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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听完中通和尚的来历,也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如此耿直又机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老闷说他来了疯人院没多久就收下了一名弟子,就是旁边那个小和尚。
“这次话剧团参演,他就是想凭借这身功夫,拿下话剧冠军,这样他就是双料冠军了,他们表演的剧目好像叫《十八罗汉闹东京》。”
南国觉得不对:“十八罗汉?不就俩人吗?”
老闷的表情很慎重:“嗯,韵达没拜入他门下的时候就叫十八。”
南国无言以对,此时那韵达小和尚正好回身,一个伏虎神拳,也让南国看到了他后背的武功服上那“十八”两个大字。
十八罗汉两个高人,确实让南国觉得很棘手,听老闷所说,跟这俩人别想去讲道理,都是愣主。
南国无奈地回头:“这俩人夺冠的可能不大吧?”
老闷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一切都不好说,可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疯人院里哪有常理?
南国听老闷说完,却觉得不太对劲,老闷对这些事情如此清楚,这群人个顶个的人才,怎么老闷就如此普通?
要知道在这地方,普通就是不普通,绝对会引人耳目,自打李柏日来了以后,老闷也不再服药了,行为和言谈举止都越来越接近正常人,他到底是为什么才被诊断成精神病的呢?
想不通,南国就问了几句,老闷却始终躲躲闪闪,不肯说出事实的真相,这让南国有些不满,自己都和盘托出了所有的秘密,怎么老闷还藏着掖着?
老闷搔着脑袋说:“我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明白,你也别问,现在你应该想的不是我,而是这个比赛。”
“这比赛有什么想的,我都成李妃娘娘了,未必还能突破下限?说实在的我对夺冠没多大的把握,不过是解闷罢了。”
南国的语气有些遗憾的味道,老闷却一转话锋:
“我说的不是冠军,而是关于这个话剧展演的初衷。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举办这样的赛事?要知道我在这可是很多年了,就我所知,每逢三个月左右就会举办一次这样的活动,号召所有人积极参与,年年如此。”
老闷的话点醒了南国,南国滴溜溜转了一下眼睛,环顾四周,说得对呀,为什么要举办这样的赛事呢,还定期举办?
院方的说法是和谐发展,这是屁话,病患私底下的猜测是想借此缓和病患和警卫的关系。
但都不准确,因为要是想缓和关系,肯定可以找到更为合适的办法,为什么要弄这么一个比赛呢?而且还每逢三个月就准备一次,医生们又不参加,这分明有其他原因。
“三个月···”
南国喃喃自语,老闷又说:
“我还观察到,每次举办此类活动,都是在三个月后的最后一个星期五,很有规律,但这次不一样,处处都有些不寻常的痕迹。”
说话的功夫南国注意到疯人院的大门处,几个环卫工人正在扫地,水池边的小花园还有人在修剪树枝,这一切本无所谓,但结合老闷的话,南国就看出蹊跷了。
修缮调整?
不对。
鼓舞人心?
扯淡。
缓和关系?
放屁。
南国琢磨不透,老闷也不清楚,俩人就在这大眼瞪小眼,此时陈教授正在跟傻子讲解宇宙的奥秘,傻子很认真,陈教授很啰嗦,一阵风打来,南国有了异样的想法。
该不会···是有人要来视察工作吧?
要是这个情况,那自己不就可以趁机昭告天下了吗?把自己的亲身遭遇都说出来,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激动万分地站起来,南国对自己这个猜测深信不疑,要是这样的话,那可是难得的机会。
一定要把握住!
但是在这之前,首先要紧的就是证实这个猜测,南国站在风中不住地思考,有猜测有怀疑,还有兴奋和期待。
老闷也站起来,拍了拍南国说:“你是在想外面可能要来人视察工作对吧?”
老闷很精明,说出的话也正中要害,南国对他的精神状况有了怀疑,但这都无关紧要,现在他要做的是证实自己的猜测。
老闷说视察工作的外界人士偶尔也确实会来,但不会每次活动都有现身的可能,让南国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就在此时,远处走来了一名小护士,小护士来到了南国的面前说:
“南国,李医生在等你,就在他的办公室,要你现在就去。”
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南国一个激冷,赶紧看看小护士周围,发现并没有束缚椅,南国这才放心。
但紧接着心有吊起来了,为什么要见自己?难道说狗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揣着疑问和不安,南国跟小护士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区域,进电梯,跨走廊,俩人就到了李柏日的办公室门前。
小护士离开了,南国也不想对李柏日客气,二话不说把门一推就进来了,谁知道李柏日好像在整理什么,看到外面有人闯入,慌慌张张把抽屉推了回去,缝隙里一道精光,却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
“不知道什么叫敲门吗?没教养的东西!”
一声呵斥,听在南国耳中无关痛痒,但却表露了李柏日的慌张,南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现在也不想知道,他只是坐在椅子上,神情静默。
李柏日看南国也没个表态,翻了几个白眼也没多说什么了。
南国却把心放下来了,李柏日看来并不知道狗的事情和他有关,不然一进门的态度绝对会是如此简单的斥责,见面的地点也不可能是这。
李柏日的眼角还残留着抑郁,看来大黄的死对他打击不小,南国觉得很爽。
人也放松了,靠在椅子上,南国说:
“找我干什么?”
李柏日面似铁青一样难看,盯着南国好半天才说:
“我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你最好别惹我。”
“那就有屁快放。”
南国有恃无恐,这话也很大胆,他不怕得罪李柏日,因为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更重要的是电击对他而言虽然恐怖,但已经从生不日死来降级到了死去活来的地步。
果然,李柏日听到这话,眼珠子都红了,站起来咬紧了嘴唇,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要是前几天,你敢跟我这么说话,我一定要你后悔!”
李柏日的话很奇怪,南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没急着问,来都来了,就看他怎么说吧。
李柏日酝酿了一下,平复了怒气和怨气,这才坐回到椅子上说:
“如果有人问你,在这有没有遭受电击,你打算怎么回答?”
南国不假思索:
“电击室在疯人院最底层,电梯直达,我每个礼拜中有三天在那度过,电流当量从10%递增到了现在的60%,每次电击的间隔时间非常短,电击过后我会暂时性失去知觉然后被送回病房,过几天再重复这个过程。给我实施电击治疗的医生是李柏日,他在电击室养了一条狗,名叫大黄,李柏日的老婆叫方佳,他爹叫李柏陆,他妈叫贾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