小时之后就会有结果……
你是担心我杀了她们吧……那个小美人我可舍不得杀,自然要好好怜惜一番,可恨的是为什么我就总喝你的洗脚水呢,至于那个残废婆娘,看在过去的份上,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让她给你陪葬,这样的话,你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并且,那个小村子也挺不错的,你骨头能够埋在那里应该知足了……”
“你是怎么找见他们的……”秦笑愚趁机问道。
李军哼了一声,冷笑道:“你***是不是昏了头?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审问我……”
秦笑愚暗地里悄悄活动了一下两条腿,看看肌肉有没有问题,因为双手被拷,等一会儿可全凭两条腿救命了,同时,他瞥了一眼拿着枪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那个男人。
“李军,既然我就要死了,就让我死个明白,你痛快一点,等一会而儿我回答你的问题也就会痛快一点,我知道你现在之所以留着我,肯定想从我这里知道点什么吧……秦笑愚故意装出一副走投无路而又心有不甘的样子。”
李军把身子朝前凑凑,低声道:“既然你这么干脆,我也不必瞒你……其实,你的行踪并不是我们发现的,而是来自你们自己人……多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临死前慢慢想,总会想明白的……”
自己人?秦笑愚一头雾水,因为南琴和吴媛媛在那个小村子避难的事情很隐秘,除了自己还有谁知道?忽然,他想起了那个房东是徐萍的亲戚,难道是那个房东把消息透露给了徐萍,然后徐萍又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不对,今天和徐萍见面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她可不是一个心里面能藏住事情的人,再说,房东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一行三个人,一直以来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怀疑,为什么偏偏在自己马上决定让两个女人离开的时候泄露了行踪呢。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徐萍知道这件事,她也不可能把消息透露给黑帮啊,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和黑帮可是有杀父之仇,再说,她怎么能和黑帮有联系呢。
秦笑愚想的脑袋隐隐作痛,可就是想不起有说服力的理由,最后,他就想起了吴媛媛,他怀疑很可能是吴媛媛背着自己偷偷和王子同联系,从而泄露了自己的行踪,而王子同会不会和本市的黑帮有关系,那就只有天知道。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只是他不敢想,因为如果南琴的行踪真的是她传出去的话,那他就后悔的想马上死去,这个人就是刘蔓冬,如果,刘蔓冬反水,这件事情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好了,别想了,说实话,只要我们想知道什么,这座城市对我们来说没有秘密……现在看你挺有精神,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吧……”李军见秦笑愚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样子,嘲讽似地说道。
“给我抽根烟……”秦笑愚知道要进入主题了,只想尽力拖延时间,寻找反击的绝佳时机。
“妈的,你死到临头球事情还不少……”站在床边的男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
秦笑愚故意苦着脸说道:“这位兄弟,就算是拉上刑场砍头的死刑犯也给一碗酒喝呢,我也就是想抽支烟罢了,我听说台湾黑帮杀人如麻,可并不虐待仇人……”
李军一听,笑道:“你倒是有点见识,不过,我告诉你一件事就知道我们还有另外一种风格……我们的以为祖师爷在杀死一个人之后,还要把他开肠破肚呢,比起那位祖师爷,我们已经够仁慈的了……”
李军的话让秦笑愚马上就想起了看过的那本《黑帮列传》里面的柳安轩,他杀了一个农民之后,把他开肠破肚扔在了河里,没想到李军这个不学无术的人竟然也看过这本书,看来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坏胚子。
“我想抽根烟……”秦笑愚盯着李军固执地说道。
李军犹豫了一阵,冲床边的那个男人点点头,男人似不情愿地掏出一支烟恶狠狠地塞进秦笑愚的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上了。趁着点烟的机会,秦笑愚抬起带着手铐的手拿住了香烟,借此活动了一下手腕。
“好了,我没时间跟你磨叽了,告诉我,你和那个婆娘偷走的那笔钱藏在什么地方?”李军一双眼睛紧盯着秦笑愚问道。
原来是为了那笔钱。秦笑愚似乎一下看到了希望,这倒不是看见了自己的生机,而是在明白了李军的意图之后,忽然意识到,他们在拿到那笔钱之前,不仅不可能对自己马上下杀手,即便南琴也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令人费解的是,自己和南琴的这些非常机密的事情,黑帮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他们早就盯上了自己和南琴?
突然想起上次和邹琳见面的时候,她一口咬定是南琴拿走了那笔钱,并且还有南琴去银行取钱的录像作为证据,不过,她当时说过,这些事情并没有向上级汇报,难道她骗了自己?如果真的是她出卖了南琴,那么事情就复杂了,公安系统内部肯定有人和黑帮分子勾结,很可能是他们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某个人。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了,要想揭开这个秘密,就必须先保住性命,如果连命都保不住,背后的黑幕对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
秦笑愚故意犹豫不决,他知道,李军的问话也许有试探的意思,如果自己断然否认,或者表现出茫然的神情,他就会认为自己根本不知道那笔钱的下落从而失去利用的价值,必须给他真真假假的感觉,既得不到又不甘心。
想到这里,秦笑愚露出一副吃惊的模样,神色慌乱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李军一听,似乎马上兴奋起来,站起身来凑到秦笑愚面前,低声说道:“如果你是个汉子就痛快点,难道你忘记刚才自己是怎么说的……那笔钱在哪里?”
秦笑愚知道,自己不说的话,最多也就受点皮肉之苦,如果说出来,马上小命不保,面对李军的逼问,他琢磨着是不是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是不是应该拼死一搏了。
李军那张脸距离他很近,并且那笔钱显然让他忽视了自己的危险性,如果现在用手上的铐子给他头上狠狠地来一下,相信他肯定承受不住,站在身边的那个男人可以用两条腿来解决,就像上次一样,如果部位踢得准,一脚就可以让他暂时失去抵抗力。
然而,秦笑愚用余光扫了一眼门口的那个男人之后,他明白拼命的时机还没有成熟,就算自己收拾了李军和身边的这个男人,可站在门口的那个人肯定不会再给他机会,在那种情况下,这个亡命徒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我可以把钱交给你……但是,作为回报,你必须放了我,否则,除了我的一条命,你们什么都得不到……”秦笑愚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么说……那笔钱真的在你手里……”李军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一边坐回到了椅子里。
秦笑愚忽然意识到南琴的险境,马上说道:“这笔钱我一个人拿不出来,实际上为了安全起见,我和她两个人分别掌握着账户和密码……所以……”
李军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吸着,眯缝着一双眼睛沉思了好一阵,这才说道:“只要钱在你们的手里就好……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保证你会把钱乖乖地交出来的……”说着,李军冲身边的那个男人说道:“把匕首给我,我先挑断他的脚筋,让他和那个女人一样,保证不会乱跑……我就养着你,直到你说出那笔钱的下落……”
那个男人咧着大嘴一笑,手里玩弄着那把匕首一边慢慢地靠近秦笑愚,一边笑道:“头儿,这事就交给我吧……这活我拿手呢……”
李军点点头没有出声,那个男人狞笑着盯着秦笑愚一步步走到床前,一把就抓住了秦笑愚的一条腿。
秦笑愚原本还以为李军不过是在吓唬他,不相信一上来就下狠手,万万没想到竟然说干就干,心里一着急,呆呆地怔了几秒钟,来不及反抗,两条腿就被那个男人紧紧坐在了屁股底下。
就在那个男人慢慢脱掉秦笑愚的一只鞋子,然后就像猫玩耗子一样一点点地拖着袜子的时候,忽然,秦笑愚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男人一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看李军,随即就站起身来,一只手来摸秦笑愚的口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秦笑愚知道今天要想有百分之百的胜算是不可能了,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再不下手,等到自己遍体鳞伤的时候,就算再好的机会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个男人的手刚刚伸进秦笑愚西装里面的口袋的时候,只见他肿起来的嘴噗的一声把一个火花四溅的烟头朝着他的面门飞去,随即嘴里大喝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铐子的双手从下往上猛地朝着那个脑袋挥去。
那个男人显然因为得意忘形忽略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一个脑袋凑的太近,结果烟头和那副手铐正中他的面门,手铐的边沿嵌进了他的一只眼睛,痛得他嘴里发出一声惨叫,一个身子朝着后面倒去。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李军和门口的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刚刚作出抬起枪口的姿势,而李军的屁股刚刚离开椅子,几乎是在那个男人发出惨叫的同时,只听一声巨响,宾馆的那扇门竟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了,那扇门刚好撞在了拿枪男人的身上,只见他一个趔趄,身子就失去了平衡,跪在了床跟前。
“不许动,警察!”随着一声大喝,只见一个穿着夹克衫的女人双手持枪,如天神下凡一般粘在那里。
那个拿枪的男人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女人的呵斥声刚落,只见他先不管秦笑愚,而是蹲在地上迅速转过身来,在没有看见身后袭击者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先兆,手里的枪就发出一声巨响。
秦笑愚不用看人,一听那一声娇叱,心中顿时一阵狂喜,腰部一用力,一个身子就坐了起来,可随即传来的那一声巨响,震得他心惊肉跳,因为,凭着经验他就知道那一枪不是邹琳开的。
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秦笑愚瞥见邹琳身子明显地晃动了一下,同时手里的枪口喷射出一股淡蓝色的火苗,根本就没有听见任何声音,那个开枪男人的脑袋就像是被人强行拧过来一样耷拉在了床上。
邹琳中枪了。这是秦笑愚脑子里闪过的一个念头,可他的余光已经注意到了李军。李军虽然也在当过兵,可毕竟是富家子弟,在部队也没有学到什么真本领,秦笑愚的反击让他愣了几秒,被撞开的那扇门以及那一声巨响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但是,当他在一瞬间明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动作也不慢,只见他一个身子从椅子上猛地窜起来,不过并不是扑上秦笑愚或者邹琳,而是一把掀开了身后的窗帘,一只手搭在窗檐上,嘴里嘿的一声,眼看着就要从开着的窗口窜出去。
秦笑愚马上就明白李军想溜,这里是二楼,就算是跳下去也伤不了他,一想到南琴和吴媛媛下落不明,哪能容他跑掉?虽然双手被拷,可他一扭身就抓住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一抖手腕,那只烟灰缸冲着李军飞过去,刚好撞在了蹬在窗口的一条腿的膝盖上,他只觉得腿上一嘛,顿时一个身子就跃不起来,半中间掉回了地上,等他再想挣扎着爬上窗子的时候,秦笑愚的一条腿已经踹到了他的腰眼上,嘴里闷哼一声,随着一阵哗啦乱响,李军掀翻了茶几倒在了地毯上,被秦笑愚一脚踏在了胸前,嘴里呼哧呼哧喘个不停。
“你怎么样?伤到哪里……”秦笑愚回头看看邹琳,只见她枪口已经沉了下来,一只手扶着墙,脸上一副痛楚的模样。
邹琳摇摇头,喘息道:“腿上……快离开这里……要不来不及了……”
秦笑愚一听,稍稍松了一口气,踏在李军胸口的脚一用力,喝道:“快说……你们的人什么时候去的村子?”
李军一双眼睛死盯着秦笑愚,不过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惧的眼神,嘴里却恶狠狠地说道:“已经来不及了……你休想……”
秦笑愚不说话了,因为刚才的那一声枪响肯定已经惊动了酒店里的人,警察马上就会来这里,根本没有时间从李军嘴里问出什么?
秦笑愚微微眯着眼睛心里迅速地判断了一下形势,一狠心,冲邹琳说道:“把枪扔过来……”
邹琳虽然不太明白秦笑愚的用意,可还是把枪扔了过去,这是一支带着长长消声器的五 四手枪。
秦笑愚接过邹琳的那把枪之后,尽管带着手铐不太灵活,可还是迅速退下了上面的消声器,然后一弯腰就拿起了那个已经死去男人的手枪,几下就把消声器套在上面,随即低头看着李军,嘴里低沉地说道:“为了保证你今后不再作孽,我只好大开杀戒了……”
李军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黑洞洞的枪口,颤声道:“别……我什么都告诉你……是……是我姨让我干的……”
秦笑愚微微闭上眼睛,一咬牙,只听见噗的一声,李军话音未落,脑门上就多了一个洞,随即慢慢流出血来,一个身子还在不停地抽搐,只是那双眼睛还圆溜溜地睁着。
秦笑愚不顾邹琳发出的一声惊呼,目光凌厉地慢慢扭过头来,看着地上那个蠕动的身体,男人脸上满是鲜血,根本看见不见东西,不过那一阵沉寂似乎让他意识到了危险,忽然嘴里嚎叫一声,跳起身来,手里的一把匕首一阵乱舞,随即就被秦笑愚一脚踹倒在地上,双手慢慢把枪口对准他的脑袋,阴沉地说道:“老所长,你可以瞑目了……”说完,噗噗两声,那个男人哼都没有哼一声,双腿一蹬就见了阎王。
“天呐……你……你怎么……”邹琳见秦笑愚一瞬间连杀两人,震惊的忘记了腿上的疼痛,一双美目睁得圆溜溜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双手捂着小嘴惊呼道。
秦笑愚在李军的身上摸索了一阵,没有找见手铐的钥匙,马上就放弃了,快步走到门口,一推站在那里发呆的邹琳,喝道:“快走……不管碰见谁用枪指着他……别让他看清你的脸……”
两个人刚从房间里跑出来,已经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男服务生和一个女人出现在楼梯口,可随即就听那个女人发出一声尖叫,一转身就朝着楼下跑去。
两个人一路小跑从楼上下来,再没有碰见任何人,原本在一楼大厅里的几个客人早就躲起来了,只有柜台里的两个服务员还伸着脖子朝楼上看,可一见到两个手里拿着枪的人冲下来,嘴里惊呼一声,马上就藏在了柜台里面。
秦笑愚感到邹琳一瘸一拐的速度越来越慢,好像有点支持不住,可双手带着手铐又无法搀扶她,心里一阵着急,于是身子一低说道:“趴我背上……”
邹琳只觉得一条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再走几步非倒在地上不可,于是毫不犹豫地趴在了秦笑愚的脊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一口气跑出了宾馆。
宾馆的外面倒是挺安静,那个清洁工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乘凉,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听见枪声,即便听见了也不一定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
不过,她对一个大男人背着一个女人狼狈地从宾馆跑出来很感兴趣,眼看着那个男人把女人背到一辆小车的前面,把她塞进了后座,不一会儿那辆车就启动了,就像是司机喝醉酒了一样,在往后倒的时候,只听见哐当一声撞在了后面一辆车的保险杠上,可车上的人好像丝毫都没有感觉到似的,掉了一个头,歪歪斜斜地开出了停车场,然后就一路往南疾驶而去。
大约在三四分钟之后,随着一阵阵警笛声,以及刺耳的刹车声,几辆警车停在了酒店门口,十几名警察从车里钻了出来,还没有等他们走上台阶,宾馆里已经有四五个男男女女迎上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气喘吁吁地对一名带队的警官说道:“哎呀,你们怎么才来啊,杀人凶手已经跑掉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手里都拿着枪……死了三个……”
那位警官一听,感觉到事态严重,二话不说安排两名警察守着宾馆门口,带着其他的警察冲了进去,一群人来到二楼,一名警察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顿时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只见房间的地毯上歪歪斜斜地躺着三个男人,靠近门口的一个男人跪着趴在床沿,脑袋下面的被单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另一个男人躺在窗户跟前,双目圆睁,一张翻倒的茶几压在他的腿上,眉心有一个弹孔,鲜血已经凝固。第三个男人最惨不忍睹,只见他仰躺在靠床里面的一个角落,脸上全是血迹,几乎已经无法辨认相貌,额头上有两个明显的弹孔,距离他一只摊开的手不远有一把军用匕首。
那个带队的警官一声不吭地围着三具尸体观察了一下,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李军的身上,好半天才低声说道:“封锁宾馆,任何人不许离开……我要向局里汇报……”
说完,一个人走出了房间,来到隔壁一间空着的客房,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卢局长,我已经到了现场……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卢局长,房间里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三具……其中一个是……是你的侄子……”警官战战兢兢地说道。
秦笑愚带着手铐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汽车几乎以一百码的速度转过一个街心花园,在一片刺耳的喇叭声中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你觉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动脉?”秦笑愚两眼紧盯着前方问道。
“不知道……一条腿已经没有知觉了……”邹琳有气无力地说道。
“扎紧伤口,尽量止住血……马上就到了……”秦笑愚猛点了几下刹车,拐进了另一条更加僻静的街道。
“他们来了……”邹琳低声说道。
秦笑愚侧耳听听,果然听见了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嘴里忍不住骂道:“该死……到底谁是警察……”
不一会儿,汽车窜出了辅道,又开上了一条主街道,正是高峰期,车流密集,刚好被堵在了一个十字路口,秦笑愚拉上手刹,把一双手伸到后面,嘟囔道:“该死的……能不能帮我打开这个玩意……”
邹琳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子,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在黑暗中试探着,过了好一阵,只听见轻微的咔嚓一声,秦笑愚的双手终于获得了自由,他嘴里骂骂咧咧地把那副手铐朝着窗户扔出去,就像扔掉一件给他带来晦气的玩意。
正好车流开始移动,秦笑愚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慢慢挤进车队,另一只手伸进西装口袋拿出一把手机,然后快速地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秦笑愚尽管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可对方的手机第三次传来嘟嘟的忙音之后,心里面一阵悲哀,他意识到,这个电话可能永远也打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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