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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女儿叫余佩思,和沈若仙此等芳名远播却没有什么作用的才女不同。
余佩思十分的低调,在龙天没有什么名气,但是管家告诉沈若溪,七年前海上有一窝为祸乡里的海贼,扰的南诏和圣朝海岛不得安利。
南诏多次出兵镇压无果,甚至都惊动他国要为圣朝出兵了,可就是余佩思坐镇南诏军中出谋划策,半年将海贼镇压。
当时,余佩思才十一岁。
知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管家是从傅少锦哪儿知道的。
之后就没听说过余佩思有什么惊天地的壮举了,但是,仅凭此事就足够给管家留下深刻印象。
到了客堂,见了余佩思人,第一眼印象……与沈若溪想象中不同。
管家说,余佩思十分低调,强调了这是个不鸣则已的姑娘,就算身为王妃也不可怠慢人家。
所以沈若溪就想象了一个沉着低调不爱言词,态度恭敬客气却又让人感觉到距离。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
但沈若溪到的时候,却发现余佩思和北子靖有说有笑十分的开心。
“秦王妃的火药连圣朝都惊叹,爹当时就着急想见见秦王妃了。”余佩思笑着,说话的语气有两分活泼。
“院长让沈若溪去就任应当不是让她教火药制作。”北子靖道。火药乃是他手中的秘密武器,想也知道他不会让沈若溪传授出去。
而且,沈若溪压根不会制造火药,她只是有制造火药的概念,把概念告诉别人,然后让别人做的。
“沈若溪?”余佩思有些诧异这个称呼,据说秦王很宠爱沈若溪啊,竟然是直接连名带姓称呼他王妃的。
“自然不是,是想请秦王妃教习医毒之术的。”余佩思心头虽然疑惑,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像是与北子靖多年不见的好友,聊天起来有种热情和自然,她喝了口茶继续道:“爹还让我转告秦王,欢迎秦王有空随时去圣朝做客。”
“本王怎么会有空,倒是院长明年七十大寿,本王定然会去。”北子靖和圣朝院长的师徒关系是秘密,除非只有他们私下自己人,不然不会喊师傅。
说着话,沈若溪到了。北子靖抬眸看去;“怎么来的这么晚?”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也不知是随口问问还是在抱怨她。
沈若溪心里冷笑一声,老子腿短走的慢不行啊?
不过她面上倒是得体的微笑:“有事耽搁了会儿,失礼之处请余姑娘不要见笑。”
“岂敢,秦王妃太客气了。”余佩思起身作揖,行的是男子的礼仪,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沈若溪脸上的伤疤,但并未多看。
圣朝似乎在礼仪上不分男女,沈若溪没有在意,保持着她得体的微笑落座:“殿下不是在审问犯人吗?臣妾没想到您会来的这么快。”
臣……臣妾?
还……您?
北子靖嘴角微抽,不过知道是因为在贵客面前她才这么给面子。
从前她别说自称臣妾了,喊他都是连名带姓的喊得。
“本王若不早点到,你要让余小姐一个人枯等?”难得沈若溪这么温顺,北子靖板着脸就责问回去。
沈若溪眼中闪过怒意,不就是他师傅的女儿吗,她怎么让对方枯等了?莫非让她一府女主子大汗淋漓的跑过来不成?
心头想了无数种收拾北子靖的方法,面上还温婉贤良似的低头:“是臣妾怠慢了。”
“秦王言重了,不碍事的。”余佩思赶紧道,但她显然也没有要和沈若溪商议什么的意思,都是直接和北子靖说话的:“关于我方才说的请秦王妃去圣朝就任半年的事,不知秦王可同意?”
沈若溪心头瞬间有点不喜欢这姑娘了,叫她去就任,为什么是问北子靖的意思。
看余佩思的态度,虽然也没有什么不妥的,但她心里好似根本不关心沈若溪会不会不答应。
“自然可以,半年而已,也不长。”北子靖一口就答应下来了,沈若溪忍不住侧目瞟他一眼,他们的婚礼还有两个来月,去圣朝半年,这婚礼还办不办了?
而且,她事情很多走不了。
“殿下答应便好,不知秦王妃何时启程?”余佩思很高兴,仿佛沈若溪能去圣朝是圣朝的荣幸,但她闪闪发光的欢喜之情,却是对着北子靖的。
“咳咳……”对方来找的是北子靖,沈若溪本想丢给北子靖决定,但是见余佩思这么着急的样子,她便忍不住道:“余姑娘,本妃恐怕半年内都抽不出时间。”
而且她也没有兴趣去圣朝任职。
“这个……”余佩思显得有些失望:“那秦王妃可待空闲之后再来。”
沈若溪微微看了北子靖一眼,才道:“这个恐怕也不行。”
她转头看向北子靖:“请殿下赎罪,恐怕臣妾得让您失望了。”
“哦?怎么个失望法?”北子靖淡淡看来,看不出喜怒,但沈若溪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
他讨打是吧?
“臣妾只想在殿下身边伺候,从未奢望过名利。”这已经很委婉的告诉了余佩思,她对“曾在圣朝任教”此等高人一等的地位没有兴趣。
余佩思当然听得出来了,倒也没什么反应,静静等着北子靖决定。
北子靖沉默着,仿佛在很认真的思考,片刻后道:“既如此,那随你。”
只想在他身边伺候,这句话听着可真舒服。
“谢殿下。”沈若溪皮笑肉不笑,然后就没有多留的意思:“既然殿下得空,那便和余姑娘多聊聊,臣妾先告退了。”
北子靖点点头准了,她一晚没睡,说不定是被管家从床上给叫起来的。
沈若溪规矩退了出去,但她现在可没有睡意,犹豫了下,朝地牢走去。
云峰还守在地牢,见来的是沈若溪,他都哆嗦了下。王妃来看七十三,殿下知道吗?
“他和北子靖都说了些什么?”沈若溪好像心情不佳,冷着一张脸直奔主题。
七十三被绑在刑具上,绳索几乎勒进了他的肉里,绳索上渗满了他的血,闻言抬头看来,视线落在沈若溪身上:“是你告诉北子靖我在医馆?”
他眸中微光波动,伤痕累累明显被用了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