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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去鬼市儿我便做好回不来的准备,一切都放下后便是四大皆空,顾正就在客厅等候,当他引我到交通工具前,我尼玛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你就开着一辆破面包带我去鬼市儿?”
顾正的脸色不太好看:“贵人只让我来接你,又没有给我派车,这车还是前些年我自己花钱买的。”
花尚微笑,他不知道我要去何处,让小血都动容的人居然开了辆小面包,他感觉自己倍儿有面子。
挥手,司机从车库开了辆越野车出来,花尚说:“王侄,开这辆车去吧。我把你要的东西也装进去了。”
“好。”我让顾正去开车,他也无所谓,只是开惯了破车有些不习惯,问了司机如何操作后就等我上车,我与他们一一道别,小血一脸愧疚,因为她帮中有事,不能一直陪着我。而我也没准备让她们跟来。伊一更不能跟着我去了,如今我阳火还不如普通人,带在身边也不能保护她,倒不如在这里,还有小血她们照顾着。而豆豆则贴在我耳边,连带着一句让我心颤的绵绵的话:“我等你回来。”
很简单的一句话,搅乱了我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我一直以为她真的爱乐林,这么久相处以来,从一些事我觉得她的心还是我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我回来的那一天。
比起我见过的五具怪尸,顾正就显得有些木讷,出了花尚家的别墅小区我就问他是否认识顾宇那些人,顾正却说:“不认识。”
话匣子就这样打开,顾正并不抗拒与我闲聊,好像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司机,而他对鬼市儿的一切也不知晓,仅仅是住在离顾宇住的小村不远的另一个小村子里,与老母亲相依为命,生活来源就是帮鬼市儿做些简单的活,比如挖个草药啊,带领人进鬼市儿啊等等。这倒是和鬼集有些相像。
他如普通人一样吃饭睡觉,买车盖房子,就连鬼市儿里的一帮子非人类都能坦然面对,我问:“你不觉得自己与别人有很大不同么?”
顾正毫无波澜的说:“没有吧?无非他们给活人老板做事,我给死去的老板做事,大家都是赚钱混口饭吃,我吃的也没比他们好。”
“你还需要吃饭?”这简直颠覆我的认知。
“当然吃喽,我不吃饭也会饿,你总不会认为与鬼打交道就会变成鬼吧?”也许是聊天中顾正觉得我是个啥也不懂的白痴,反而安慰我:“你放心吧,虽然不知道贵人为什么找你,可他们都蛮善良的,只要你好好说话就不会为难你,我小时候掉下山崖险些没命,还是鬼市儿的人用草药救了我,不过我磕了脑袋后就失忆了,但一饮一啄嘛,因为那些草药我现在变得很厉害,力气特别大。”说这话,顾正还弯胳膊秀了一下肌肉。
我趁机摸了一把,皮肤有些粗糙却是软绵绵的,并不是怪尸那种略带灼热,摸上去微微刺痛的感觉。
“你平时吃什么?”
“什么都吃,不过我们农村人比不起你们城里人,我吃的都是阿娘做的饭,野菜多但是味道不错,有机会你可以去我家尝尝,咽到肚里特别清爽,有股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我知道了,他肯定不是人,跟顾宇家的五个怪物差不多。而鬼市儿用不为人知的办法抹去他的记忆,平日里吃的饭菜就是那种降温的草药,这样说来,顾正的日子比那五个怪物可舒服许多。
顾正的事迹足以证明,人善天不欺,他虽然失忆了可秉性不会改变,依旧是诚恳稳重,鬼市儿需要他的同时也在照顾他,而他们五个,从看伊一的淫邪目光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同样是怪尸却只能泡在池塘里,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
后备箱里有个塞满冰块的裹尸袋,里面是疯狗的尸体,原本我觉得那鬼市儿既然用温和的态度邀我前去,就算心怀歹意,可我表面上也是座上宾。如果我开口,说不定顾正能帮我处理了他,可现如今却不好张口,顾正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怪物,我也不忍心打破他宁静的生活。
“顾正,你觉得咱们是朋友么?”
顾正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大白牙,傻呵呵的:“不是,你是有钱人。”
自从这疯狗往我卡里转了一大笔钱时,我确实变成了有钱人,可这与能否做朋友有什么关系?我问道:“难道你不想和土豪做朋友?”
顾正说:“不想,上次我带一个有钱人进鬼市儿他就要和我做朋友,可我在家等了好久都没见这位朋友找来,我进山去问,才知道他想通过我套一些鬼市儿的秘密,却被鬼市儿的大人物处理了,事后鬼市儿的老板们说,有钱人的钱都是算计朋友得来的,我要是跟他们做朋友就没有好下场。”
一番话说的我哑口无言,看样子那个倒霉鬼看出了顾正的身份也看出他有点二,想骗到身边却被鬼市儿的人处理了,还给顾正灌输了一通胡言乱语。
任我口灿金莲,顾正始终不跟我做朋友,最后逼得没办法只好用钱买他的血,逼着他给我放了一斤出来,反正这货不是人,放再多血液死不了。到了没人的地方将血灌进裹尸袋扔掉到大山里,既然我的血能让他在电脑中感觉到兴奋,那顾正的血就能将他烧死。
顾正心满意足的将五千块钱装进口袋,笑的合不拢嘴,我怎么看都感觉他不和我做朋友的原因是不好意思要朋友的钱。
鬼市儿就在个旧的深山中,顾正带着我将车停在他家门口,并没有引见老母亲而是从厨房拿了几个参杂着绿色植物的馒头,一路走来也没怎么好好吃饭,他请我吃馒头果腹,可我真不敢吃,对他是降温的东西,对我说不定就是毒药。
出了顾正家没多远就进了人烟绝无的山地,淡淡的雾气弥漫四周,前后左右都是张牙舞爪的绰绰树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气亏损没了以往的豪情,总感觉被许多双眼睛盯着,脊背上飕飕的冒着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