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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心无愧,别人怎么说我也管不了。”秦开宇沮丧地说道。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要灵活处理。”
“灵活处理?”秦开宇不解地盯着徐召,心想,难道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撒谎?
徐召似乎猜到了秦开宇的心思,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尽量不要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扯到这个案子里面来,你不一定要说自己住在这里,也没有躺在床上看书……
你不是和她母亲很熟悉吗,你出现在这里只是接到了她的电话,因为女儿家里没人,狂风暴雨之后她不太放心,担心窗户没有关好或者院子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怕损坏,所以……
你只是应邀来帮着照看一下房子,而钥匙也不是韵真通过快件寄给你的,它就藏在院子的一个花盆底下,之所以这么晚没有离去,只是因为外面的大雨让你多耽搁了一阵,没想到就意外碰见了这个私闯民宅的家伙……”
秦开宇恍然大悟,明白所长是不想让自己和韵真陷入绯闻之中,主要还是避免韵真陷入绯闻,打着她母亲的旗号再合适不过了,只是不明白所长为什么这么护着韵真。
“所长……我这算不算自卫?”秦开宇担心地说道。
“自卫应该没有问题,就看是不是过当,等到技术上勘验现场之后才能下结论,不过,你肯定是有麻烦了,怎么那把刀就没在你身上蹭破点皮呢……”徐召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如果碰上,那就不是蹭破点皮的事情了,他是个训练有素的高手,我杀了他也纯属侥幸……他好像没想到屋子里有人,并且是个男人,所以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即便这样,如果我当时稍微疏忽一点,躺在那里的人可能就是我了……”秦开宇心有余悸地说道。
徐召盯着秦开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阵,忽然问道:“那么你说……这个训练有素的家伙偷偷摸进来难道只是为了偷点东西?我看那把刀可是军用格斗匕首……”
“我也说不上……”
徐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刘韵真母亲的手机你应该知道吧,虽然时间有点晚,可还是有必要让他们也来一趟,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给她打电话,不过别吓着她……”
秦开宇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手机给祁红拨了一个电话,没想到这么晚了竟然还没有关机。
“阿姨,我是开宇……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搅您……我今天照着您的吩咐来别墅看看情况,没想到发现刘行长的家里被盗了,对,我现在就在这里……你方便来一下吗?……对了,阿姨,现在说话不方便,见面再说吧……你别忘了是您派我来查看别墅的啊……”
秦开宇没等祁红把话问完就赶紧放下手机,觉得脸上**辣的。
徐召诡秘地一笑,低声道“看来你撒谎还欠火候,记住,这是干我们这行的策略……在他们没有来之前,我看有必要查查他的身份……”
说着就朝外面喊道:“你们两个进来一下,在这里给秦开宇做个笔录,越详细越好……”等两个人都进来之后,徐召就走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半个小时之后,原本只有哗哗雨声的别墅区热闹起来,一辆辆警车停在别墅外面,红蓝警灯在雨幕中闪烁,警察们进进出出做着现场的勘验工作。
分局主管刑侦的金副局长也来了,他和徐召握握手之后,就待在那间卧室里和他谈了十几分钟,走出来之后把呆呆站在那里的秦开宇打量了几眼,不过什么也没说就让一名警察把他带到一边问话去了。
不一会儿,祁红和刘定邦也赶到了,他们居然是坐着一辆警车来的,车刚停稳,李明熙就撑着一把伞打开后车门,祁红首先从里面钻了出来。她一眼看见门口停着这么多警车顿时微微吃惊。心想,一起盗窃案怎么如此兴师动众。
金副局长认识省政协主席,马上走向前去敬了一个礼,毕恭毕敬地说道:“祁主席,您怎么来了?我们正在……”
“我女儿家里出了什么事?”刘定邦一看眼前的架势,急忙问道。
“哦……刘行长,是这样的,今晚有人闯进了你女儿的家里,我们的一名警察在和他搏斗的过程中把他杀了……情况还有待调查,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差个水落石出……万幸您的女儿不在家。”
祁红一听,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秦开宇这小子竟然轻描淡写的说是家中被盗。忽然觉得不对,女儿家里怎么会有警察呢,不用说这个警察就是秦开宇,他竟然已经住在这里了,这死丫头居然还瞒着自己。忽然想起秦开宇在电话里着重强调的那句话,心思一转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这么说,人是秦开宇杀的了?”
“不错,他正好在这里……”
“对,是我让他来看看……女儿这么长时间不在家,我心里不踏实,没想到……他人呢?”
“在里面做笔录。”
祁红见丈夫和李明熙已经迫不及待走进了屋子,于是就也跟了进去,金副局长本想阻拦一下,可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警察们已经把尸体装进了一袋子抬了出去,刘定邦见屋子中央用粉笔画着一些线条,几个警察还在那里拍照,他把屋子扫视了一遍,看见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本书,于是就弯腰捡了起来,随手翻了两页,脸上神情微变,心里似乎有点激动,颤抖着手翻过几乎粘在一起的几页纸,扉页上的两行字就跃入了眼帘。
黑帮乱邦,唯我定邦。
刘定邦呆呆地盯着书上这八个用钢笔写在上面已经模糊不清的字,嘴唇一阵哆嗦,一双手颤巍巍的好像那本书沉重的有点让他不堪重负,脑子里顿时就闪过一连串的画面,心里不断嘀咕道:怎么回事……这本书怎么会在这里……天呐……
一阵天旋地转,刘定邦脑子里最后闪过的画面是一个遥远的而又模糊的小渔村以及那一片洁白的沙丘,沙丘上躺着一个女人,一 丝 不 挂。他仿佛看见一阵阵海浪正远远的奔涌而来,冲击着他的神经,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祁红一进屋,一双眼睛就在搜寻者秦开宇的身影,可秦开宇没看见,却看见丈夫手里拿着一本旧书,身子好像突然失去了骨头的支撑,软绵绵地向着地上倒下去,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旁边的李明熙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老丈人。“爸……你怎么啦……妈你看……怎么回事……”
祁红凑过去一看,只见丈夫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嘴角都有点歪了。虽然不明白丈夫受了什么刺激,可知道多半是老毛病犯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明熙,快,快送医院……”
旁边的金局长一看,还以为老汉受了什么刺激,马上招手叫过两名警察帮着抬起刘定邦的身子急急忙忙往外面车上走。
祁红这时也顾不上秦开宇了,赶忙跟了出去。反正女儿没有事,就算这栋屋子里的所有东西被偷光也无所谓,倒是丈夫的样子让她有种不祥的感觉。
不过,在匆忙中,她注意到不省人事的丈夫在被人抬着的时候,手里一直紧紧地抓着的那本书竟然没有掉下来。
刘定邦被送到医院一个小时之后医生就发出了病危通知,病情是严重脑淤血外加心肌梗死,两种病哪一种都随时能要他的命。
祁红一看势头不对,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远在纽约的韵真和在外省当兵的韵冰打电话,不管怎么说,也要想办法在老头子咽气之前让两个女儿见上一面,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第二天上午,得到消息的亲朋故旧都赶来了,除了祁红的关系之外就是刘定邦的一些亲戚老部下,还有李明熙的父母,这些人把医院的过道挤得满满的。
吴世兵得到消息比较晚,不过他丝毫都没有犹豫,马上就带着张淼往医院赶,一边亲自给韵真打了个电话,催她马上动身回来。
“老行长怎么样?”吴世兵一看见祁红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祁红一晚上没睡,显得又憔悴又疲惫,对吴世兵也不是太热情,只是淡淡地说道:“医生还在抢救……”
吴世兵心里有点失望,昨晚都已经病危了,怎么现在还没有断气,他朝张淼使个眼色,两人走到过道另一头,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你把事情都了解清楚没有?”
张淼看着两个护士从面前走过去才低声说道:“他亲自去了现场……秦开宇在韵真家里杀了个人,后来老两口也赶了过去,没想到刘定邦突然就不行了……”
“那你就没问问那个被秦开宇杀掉的是什么人?”
张淼朝两边看看,悄声道:“他不说,不过照我看不像是一般的小偷小摸,今天上午分局的领导们就在开会专门研究这个问题。”
秦开宇这小子和刘韵真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在她的家里呢?难道两个人真的已经搞上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台电脑十有**在韵真手里。
可问题是,这台电脑如果真的在刘韵真的手里,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对自己发难呢,上次科创公司那件事情显然是误打误撞碰上的,难道电脑并没有对自己不利的材料?或者像刘源猜的那样,还没有找到足以让自己进监狱的证据,所以引而不发?
刘源的话不可信,这个被秦开宇杀死的人很可能是奔着那台电脑去的,说不定就是古叔的人,他们想把那台电脑掌握在自己手里,即便掌握在老子手里他们也不放心。当然,还有汪峰藏起来的那笔钱也应该是他们的目标,只是不清楚这是刘源的主意还是古叔自作主张。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台电脑落在刘源或者古叔手里总比落在刘韵真手里强,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们还不至于出卖自己,可惜派去的这个窝囊废没有成功,竟然被秦开宇打死了。
如果早点告诉刘源,自己已经让人在刘韵真家里搜查过了,他们可能就不会派人去白费功夫了,那台电脑肯定已经被刘韵真转移了,她的父母家里倒是有必要去试试,也许刘定邦正在分析电脑上的数据呢。
感谢上帝。刘源也算是替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起码把刘定邦折腾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就少了一个心头大患,只是不知道这些医生会不会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看情形是凶多吉少,说不定即便抢救过来也已经成了一个废物呢,
“出来了……”
吴世兵正坐在那里眯着眼睛患得患失,忽然听见张淼说道。抬头一看,只见抢救室里走出一名医生,满脸疲倦的神色。
吴世兵一喜,看医生的神情好像是没救了。他赶紧站起身来凑过去,想听听医生说些什么,可祁红好像并不想让所有的人都了解丈夫的病情,拉着医生走进了办公室,跟进去的也就几个亲属。
“你留在这里,反正不管他死活,一有消息马上给我电话。另外,韵真回来的时候你亲自去接她,然后陪在她身边……”
吴世兵匆匆交代几句之后就留下张妙自己先走了,他急着去找古叔把钱要回来,心里直后悔自己没有再等几天,可谁知道老天爷会帮自己这么大个忙呢?
好几百万呢,难道就白送给姓古的了?什么事情也没做,起码也要返还自己一大部分吧,如果他不给,就找刘源去论理。
祁红满脸阴云地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丈夫的死活,一切都要在进行一次大手术之后才能确定,丈夫这把年纪了,能不能扛得住还是个问题,何况,根据医生的说法,即便挺过来了,也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祁主席,我是韵真的同事……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张淼挤上前去,想探听一点消息。
没想到祁红还没等她说完就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你们都回去忙自己的事去……”说完就和几个亲戚老领导在一起嘀咕了一阵,留下李明熙和几个人在这里照看,自己带着一群人慢慢往电梯口走去。
一行人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只见迎面匆匆忙忙走来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女的娇小玲珑,玉面含春,她一看见祁红就站住了,嘴里叫声阿姨。
祁红仔细一看,原来是明玉。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女儿的这个朋友了,自从知道她被人包二乃之后,心里就有点鄙视她,上次在韵冰的婚礼上看见她喝的醉醺醺的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离去的背影现在还记在脑子里,眼下突然在这里碰见还以为她也知道了丈夫病危的消息呢。
“明玉啊,好久没看见你了……怎么?来看病?”祁红毕竟顾着韵真的面子,所以还算热情。
“没有……”明玉脸上一红,扭捏地说道:“我来看个病人……”
祁红一听和丈夫无关,就边走便说道:“那就赶紧去吧……”说着话就瞥了一眼明玉身边的男人,这一看脚步禁不住就慢了下来,忍不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明玉知道祁红看不起自己给人做二乃,于是心里一冲动,介绍道:“阿姨,这是我的男朋友……”说着又扭头冲身边的柳中原说到:“中原,这是韵真的妈妈……”
柳中原上次在婚礼上见过祁红,只是今天看上去没有上次那么雍容华贵,反而因为憔悴的面容尽显岁数的沧桑。
柳中原可没有明玉这么热情,只是冷冰冰地朝祁红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祁红不敢肯定这个男人就是上次在韵冰的婚礼上见过的那个,不过,一听说是明玉的男朋友,也不好失礼,不过,她见男人一脸冷冰冰的样子,倒是有点意外,于是不冷不热地说了声幸会。然后就下了台阶,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冲两个人的背影看了一眼。心想,真邪门,这男的怎么和他年轻的时候这么相像呢?
柳中原坐在妇产科过道里的一把椅子上等着明玉的化验结果,心里面琢磨着万一女人要是真的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该怎么办。
他倒不是讨厌孩子,只是觉得这事来得太突然,根本就没有思想准备。今天早上明玉在卫生间里一阵呕吐之后,就跑出来说自己有可能怀孕了。
柳中原开始根本就不相信,心想,明玉又不是傻瓜,这个时候怎么会让自己怀孕呢?可仔细一想,自己确实有很多次根本就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就把种子灌进了她的花房里,也许这个糊涂娘们事后根本就没有做任何补救措施。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明玉给刘源当了这么久的情人,要是不知道如何避孕的话,他们的孩子可能都遍布这座城市了,他怀疑女人又是在玩 弄考验自己的把戏,于是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道:“我听说女人怀孕之后就不会来大姨妈了,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大姨妈来过没有?”
明玉仰着头想了半天这才紧张地说道:“上个月到现在一直没来过,人家还以为迟到了呢。”
柳中原一听,从床上坐起来骂道:“你这婆娘真够糊涂的,今天都几号了,这个月都快来了,怎么能迟到这么久?”
明玉一听,一下滚进男人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天在车里面被你种上了……这可怎么办呢?”
柳中原一想,还真有这么回事,那天从会所下班已经很晚了,两个人在路上的时候就打情骂俏的,结果都上了火,没来得及上楼,就在汽车的后座上搞了一次,回到家里稀里糊涂就睡下了。
柳中原马上对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做了一个评估,目前从两个人的生活状况来看,根本就没有要孩子的条件和心里准备,不过,如果自己真的有心和明玉长相厮守的话,也许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它能促使明玉破釜沉舟下定决心和刘源一刀两断。
“明玉,万一你真的怀孕了,咱们就结婚吧,反正我们手里也有点钱了……”柳中原试探性地问道。
明玉脸上一瞬间流露出一副向往的神情,可随即就暗淡下来,忧心忡忡的说道:“中原,可我们什么准备都没有……再说……”
“你是不是怕离不开他?”柳中原似不高兴地说道。
明玉犹豫了一下说道:“以前我确实离不开他,可自从和你……以后,人家心里就只有你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也没找过我,你说,会不会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柳中原哼了一声,恨恨地说道:“知道又怎么样?你又不是他老婆……一个政协主席乱搞女人,惹火了我还要去告他呢。”
明玉一听,笑着捶了男人一下说道:“你就是嘴巴上的功夫,人家财大势大,你能弄得过他?”
柳中原哼哼冷笑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你点个头,你就是我的女人,他难道还敢来抢不成?”
明玉一双媚眼盯着男人娇声道:“那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柳中原咬咬牙,毅然说道:“大不了我娶你……不过,你要想做我的老婆,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你想做什么?”
柳中原坐直身子正色说道:“明玉,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了,我想最近就辞去你那边的工作,专心干自己的事情……”
“你的意思专门卖毒品?中原,你可是说过,赚点钱就收手的,这可是违法的事情,你要是打定主意干这个行当,人家可不想跟你整天担惊受怕的……”
柳中原不屑道:“那玩意也就是没事干的时候赚点外快,哪能当一辈子的职业呢,我有一个计划,如果搞好了,咱们后半生吃喝不愁……”
“你有什么计划说来我听听?”明玉一听男人居然连后半生都考虑进去了,急忙问道。
柳中原从床头柜上拿出一支烟点上,吸了几口才慢悠悠地说道:“咱们注册一家公司搞旅游开发……”
明玉还没有听完就撇撇嘴,哼道:“又开始做梦了,人家还以为你想开家自己的夜总会呢。搞旅游开发动不动就是上千万的资金,你有这么多钱吗?再说,你去哪里开发?”
柳中原并不理会明玉的嘲讽,自顾说道:“现在几十万块钱就能注册一家上千万的公司,我上次问过一家专门帮人注册公司的中介机构,他们负责垫资注册公司,收取百分之五的费用,你算算,注册一家壹仟万元的公司只要五十万就够了,这笔钱咱们现在已经有了。等到咱们手里有了公司之后,就可以搞旅游开发了……”
明玉这才想起最近男人对会所的事情总是提不起劲,整天抱着几本书在看,其中就有一本是关于项目投资的书,原来打着这个主意呢?
当然,自己的男人胸怀大志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可就是太离谱,和现实相差太远,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不接地气。
“等你把公司注册好了,咱们也就要喝西北风了,现在除了我在会所的投资之外,银行里也就五十来万……再说,即便你注册了公司,账上没有一分钱,谁给你项目?”明玉质疑道。
柳中原在明玉的头上轻轻拍了几下笑道:“谁说我公司没有一分钱?我敢保证,只要我手里有家公司,刘韵真保证哭着喊着给我贷款呢。”
“你就做梦吧……”明玉还以为男人是想让自己去求韵真贷款,可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你真的想敲诈她?”
柳中原把烟把掐灭,说道:“你看你就死脑筋,什么叫敲诈她?就算是敲诈那也敲的是银行的钱……
再说,这怎么能叫敲诈呢,谁都可以在银行借钱,为什么我就不行?我只是求她帮帮忙,更可况你们两好的不是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吗?难道这么点忙都不愿意帮?我说的是借钱,借钱你明白吗?早晚要还给银行的,只不过是暂时周转一下……”
“那万一要是赔了呢,你不是把她害了?”
“干这种行当怎么能赔呢?现在旅游业这么热,光收收门票都能赚钱,更何况还有酒店度假村之类的,不信你看,只要项目搞起来,要不了几年你我就发了……”
明玉听得有点动心,担忧地说道:“韵真的脾气我最清楚,你要是好好说她倒有可能帮你,如果想强迫她做什么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当年王子同都倔不过她。”
“所以我准备让你先出面找她帮忙,如果她不答应我再亲自出马,这就叫先礼后兵,对了,如果她痛痛快快的答应了,我还考虑给她一点股份,也不让她白忙活。我都打听清楚了,她是银行主管信贷的副行长,一出手都是上亿,弄个几千万对她来说算什么?”
明玉好一阵没出声,心里琢磨着自己如果真的出面让她帮这个忙她会不会答应。多半是不会,说不定还会把这事当笑话听呢。几千万?这是多大的一笔钱啊,她怎么会相信柳中原和自己能够做这么大的生意呢。
“我觉得她不可能答应。如果问她个人借个十万二十万倒是有把握,可几千万啊,怎么开得了口?”明玉摇着脑袋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怎么能把这事和私人借钱相提并论呢,这是项目运作,有可行性报告,有项目招商文件……反正你不懂,这是公对公,那些搞旅游开发的,谁的钱是自己的?说白了,只要有银行关系的人,这些年都发了,如果像你我这么赚辛苦钱,这座城市里的那些亿万富翁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说着,柳中原把明玉搂在怀里,以祈求的语气说道:“明玉,咱们就闯一次吧,机会难得啊,你先去找她说这件事,然后我再和她详细谈谈……”
“可是,你去哪里搞旅游开发,北山那边早就开发完了……有好地方也轮不上你啊。”明玉撅着嘴说道。
柳中原一听,从床上跳下来,把桌子上的一张报纸抖得哗啦啦响,一边说道:“你从不看报,两眼一抹黑,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你看看,这是前几天的报纸,这篇文章把柳家洼好好吹了一下,整整占半个版面……你想想,柳家洼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为什么会做这种大幅度地的报道,明摆着,政府看上了那个地方,先造势,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始招商……你没去过柳家洼,那个地方虽然穷,可风光并不比北山差……你看看……我也不贪心,我们能拿一个小岛开发出来就知足了。”
明玉把那篇文章大概看了一遍,主要还是上面的几张柳家洼风光的照片吸引了她,对一个城里人说还真挺有吸引力。
“看来你早有准备啊……”明玉不禁对男人另眼相看,想到他在会所经营上表现出的才能,一颗心就活络起来,可随即又愁容满面地说道:“就算我相信你,韵真能信得过你吗?再说,人家怎么对她说,说你……你是人家的什么人啊。”
柳中原见明玉有点动心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连亲了几口,说道:“信不信也由不了她……你就直接告诉她,我要娶你做老婆,这不连孩子都有了……”说着一只手钻进女人的肚子里轻轻摸着。
一句话又勾起了明玉的愁心事,她一把推开男人,嗔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有了……该怎么办呢?”
柳中原正色道:“你如果不打算和我一起干,那很简单,去医院做掉就行了,有什么愁的?”
“那你的意思人家要是跟着你一起干,就要……生下来?”
柳中原一听,心里琢磨不定,不过,他知道明玉的心思,对她来说下半辈子最期待的就是一场婚礼和一个孩子,这两件事对她的年龄来说基本上已经成了奢侈品,婚礼五十岁也可以举行,孩子却不能等到那个时候生,一旦错过了年龄,这辈子就别想了。
所以,柳中原判断,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对明玉来说比一场婚礼来的更重要。如果明玉这次真的怀有身孕,他甚至怀疑女人是故意怀上的,因为,她曾经多次向刘源暗示过要孩子的愿望,可刘源一直装糊涂,明摆着是不想要,这也是明玉想摆脱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明玉,你年纪也不小了,除非你不想要,否则,现在正是时候。”柳中原咬咬牙说道。
明玉泪汪汪地盯着男人看了一阵,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泣道:“可人家……害怕……”
柳中原大声道:“害怕个**……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先搞清楚是不是真的被我种上了……”
……
柳中原看着明玉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一看她的脸色神情就知道自己基本上中彩了,一时心里不知道是喜是悲,不过,看着前面慢腾腾向自己走过来的女人,一瞬间有了一种归属感,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明玉真的成了自己的女人了。
“你自己看看……这下可好了……”明玉撅着嘴把那张化验单扔在柳中原的腿上,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不过脸上可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柳中原看都不看就把那张化验单塞进口袋里,然后拉起明玉就来到医院外面,两个人站在阳光下沉默了一阵,柳中原盯着女人沉声说道:“如果要做就趁早,晚了你自己受罪……”
明玉把脸藏在男人的怀里,一只手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带着哭腔说道:“人家跟着你干还不行嘛……”
柳中原一听,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搂着明玉的脖子,一边走一边说道:“那咱们就回去合计合计,看看怎么样给我们的孩子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长长的t型台上正在进行一场模特秀表演,今年最新的秋冬时装吸引来了一百多名本市的名流淑女,当然还有那些来这里找快活的有钱老男人。
他们多半头发已经半秃或者肚子底下需要支个轮子,每个人手里端着半杯葡萄酒装腔作势地尽量表现出一副绅士的样子,一双眼睛却在模特们的敏感部位瞄来瞄去,对她们身上的衣服丝毫不感兴趣,因为他们在卧室里已经准备好了更适合女人并且更能给人带来情趣的时装,他们今晚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看看货色,然后和刘蔓冬讨价还价。
柳中原进来的时候,表演已经接近尾声,不过,他还是饶有兴致的站在那里观看了一阵,台上那些女孩让他感到兴奋,闪烁的灯光和各色风格的音乐也令他有点飘飘然。今晚他穿了一件笔挺的西装,那是明玉花了四千块钱为他买的一件名牌,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贵衣服。
所以,今晚他的感觉很好,站在这些名流淑女之间,他觉得自己也成了上等人,甚至就个人的外在条件来说,他英俊的外貌,从电影里学来的绅士风度以及脸上迷人的笑容,让那些有钱的老男人们黯然失色。
他注意到自己已经引起身边几位女士的侧目,t台上的一个骚 货甚至毫不掩饰地向他挤眉弄眼。不过,看女人不是他今晚来这里的目的,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一会儿,就看见刘蔓冬正和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坐在一个角落里窃窃私语。他们可能正在讨论价格呢。
柳中原慢悠悠地穿过人群,然后站在刘蔓冬视线能及的一个角落里,点上一支烟,等着她发现自己。
刘蔓冬和那个男人似乎聊得很投机,一直都没有朝着柳中原这边看。这时t台两边的人群响起一阵掌声,服装设计师们开始带着模特谢幕,两边几十架照相机的闪光灯眩人眼目。这时那个男人站起身来和刘蔓冬握握手离开了。
刘蔓冬似不经意地朝柳中原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就沿着一条走道进入了模特休息区。她早就看见自己了,只要自己往这里一站,她就能够闻到味道,根本就不用看。
柳中原知道在模特休息区后面有一条通道可以通往刘蔓冬的办公室,一些有身份的男人可以在她办公室里谈完价格之后直接进入模特休息区挑选货色。
刘蔓冬的办公室没有一点商业气息,与其说是办公室,还不如说是一间豪华的起居室,无论是闪烁着幽暗光泽的楠木家具、色彩艳丽的布艺沙发,还是墙上富有艺术美感的模特照片,都显示出女主人不同凡响的品位。
只有那张硕大的办公桌有点不合时宜,柳中原曾经看见过一个妙龄模特伴随着古典音乐在这张办公桌上一 丝 不 挂地摆出各种诱 人的造型,而刘蔓冬却和一个穿着体面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品着红酒,一边欣赏着模特曼妙的身姿。不过,那还是他去坐牢之前的事情了。
此刻,办公室里只有刘蔓冬一个人,手上自然端着一杯预示着她的身份和爱好的葡萄酒,一双眼睛盯着从外面走进来的高大的男人,当初把他从孤儿院里领出来的时候,只是预见到了他英俊的相貌,没有预见到身高。
“我以为你已经高兴的把我忘掉了呢,请坐吧柳总经理。”刘蔓冬似笑非笑地盯着男人说道。
柳中原稍稍有点尴尬,他知道刘蔓冬是在讽刺他和明玉的事情。不过,他现在对这个女人已经没有畏惧之心了,对她之所以还言听计从,一方面是为了钱,另一方面是感情上对她仍然有所依恋,有点类似于对母亲的依恋。
等柳中原在一张椅子里坐下之后,刘蔓冬又给自己斟上一杯红酒,这才斜睨着男人说道:“说吧,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说实话,我都已经对你不抱任何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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