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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宁陌笙的脸色却是无比平静的，她微微垂眸笑了笑：“陈公子这是说什么呢？本官带走陈公子的姨娘做什么？”
宁陌晴难以置信地看向宁陌笙冷静的神色，一瞬间，万念俱灰。
良久，她方才不甘心地开口：“姐姐……您带我走吧，我真的什么都听您的，我还知道很多原太子的事情，姐姐，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算是您让我去勾搭前太子，我都可以去的！”
“你他妈说什么混账话呢！”陈同方终于忍不下去了。
这个宁陌晴，现在人还在自己身边呢！就口口声声要去勾搭萧承钧了？
“呵，”陈同方阴阳怪气地笑了：“你真是厉害啊，勾搭前太子，你也不看看那废太子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他自己连楼大人的嫡女都保不住，还能满足得了你？你以为本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吗？”
宁陌晴被陈同方一个巴掌打在脸上，整个人差点厥过去，再听着那些讽刺的话，让宁陌晴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的语气是那么疏冷，疏冷地让宁陌晴浑身都在发颤。
宁陌晴哑声开口：“姐姐，求您了，像是以前一样，您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吧。”
她拼命地伸出手，宁陌笙却只是垂眸笑了笑，淡淡道：“你刚刚说的话，不如现在来说说看，你说你知道废太子的事情，你知道什么？”
“我……”宁陌晴绞尽脑汁，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往后可以去废太子府的，现在废太子身边没有人，他会接受我的，姐姐！”宁陌晴看到了希望，紧忙道。
宁陌笙却只是垂眸笑了笑：“看来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宁陌晴，你想让我放了你，所以才编造出了这么多，也是不易。”
陈同方始终低着头，眼神冷冽地吓人。
宁陌晴的胸口急速地起伏着，陈同方看得出来，这几乎算是回光返照了。
先前，宁陌笙分明是连呼吸都无比艰难，现在好歹还能连续说上几句话。
然而这之后……这个女儿是真的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宁陌笙正打算起身，就听宁陌晴忽然开口了：“姐姐，你的眼睛之所以一直没有好，就是因为废太子的毒，我能将解药套出来。”
宁陌笙听着这句话，脚步微微顿住了。
陈同方惊疑不定地看向宁陌笙，宁陌笙始终气定神闲，他甚至都有点怀疑那不过是市井流言了，现在看来，宁陌笙的眼睛是真的出了问题？
宁陌笙回头，目光精准地定格在宁陌晴的脸上：“本官的眼睛余毒已清，不需要你来多言。”
宁陌晴费力地吸了口气，这才一股脑地说道：“姐姐若是当真信了余毒已清的话，不觉得奇怪吗？现在为什么姐姐还是不能精准视物？”
宁陌笙自己也探测过自己的脉象，血脉郁结，却是半晌不能打通，宁陌笙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可是现在听到了宁陌晴的话，她的心底忽然涌起了一阵希望。
沉默片刻，宁陌笙这才淡淡笑了笑：“你打算如何？”
“正如妹妹刚刚所言，我愿意为了姐姐，去废太子身边。”宁陌晴哑声道。
宁陌笙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看向明朗：“留人在陈府，先照看二小姐。”
宁陌晴舒了口气，只觉得心口更疼了。
宁陌笙想了想，又说道：“等会儿我写个方子，你照着抓过来，每天一副药，给二小姐服了就是。”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姐姐的大恩大德，陌晴定当没齿难……”宁陌晴刚想说什么，就被逼到喉咙处的手惊住了——
“姐姐？”
宁陌笙的手稳稳地停在了宁陌晴的喉咙处，宁陌晴本就呼吸困难，此时被宁陌笙这么一吓，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而宁陌笙只是微微笑了笑，道：“宁陌晴，你该知道，本官能让你生，就能让你死。”
“这一次，本官不是在和你谈条件。”
她明明还在笑，宁陌晴却觉得浑身发冷。
明明……都说目不能视物的人，气场上就欠缺三分。
可是宁陌笙现在的模样，让宁陌晴整个人都忍不住微微颤栗。
宁陌晴吞了口口水，压抑住内心几乎决堤的恐惧，点头应了：“是，姐姐，我都记下了。”
“恩，记下了就好。”宁陌笙平静地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陈同方迟疑了一下，还是紧紧跟了上来：“宁大人。”
“陈公子。”宁陌笙淡淡开口：“陈公子莫要忘了，本官只是在陈公子这里寄放这么一个人，日后，本官还是用得上的。”
陈同方只觉得心惊肉跳，迟疑了一下，这才跪倒在地：“是父亲不懂事，宁大人，日后，小的定当唯太子爷马首是瞻。”
宁陌笙垂眸笑了笑，心说这话说得是好听，可是就陈同方这样的能力，将来估计萧承景根本就不会重用半点的。
她淡淡颔首道：“去吧。”
陈同方哪里敢走，一直讪讪地将宁陌笙送到了门口，这才小心翼翼地回去了。
宁陌笙神色淡淡的，回去的路上，明朗将马车赶得很稳，良久，宁陌笙方才淡淡开口：“明日，北寒王就要入京了吧？”
“是，小姐。”明朗点头应了。
宁陌笙想了想，道：“怎么没听礼部有什么动静？太子那边……似乎也没说什么。”
“殿下最近很忙，”明朗忍不住笑笑，道：“这几日一来忙着这边的事情，剩下的精力全都扑进藩属国入京上了，殿下很久都没怎么回东宫了。”
这样……
宁陌笙心底想着，却是开口道：“既然如此，去国华楼一趟吧。”
“小姐？”
“国华楼的盐水鸭不错，和江浙的味道都很相似了，挑一只好的，我们去户部转转。”宁陌笙说着，眼底便添了三分笑意。
明朗眼睛亮了亮，自打那件事出了以后，宁陌笙都很少主动去找萧承景了，这倒是让明朗安心了几分，声音都高了：“是，小姐！” 宁陌笙忍不住笑笑，望向窗外，总觉得视线更清晰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