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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苏涵想也没想，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支笔。
粗略地看了一眼条约的大致内容，她在末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心里却是芥蒂着，她为了能够上学，又把自己卖了一次。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卖自己了。
苏涵安慰着自己，一切都觉得无所谓。
不同的是，上一次卖了自己的一辈子，现在这次卖了两个月。
时间还不算太长。
唐墨凌把她脸上的复杂神情看在眼里。
笑容之间的嘲弄，明显得很。
他手掌拿过苏涵签下的契约，纸张的末处有她清秀的字迹。
就跟她的人一样，清晰明了的苏涵二字，丝毫不懂掩饰。
只不过，签名的人，似乎太用力了些。
唐墨凌的食指放在纸张的背后。
签名处落下的痕迹，轻轻摩擦，便能察觉。
“看不出你卖自己，还挺不犹豫的。”他说得漫不经心。
苏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他说得没错，有一就有二。
唐墨凌把纸张随意折叠，放进抽屉。
也没有多看一眼，反复那张纸里面的内容，是蛇蝎般可怕。
唐墨凌拿起一旁的电话，拨通了内线。
“梁嫂，来书房一趟。”他的语气沉寂无声。
梁嫂走进来的时候，看着僵持的两人。
她悄悄看了一眼苏涵，读懂了她脸上的委屈。
梁嫂却爱莫能助，毕竟，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
“少爷，有什么事吗？”她站在一旁，一脸恭敬。
“把她带到佣人房。”唐墨凌的眼光落在苏涵身上。
想看着她的表情，想看着那抹有趣。
梁嫂顺着他的目光，立刻犯了犹豫。
苏涵不是他的新婚妻子吗？
“少爷，您是开玩笑的吧？”梁嫂以为，苏涵不小心冲撞了他。
怎么可能新婚的第一个晚上，就闹出这种事情来。
要是唐老太爷问起，梁嫂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今天起的两个月，她都将会在别墅里打工。”唐墨凌察觉着她肩膀微微颤抖。
“一个佣人，不住佣人房，难道还要住主卧？”
他的话里，带着别的意味。
指责着苏涵的痴心妄想。
梁嫂看了一眼自家的女主人，最后收回目光，“是，少爷。”
苏涵没有看着唐墨凌。
双眼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脚下，仿佛在等着遍地长金子。
他的话语里的冷酷，全都扑面而来。
苏涵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脚步了。
不过他把自己当佣人，也好。
至少那样，也可以逃避那些自己害怕的事情。
大学里，她的很多同学已经把**奉献给自己的男朋友。
有时候，她们会交流着第一次发生的各种趣事。
没有任何经验的苏涵，会笑着在一旁听她们说的。
最后被问及，她只能窘迫地解释着自己还没交过男朋友。
而私下，苏涵也会幻想，幻想着与秦却的第一次。
因为她喜欢着秦却。
所以一直以来，都默认着这种模式。
可是没想到，她却嫁人了。
嫁给的人是一个财富滔天的男人。
苏涵甚至没有勇气让自己的同学知道。
经过几天的调整，她已经认命。
认命自己的初吻跟**的对象不是秦却。
认命这辈子都不能跟自己喜欢的男生在一起。
可是没想到，结婚的第一天，她的初吻还在，就连**，也保住了。
苏涵不知道这该是喜还是悲。
毕竟，保住了女生最珍贵的两样东西，真的不容易。
可是这一切意味着，她不讨唐墨凌喜欢。
“苏涵，你有意见吗？”唐墨凌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一切听唐少爷的吩咐。”苏涵垂下眼眸，样子卑微。
“梁嫂，把她带下去。”他的目光倏然变冷。
她果然就是那般逆来顺受。
“是，少爷。”梁嫂应答着，把苏涵带出书房。
她的心里替苏涵可惜着，可是却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多说一句话，最后可能连自己的工作都保不住。
如果唐老太爷问起来，自己如实回答就好。
毕竟这是唐墨凌与苏涵两人的事情，这个烫手山芋也不该由她一个佣人来解决。
“少夫人，您怎么会答应少爷这么没有道理的条件。”
远离了书房，梁嫂才敢说出这么一句话。
苏涵微微一笑，笑容中抵着苦涩，“梁嫂，我需要上学。”
而上学的条件就是用劳力来换取。
人在最饥饿贫乏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用各种条件来换取食物金钱。
别人都可以，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可，这……唉。”梁嫂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把剩下的话都吞进肚子里。
她想说，可是你是一个大小姐，为何要答应做一个佣人。
可是瞬间，梁嫂想到了，苏涵面对的人是唐墨凌。
如果她是有目的的，那么就不能选择不做。
因为唐墨凌就是那种，不会让人有机会拒绝自己的人。
正因如此，梁嫂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少夫人，这边请。”她轻声说着。
苏涵跟在她的身后。
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新婚第一天，就被自己的丈夫安排到佣人房去睡。
其实这也没什么，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欣赏着这间别墅的装饰，就要换另外一个身份。
苏涵安慰自己，其实这也还好。
她拿着行李箱，跟着梁嫂走进了佣人房。
梁嫂尽量给她挑选了一家光线环境最好的房间。
苏涵看了一眼，虽然不如外面的华丽精致，可是至少，该有的东西全都有了。
“少夫人，所有房间里，就数这间最好了，您看满意吗？”
梁嫂张扬着把风扇打开。
佣人房里，只有风扇，没有空调。
“谢谢梁嫂，这里就很好。”苏涵回答着，没有喊热。
然而，从走进这里开始，她已经感觉到背脊冒出一些汗意来。
她其实是怕热着，就凭风扇那点风，不足以扇去身上那抹热气。
“时间也不早了，少夫人您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梁嫂叮嘱着。
“梁嫂，您的房间是在隔壁吗？”苏涵忽然问着。
梁嫂摇头，她并不住唐家别墅里。
“少夫人，少爷体谅我家里有个孙女儿，所以允许我不住在别墅里。”她解释着。
苏涵微微一愣，明白了她的意思。
“啊，梁嫂，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苏涵不好意思再耽误她的时间。
梁嫂没有立刻离开，“少夫人，您确定一个人住这里可以吗？”
“我没问题的，这里跟学校的宿舍也就差不多。”
苏涵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梁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