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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锋瞧着不见人影的通道，又瞧过一眼昏迷不醒的秦纵。
已然开始担忧。
若是燕陶走了，秦爷会痛不欲生的吧……
只是，凭他的能力，连想见燕陶一面都做不到。
更别说是拦下他们了。
“各位，请吧。”
*
一众军医使出浑身解数总算将燕陶的情况稳定在了良好的状态下。
“云阔大人，元帅她精神力透支过度。我们如今不敢使用药剂，如若药效过重，可能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现在，只能依靠元帅自己了。”
“行了，我知道，你们先去休息吧。”
军医们支撑了一整夜，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满眼的红血丝，精神力耗尽。
就算留下，也做不了什么了。
干脆利落地应下，转身离去。
房中只余下云阔跟昏迷的燕陶。
云阔远山眉轻轻蹙起，目光落在少年苍白俊秀的脸上，眼底终是流淌出了心疼之色。
他微微俯身下去，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少年眉心，轻轻叹了声，“也怪我。”
没有护好你。
男人半跪在少年床边，望着燕陶许久。
最后，食指缓缓停留在燕陶眉心位置，虚虚落在半空，指尖淡蓝色的光芒闪烁。
淡蓝色光芒越来越亮，在他指尖即将落下的时候，小七突然冲了过去。
“云阔大人，您不能如此做！”
Q版可爱的小七手脚齐上，像是八爪鱼一样死死缠住了云阔的手指。
云阔半跪着，手掌放在昏迷少年的眉心，墨蓝色眼眸中神色复杂。
痛意、怜惜、挣扎、后悔，终究都化为了平静。
他手指未动，静静地问:“罗七，你以为她是谁？”
小七身上的光芒弱了下，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静默不语。
“她是燕陶！是我沧澜舰队不灭的晨星，是云霄星系百亿星民奉之为神的燕氏首领，更是象征璀璨烈阳的帝国战神。若晨星陨落，必将云霄不在，沧澜崩毁。那就是你想看见的？见她为了个男人，不顾燕家家主的责任，不顾我云霄星系百亿星民生死安危？”
云阔阖上了眼眸，不叫别人看去他眼中苦痛，然而嘴唇依旧控制不住悲恸，隐忍地颤抖着，“云霄台前，出发时我身边兄弟三万人，越星海，损一万六千四百三十一人！我们强闯黑洞，只余下五百人。最后四散分离，兄弟们拼死相护，才能有我站在这里！他们临终前嘶哑着声音托付我，寻到家帅。他们明知必死无疑，依旧浴血向前，为的是什么？！”
“你又叫我如何做？！”
“若我只是云阔，上天入地，只要能随她心愿，平安喜乐，叫我死也甘愿。”
云阔哑声道，“可不行，不行啊。”
他张开手掌，掌心光芒凝聚，“她已然为了自己所爱付出，为他逆天改命。这场爱，该到了结束的时候。”
小七抱着云阔的手指力道微微松了松，有些丧气地不敢说话。
“我不该擅自取她记忆，但我又必须如此做。”
云阔嗓音哑得不成样子，轻轻弹走小七，“于公于私，我没有别的选择。”
说他卑鄙也罢，无耻也好。
他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