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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天，天九请教了苓一很多问题，都跟如何增进修为有关。其余时间，不是在藏书阁看书，就是在院子里吸纳灵气，打坐修炼。
人民币觉得今天过得很是舒心。天九很乖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走动，自己靠近她也不会被她拒绝。晚上还看到她一直坐在自己玉榻边，念着睡前故事。直到其眼皮合上，还听到她念着些话，他感觉她一直在自己身边，心里好快乐哦！
也没仔细听她说的话，就甜甜地睡熟了。
天九确实很自觉地去迁就他，甚至去哄他睡觉。说哄是真的哄，过了段时间，凌凌就看见她眼睛有点红地走出来。
“少夫人被少主欺负吗？小的就说嘛，少主不懂怜香惜玉，肯定太粗鲁了，但他内心可温柔啦。爱使坏但心底很好的。您别怪他……”
只见天九难得对他一笑，他怔住了，怎么不是踹他脸，反而一笑，还是准备更可怕地虐他？！
“对，他是很好的，我都知道。以后，请你照顾好他，让他早日康复。”
凌凌被丢下这句话后，久久不能动，一人风中凌乱。
她、她是怎么了？！少主雄*风太厉害，把她掰温柔了？！
第二日早上，天九故意把人民币留给凌凌看着，自己一个人去找苓一，说要去散散步。
起初，人民币不太情愿，他哪有一天不是呆在她身边的，跟屁虫都快要被他比下去。
可，天九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后，他就高兴地答应跟凌凌在院子里呆着。
凌凌眉头一皱，过去跟天九说：“您是打算干什么？”
天九微笑不语。
“告诉您，千万别走远。神殿有结界可以隔绝外界，很安全。最近，林中有异常气息，您别——喂！您别走啊！听人把话说完嘛！”
他在后头叫着，天九完全没有理会，快步走去藏书阁。
到了那里，天九跟苓一商量一事，后者有些迟疑。
“为何不让少主知道……”
“不就是去看一下嘛，免得他在那里碍手碍脚的。”
实则不想让他跟来。
苓一还在犹豫，道：“凌凌会比较清楚位置，我只是昨日从修塾回来时跟承乐公去过一趟。”
凌凌那个嘴巴不修篇幅的欠抽，怎么可以找他，以免打草惊龙啊。
“认得路就行。我就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回去凡界。”
苓一的表情倏尔一沉，道：“您真不打算留在这里吗？”
天九颔首，心里明白苓一的想法。她看得出来，苓一是个十分忠心的人。只要是对人民币好的，她就没有理由不去做。
她们俩出了神殿，慢慢走去之前天九入境的地方。
苓一仍然不死心，道：“少主心智尚幼，恐怕……以您此时的修为不足以保护。”
天九的脚步没有一刻懈怠。
“我知道，所以我才拜托你带我出来。”
苓一心下觉得奇怪起来，再走了几步，见走在前头的天九就停了下来，转身面对她。
然后，tuo衣服！
苓一吓了一跳，道：“您……您这是？！”
可，看着天九一件件褪去，她马上意识到她的打算。
“您是打算一个人离开？！”
tuo到只剩自己那件补好的T恤和极为耐磨的裤子，天九把放在袖子里的东西掏出来，一包纸巾、几本藏书阁的书和人民币送她的兽牙项链。
“是的。这几本书我先借了。”
突然，“嘀嗒”一声，一颗金币从她T恤里掉了出来，她尴尬地捡起收回去。
“……我恰巧捡到的。”
是在出密室时顺手牵羊，现在塞到肉包子里了。
她再戴上袋子绳，所有东西就逐一收入手腕。没有袖子时就可以直接把物放进袋子绳在手腕上造出的存物空间。
她打量了一下那包纸巾，还是把它放到裤袋里，方便还人。
苓一眉头蹙紧，道：“少主定然不允，他肯定会追寻您去——”
“那就得靠你跟凌凌阻止他了。你帮我传话，说我并不是逃，欠他的我还是会还的。只不过正如你们考虑的，我们两个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凑在一块只是等人来宰。他不如先恢复神力，再来向我慢慢讨债好了。”
天九收拾好，又继续向着刚才苓一所指的方向走，也不管苓一心里如何做想。
无论先生她怎么想，这都是对人民币最好的选择，她没有理由反对。
自从前日经历过朝拜又问过苓一后，天九就默默地找寻关于桥道之法的书籍。后来真让她找到了。当时她就已经在考虑一个人离开。
只不过她也知道人民币的脾性，无论如何为了讨债，都会跟在自己身边的，可她真不想带他离开这个可以护他周全的地方。尤其是那晚还跟他进入过密道，知道他也跟自己同病相怜，无依无靠，心里对他的母性更加强烈，保护幼小是传统的好美德。
她打算回去先寻找陆展元跟王小兰，然后，交由协会做出处理。之后，她会谎称人民币在她入真实的乐平幻境时就不见了，也就不会再有人觊觎他，那剩下的就是不知还会不会找她的魔族。接下来，她就会一心一意修仙还债。最后，待一切尘埃落定，再回来还他债也不迟。
反正，苓一跟凌凌会一直在这里照顾人民币，至少等下一次月圆之期之前都无法离开这里。到时候，他应该也会恢复点心智以及神力，可能就会理解自己的做法了。
唉，我这个奶娘的苦心，他会懂的。
跟在后面的苓一，心里十分复杂。她暗暗窃喜，少主可以留在这里，但又觉得让天九自己一个人回去有点危险，而且若少主知道天九走了，不知会如何闹腾。
她万万没想到，天九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个女生，竟然暗自想好自己的去留，不能说会盘算，但会有自己的想法并做出行动。
一时之间，不知是否该出言挽留她。
迟疑片刻，她们已经走到当时天九进来的地方，那堆铜钱以及那棵倒了的大树都还在。
凌凌不是叫承乐公去处理吗？怎么好像只有尸体消失，其他如常啊？
“承乐公只是把尸体拿回去调查，铜钱还没想到该怎么处理。你也知道这里不需要钱。”苓一笑道。
天九脸皮抽了抽，那也不用干晾着吧。猩红的铜钱遍地都是，下面就是被血染红的土地，好像中毒似的淤红淤红。还有那棵倒了的树横插在一堆林子里，十分违和。
一眼就看出是凶案现场，这样真的好吗？