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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躺着的马海口吐白沫,头顶的天桥最少也有五米高,从这上面掉下来肯定摔得不轻,南国看马海这么惨,立即让秦寿和黄瓜帮忙把马海扛起来。
“马海,你怎么了?说话啊!”
“马老板?你怎么搞的?怎么还喜欢无绳索蹦极了?”
“放屁呢你?什么无绳索蹦极,那叫自杀!”
“对对对,那他为什么要自杀啊?“
“我哪知道?”
几个人吵吵嚷嚷,马海是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南国着急,路过也有人发现了这里的意外状况,纷纷聚过来指指点点,兰兰马上问他们哪里有医院。
旁边的人指了指右边,说过两条街就有一个诊所,规模和普通卫生所差不多,是距离他们最近的医疗机构。
南国赶紧抬起马海朝着诊所的方向跑去,现在可顾不上回站台了,要是不处理一下马海必定要遭殃。
穿过两条街,人来车往,南国看到了街边的诊所,虽然很狭小,但对于现在的马海来说却很重要。
扛着马海冲进诊所,南国推开门找到了诊室,刚一进来就看到了两个人正坐在椅子上聊天。
“老闷?老陈?”
“南国?”
陈教授和老闷异口同声站起来,他俩怎么在这?
“你们俩怎么在这里?这···”
“哎哟南国,可找到你了,哎?这不是马海吗?他怎么了?”
老闷很激动,刚走过来就看到了伤势严重的马海,惊诧之余南国来不及解释,让老闷快点抢救马海,过会再说。
老闷把马海放在诊疗床上审视病情:
“嘶···幸好不严重,就是摔晕了,后脑勺有点伤,没事,我简单处理一下,你们出去。”
老闷戴上口罩,把绷带什么的拿出来,陈教授带着南国等人走出诊疗室。
“怎么回事这都是?”
南国晕头转向,累得满头大汗,陈教授拿来几瓶水,坐下来和大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马海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大家还都不了解具体情况,南国等人的遭遇和陈教授说完,陈教授感慨万千。
而老陈和老闷两个人相比较之下运气就好很多了,没有遭受什么磨难。
时间回溯到数小时以前的广场。
一开始广场上的人推搡散去的时候这俩人就站在一起,眼看状况如此混乱,老闷很害怕,死死抓着陈教授的领子不撒手,任凭周围的人怎么推搡他也不松手。
陈教授脸色紫青,差点没勒死,踹了老闷好几脚老闷也没放手,远处的城管看见之后大为震惊。
猫王回来了!
猫王干什么掐一个卖保险的?
这可是大事!
几名城管队员马上跑过来按倒老闷,然后把俩人带到了车上,二话没说就要把俩人送到警局。
在车上的时候老闷和陈教授慌忙解释,说这都是误会,他俩是朋友。
城管有些不确信,哪有朋友勒脖子死不松手的?
陈教授娓娓道来···
于是他俩就被城管给踹下车了。
暴土扬尘过后,俩人站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无可奈何。
这该去哪呢?
老闷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说自己在春天镇还有朋友,因为有共同的爱好,之前在学术交流论坛上也聊过几次,后来听说他在春天镇开了一家私人诊所。
陈教授问那个诊所在哪,老闷凭借着记忆带着他开始寻找那家诊所。
问路的时候只要陈教授一张嘴就没完没了,老闷没辙,拉着陈教授边走边问,好在最后找到了。
老友重逢,不胜唏嘘,朋友在看到老闷的瞬间就惊呆了:
“老闷,你这是要去哪演出啊?”
老闷不好意思地说想在这待一会。
“你别在这跳迪斯科就行,有的病人心脏不好。”
老闷和陈教授暂时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他俩打算在这里等待,晚些时候直接回站台。
老朋友建议去水库游个泳凉快凉快,老闷婉拒了好友的提议。
诊所的生意还不错,附近的街坊经常来这看病,老闷和陈教授作为客人,坐在椅子上插科打诨。
可是接诊了几名病人之后,老闷的朋友接到电话说有人在家难产,要他去帮忙。
这可是十万火急。
老朋友马上换上衣服准备出诊,但是诊所里没有其他人照料,还有不少病人在排队,老伙计一琢磨,反正老闷也是医生,医术精不精湛也无所谓,来这里看病的人都是小毛病,于是他就嘱托老闷代为看诊。
老闷答应。
老朋友前脚刚走,后脚诊所就进来一名中年妇女,这个女人坐在椅子上还没说话就开始哭。
哭够了就开始诉苦,说自己生不逢时,公主的脾气婆婆的命,什么事都要她操心,老公也看不上她,好不容易熬到孩子上大学了,自己还落一身毛病。
这几天总觉得浑身不舒服,肚子也涨,晚上还睡不踏实···
老闷只能充当起知心老大哥的角色,毕竟没安全感和矫情是女人最难根治的妇科疾病,听到后面老闷忍不住了,他指了指陈教授说:
“你这不是病,命不好罢了,去找他聊聊,让他开导开导你。”
哭哭啼啼的中年妇女去找陈教授了。
十分钟以后,夺门而出。
陈教授表示不屑,其实不能怪他嘴上不留情,主要是他不喜欢妇女,他只是喜欢把别人变成妇女。
老闷继续接诊,又来了一个姑娘。
姑娘说自己总掉头发,这几天都掉了好几根了,她担心六十年以后会变成秃顶,于是想来开点药。
“知足吧!这么多天才掉几根,你还让不让别人活了?先想想怎么活到六十年以后再说吧,去找他。”
老闷指指陈教授。
姑娘坐在陈教授的对面,还没开口,陈教授就展示了一下自己即将灭绝的发际线,头发悉数的程度已经致使陈教授把它们当成濒危物种来呵护了。
姑娘遂即眉开眼笑。
刚过了一口茶的工夫,诊所又来了一对夫妻。
俩人的表情都很尴尬,男人有些脸红,女人有些急不可耐,老闷问他们怎么回事。
这对夫妻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也许是有难言之隐?
老闷小声问男人,是不是“那方面”的问题,男人点点头说是的。
“有什么害臊的,不就是萎了嘛?让大夫给你开点药,又没多大岁数,真是的···”
女人喋喋不休,男人苦不堪言。
老闷又详细问了一下症状,发现这个男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老闷灵机一动,指了指旁边那名秃发的中年少女:
“她怎么样?”
男人回头,看到正和陈教授闲聊的姑娘,马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老闷看了看男人的下半身,点点头说:
“回去吧,你这个药方得去民政局开。”
女人站起来打了男人一耳光,男人不治而愈。
俩人刚走,又来了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说自己老伴死的早,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想来这找大夫看看。
老闷觉得老太的状态很不正常,她似乎弄混了诊所所能涵盖的领域,于是赶紧指向陈教授。
陈教授刚刚送走那名秃发的姑娘,抬头就看到嘎嘎怪笑的老太正望着自己,老太眼中的精光让陈教授寒毛耸立。
“老姐姐,那边有个长得不错的老大爷,你去撩一下他,没准能帮到你。”
老闷一肚子蔫坏水。
陈教授苦不堪言,被一个比自己还大几岁的老姐姐硬撩,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等把老太太送走,陈教授气急败坏地说:
“你够了!什么人都往我这里推,干脆咱俩换位置,我来接诊。”
老闷笑呵呵站起来与陈教授对换位置。
陈教授刚坐下来,外面就走进一名三十来岁的男人,看样子就知道他的生活应该很拮据。
裤子上打着补丁,头发好几天没洗了,散发着天然菜籽油的味道,很油腻,很浓密。
陈教授对这类病人的态度很淡漠。
男人坐在陈教授对面,脸色局促:
“大夫,我这个···有点汗脚,我老婆都把我赶出来了,有什么办法吗?”
汗脚?
这也叫病?
“哎呀,小毛病,回去洗洗就好了,还有好多人等着看病呢,别浪费大家的时间,回去吧。”
陈教授不耐烦,男人有点着急了:
“不是啊,我的汗脚挺严重的,我老婆说了,再这样下去就跟我离婚。”
嗬?
汗脚能有这么大造化?
陈教授表示不服,他坐稳了说:
“不就是汗脚嘛,总不能烂了吧?来,把鞋脱下来我看看,没大碍的话给你弄点药膏一擦就好了。”
男人把鞋脱下来,老闷戴上口罩走过来抢救昏迷的陈教授。
同时警告那个男人赶紧离婚,不要为祸人间。
老闷正在给昏迷的陈教授掐人中,最开始那名哭哭啼啼的女人又回来了,这次回来的时候看表情很痛苦,捂着肚子不停地哼哼。
“你又怎么了?不是刚好吗?”
老闷忙不过来,女人从兜里拿出一张油纸,摊开油纸,里面装着一些黑色药末。
“大夫,刚才我从你这走,你不说我命不好嘛,我就找了个算命的,他给我开了这个什么观音土,让我用冷水喝,我一开始吃完还挺好,蛮顺畅的,可是过一会就不行了,闹肚子哟!”
老闷纳闷地接过那张油纸,什么观音土?
捧起来闻了一下,老闷摇头晃脑:
“什么观音土?不就是黄豆碾碎了加了点沙子嘛,我说你命不好也不过随口那么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还找什么算命的?这下好了,把自己吃坏肚子了吧?”
女人捂着肚子,脸上都冒汗了,听完老闷的话,又急又气:
“啊?是土啊?那怎么办,我都难受死了。”
老闷转手从柜台里拿了点肠胃宁给她,告诉她吃完就没事了,女人唯唯诺诺接过药,嘴里咒骂着刚才那个给她开偏方的算命先生。
老闷又安慰了一会就让她回去了,陈教授过后幽幽转醒,坐起来喝了一杯水,恍如隔世:
“好家伙,那滋味简直了,他媳妇怎么熬过来的?”
陈教授很庆幸自己挺过来了,和老闷开着玩笑,又给其他人看病,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就见到了南国他们。
南国听完,正想问什么,诊室里的老闷扶着马海出来了。
几个人站起来问候马海,马海脑袋上绑着绷带,脸色铁青,在老闷的搀扶下坐好,张口就骂:
“下手真他妈狠!幸好我反应快,这要是脑袋挨地,我不就折了?”
“应该是碎了。”
黄瓜纠正,马海白了黄瓜一眼,南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海哼哼唧唧,把自己的遭遇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