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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金乌大概明白了,明白了猴子离开宠物剧团的原因。
“但走时,为什么要伤害老板?”剩下的只有这个令金乌想不明白了。
离开时,是宠物剧团演出结束后,那时已经很晚了,观众离开了,演员们都回到了后台,换衣服,宠物也在后台,混杂在人群里,各忙各的,谁都没有发现,老板晕了,同时有一只灵宠离开。
“呃……”猴子的阴灵沉吟着,大概是有难言之隐,良久才说,“我不想死在剧团。”
金乌听了直皱眉,很不理解,这个理由难道足可以伤害自己的主人吗?
金乌不能理解,当然,对大师兄的话表示怀疑,这个太草率了。
金乌再问,却没有再得到答案,金乌直摇头,大概这货不打算跟自己说实话了。
……
次日,白话醒来之后,金乌就把问出来的事情告诉了白话,而白话有同样的疑惑,难道往往不能被理解的,其实就是最真实的,白话不敢肯定。
趁着徐妍还在洗漱,白话下楼,到了驯化室里,驯化室里很黑,开了灯之后,大师兄的阴灵老实地呆在地板上,没有上桌,大概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再无法变作灵宠,回到张天义的剧团了。
白话坐在椅子上,望着猴子良久。
猴子直立,靠在柜子上,望着白话,想当初,在山洞里,是猴子第一次见到白话,也是事隔很多年之后,才见到活人,有一丝惊喜,可它知道自己只是亡灵,被封印在山洞里很久了,无法回到从前。
白话望着猴子许久,才说:“为什么要伤害张天义?”
白话语气生硬,甚至还带着一丝的怒,面前白话的质问,猴子犹豫着,或许它已经相信自己再没有未来,但它也希望自己会走得舒服些。
尤其是在白话的怒火之下,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沉默许久才回答:“我没有伤害他,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
“那张天义是怎么回事?”白话继续质问,而且语气更重,声音也提高了分贝。
猴子吓了一跳,到底是害怕了,心里发毛了,前途未知的情况下,它内心忐忑起来。
“我真没有伤害他,只是弄晕了他而已,相当于睡了一觉。”猴子解释说。
白话嬉笑,突然嬉笑,令猴子摸不着头脑,心里七上八下的。
其实白话当然知道,张天义并没有受到伤害,一盆水就清醒过来了,即使不做任何事情,用不了多久,张天义也会醒过来。
“为什么?”白话又问。
猴子望着金乌,其实这个问题它已经回答过了,再回答也是这个答案:“我不想死在剧团里。”
“……”这个答案,金乌告诉过白话,所以白话听了之后,并不奇怪,当然还是不能理解。
一只猴子,别说是灵宠,就是普通的猴子,在没有束缚,没有禁锢的情况下,想逃离一个地方,也是件相当轻松的事情,很容易就可以消失在人的视线之中,为何要去弄晕一个人,而且是主人。
或许可以理解为,这只猴子对禁足自己的张天义有恨,但这是普通动物的心思,灵宠没有,经过驯化,它会死忠于张天义。
“你经历过死亡吗?”猴子突然问白话。
这个问题,突然令白话哑口无言了,如果死过,那白话还是人吗?
“没有!”白话摇头。
“那你就不了解,在死神步步逼近的时候,作为将死之人,其实已经进入了另一个状态,无法言语的状态,追忆着从前,又能看到死后情景,害怕自然就来了。”猴子讲述着自己当时的状态。
白话皱眉,这话听着有点耳熟,其实人也是如此,很多将死之人都会有预感,然后或立遗嘱,或交待后事,或留下顾虑,或无悔而终。
更有甚者,会出现回光返照,在死亡之前突然精神了,不糊涂。
白话没有经历过,所以没有体会,但听人说过。
白话大概明白,点头,猴子那时已经中毒了,只是还没有气绝,还能动弹,所以它选择离开剧团,回到之前的那个山洞里。
“我不希望,我的死引起剧团的恐慌,给主人带来心里负担,所以我只想离开,那怕背上一个悖主骂名。”猴子继续说,而且表现出不舍的情绪来。
看得出来,这都不是作戏,曾经的灵宠生活,它过得很舒服。
“好吧!”白话认同了,“接下来,是你的选择!”
白话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经过仔细考虑之后才说的话,因为猴子的事情,真的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张天义不安,白话也相当不安,连阴灵差都惊动了。
当然,目前来看,阴灵差只是为了混顿牛肉干而已。
猴子听了白话的话,一丝意外,到现在,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有选择的机会,那如何选择呢?
“我可以回到剧团吗?”猴子试探性地问,知道这是自己过分了,是奢望。
白话点头,又是出乎猴子的意料之外。
猴子的驯化,按从前的来,而且没有抹除记忆,这样的话,前世灵宠的生活经验,以及学来的表演技巧,倒数还保留在脑子里,回到剧团,就像从前一样,可以参加表演,继续挣饭吃。
这本是虚惊。
这本是意外。
这本是义务。
所以,白话只是一个电话,通知张天义过来领猴子回剧团,而接到消息的张天义,马上就出现在宠物店了,一番感谢。
“白老板,这次真的谢谢你!”张天义非常感激白话,找回猴子,这意味着减少了一笔损失,而且还可以继续为剧团挣钱。
白话笑而不语,也很尴尬。
而向猴子投毒的事情,白话没有向张天义提及,相信张天义自己能够发现,当然,那个投毒者发现猴子还活着,估计不会甘心。
张天义本来要给白话报酬的,但白话拒绝了,来日方长,张天义肯定还要自己帮忙的时候,或许那时,才是白话讨要报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